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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沉魚拍了拍心口,看著一臉不高興的王主任,皺了眉頭。
“王主任,您能悠著點兒麼,我這桌子可不是咱們後勤部租的,是我們自己花了大價錢做的,都是好料子,你這麼大的手勁兒,給我這桌子拍壞了怎麼辦。”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麼,不關心他這個領導的手疼不疼,居然關心那張硬邦邦的桌子!
王濤嗬乎帶喘的瞪著柳沉魚:“讓你交代問題呢,你們這是在乾什麼,還有沒有點兒國家乾部的樣子了。”
柳沉魚攤攤手,無辜的說:“那個,我還不是國家乾部呢。”
托兒所還沒建成,她還沒走馬上任呢。
說起來,等小戰士們吃上肉了,她得趕緊去縣裡把高中畢業證給考下來。
不管她之後要做什麼,高中畢業證總得有。
“我不是說你!”
王濤拿柳沉魚沒辦法,得罪不起又整治不了。
齊主任縮了縮脖子,但是想到馬上要給駐地提供生豬了,他又把脖子伸直,腰板都挺直了。
“我這也是為人們服務呢,王主任。”
“你……”
王濤瞪著眼,氣呼呼地看著兩人,心裡盤算,回去就要跟上邊申請換人,他要換搭檔,這個齊主任太不靠譜了。
“我覺得您的火氣有點兒大,”柳沉魚拿起熱水瓶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白開水,“喝點水,敗火。”
還交代,今天要不是跟齊主任商量聯誼會的後續,她才不會給王主任好臉色。
王濤無奈地看著柳沉魚,眼前這人就是個搪瓷琉璃球,輕不得重不得。
也是,賀家人要是能被他輕鬆拿捏,那就不是賀家人了。
彆看這個孫女找回去沒多久,倒是跟賀家人很像。
“我覺得你們這麼查來查去的,還不如直接找胡隊長,他法子多。”
這話是秦淮瑾之前跟柳沉魚說的。
胡建立真要想知道什麼,那手段可以說是五花八門,上次隻是問詢她,已經算是非常溫和的了。
王濤深深地看了眼柳沉魚。
胡建立他怎麼能不知道,再嘴硬的特務在他手底下都堅持不了兩天,肯定能吐個乾淨。
柳沉魚敢跟他推薦胡建立,那就說明她已經猜到了。
“你的提議我們會考慮的。”
說完這話,王濤站起身,對齊主任說:“齊主任,沒什麼好問的了,咱們走吧。”
也不知道胡建立回來了沒有,他得回去找人。
齊主任不想走,他還有細節沒跟小柳同誌對好呢。
王濤見他麵露猶豫之色,一口氣憋著胸口不上不下的,閉了閉眼,又睜開,“我會跟郭書記說一聲,換個人來跟組。”
他跟這個姓齊的天生不合,沒法兒一起工作。
柳沉魚看他馬上要暴走又壓下來的模樣樂了,這齊主任也是號人物啊,能把一個政治處搞思想工作的領導給氣成這樣。
齊主任一聽這話,雙手一拍,高興地看著王濤,“那就太感謝王主任了。”
這孫子誰愛當誰當吧,他現在就想當紅娘。
柳沉魚趕緊捂住嘴,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
王濤兩眼一黑,伸手指了指齊主任,氣得拂袖而去。
文書一看這樣的情況,趕緊把本子和筆收起來跟著王濤跑了。
柳沉魚起身,走到門口就見外邊壓著的小岑也被帶走了。
她看向老神在在喝水的齊主任,指了指外邊兒:“您的人被帶走了。”
齊主任擺了擺手,頭也不抬地說:“帶走就帶走吧,他泄密了,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他。”
彆說他了,今天就是小岑的親爹來了也救不了這個蠢兒子。
“哦。”
柳沉魚回到屋裡坐下,端起自己的水杯也喝了一口。
齊主任看得想笑,這小姑娘有點兒意思。
“齊主任,剛剛我們光說聯誼的事兒了,這豬的事兒咱們還沒說。”
公社養殖場的生豬都是生產物資,公社是否可以直接分配,這個柳沉魚不確定。
剛剛跟齊主任聊的火熱,主要是不想搭理王主任。
現在王主任走了,他們也該好好說說了。
齊主任聽了這話,放下水杯笑了,“小柳同誌沒有在公社工作過自然不清楚,公社的公共積累,除了用於擴大再生產和舉辦集體福利事業以外,應該拿出一部分扶助生產上有困難的生產大隊和生產隊。”
“我們的適婚青年找不到對象無心生產,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公社拿出一部分作為集體福利還是有權利的。”
“小柳同誌放心,咱們公社管理委員會的財務工作是由縣財政部門領導和監督的,絕對不會出一絲一毫的錯誤。”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的小戰士就放心吃肉,其他的不用他們操心,公社有辦法解決。
柳沉魚點點頭,“隻要財務上沒有問題就可以。”
她可不想因為吃兩口肉影響整個駐地的乾部。
“為了表示咱們誠意,不管這事兒成與不成,我們都給駐地提供十頭生豬。”
齊主任這話說得好聽,其實隻要師部聯係縣裡或者聯係他們公社的書記,他們公社就是勒緊褲腰帶也不能餓著咱們的子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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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領導不願意讓老百姓吃虧,當兵為了啥,不就是讓社員們安穩地生產生活,吃飽吃好麼。”
柳沉魚適當地解釋了為什麼駐地一直沒有跟公社求助。
隻是吃不上豬肉,又不是吃不上飯了,怎麼能難為老百姓。
齊主任點頭,跟他尋思的差不多。
柳沉魚又道:“至於價格我要跟領導商量一下,然後再給您回複。”
他們一團買生豬可以按照豬肉的價格買,彆的團呢,還有師通訊連,師機關呢,她做不了這個主。
這下輪著齊主任驚訝了,天知道他根本就沒準備要錢,剛剛跟柳沉魚商量聯誼會事宜的時候,他連報告怎麼打都想好了。
結果現在跟他說,部隊會出錢??
部隊要出錢的話,他們公社承了這麼大個人情,豈不是在駐地領導麵前再也挺不直腰板了?
“這個不行啊,不行,咱們怎麼能要錢呢,這書記要是知道了,也會批評我的。”
柳沉魚擺擺手,“您也彆著急拒絕,先回去開個會,畢竟生豬是公社的生產物資。”
公社的東西哪兒是一個主任就能定下來的,肯定要開會跟下邊的乾部商量的。
這下齊主任不說話了,他也顧不上喝水了,站起身拍了拍褲子,“小柳同誌,你放心這事兒我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的。”
“好,我這邊兒也去師長那兒說一下情況,看是以什麼價格給咱們公社。”
肯定是不能白拿老百姓一針一線的。
這是基本原則,就算柳沉魚不去,結果也是一樣的。
送走齊主任,柳沉魚騎著自行車往小紅樓去。
她到於家的時候,於師長和小何剛從省裡回來,正在桌子上吃麵條。
看見柳沉魚,於師長打了個招呼,繼續埋頭狂吃。
徐靜端著水從廚房出來,看見他這狼吞虎咽的樣子,氣得吼他:“你多大歲數了不知道是吧,吃得這麼快把人吃壞了怎麼辦。”
“知道了知道了,”於師長頭埋在碗裡,對老妻道,“給我拿兩瓣蒜唄。”
徐靜又氣又心疼,把水杯遞給柳沉魚之後,氣衝衝地去廚房給這個活爹拿蒜。
等再出來,她坐在沙發上問柳沉魚:“你也是為了豬肉的事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