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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萍萍在一邊兒聽了半天,到這會兒才恍然大悟。
她一把抓住賀白梅的胳膊,“好啊,合著你根本就不是小柳的姐姐,你哪兒來的臉在這兒又哭又鬨的壞人名聲!”
柳沉魚扒開人群走到熱鬨中心的時候就看見何萍萍一副要跟人拚命的樣子。
而她要拚命的還不是彆人,居然是賀白梅。
柳沉魚歪了歪頭,覺得有意思了,“賀白梅,你真是不怕死啊。”
說實話,她是真想弄死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都到了蓉省還惡心她。
但是弄死她柳沉魚不死也得脫層皮。
有賀家在她肯定吃不了花生米,但是也不會輕鬆,大西北墾荒肯定少不了她了。
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休假能讓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打亂?
賀白梅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她看著神采奕奕的柳沉魚,眼裡像是淬了毒。
這人為什麼就不能死在楊莊大隊,明明柳老太太說了,她那會兒都要養不活了。
偏偏她命硬,生生被赤腳大夫養了回來。
柳沉魚看著她這惡毒的眼神,樂了,拉開何萍萍的胳膊,“真不知道劉芳是怎麼養的你,明明都念過高中了,怎麼還跟個白癡一樣。”
之前算計原身的時候,除非像原著中原身活不下去上吊死了,能有個死無對證,否則她的那點兒伎倆有眼睛的人就能發現。
賀白梅有劉芳保駕護航,柳沉魚才下定決心離開賀家的。
劉芳的身份太尷尬了,她是賀世昌的發妻,她不能賭賀世昌對劉芳會從嚴處理。
還有就是她不清楚賀家其他三個孩子對劉芳的態度如何,畢竟是親生母子,還能因為一個妹妹連親媽都不要了麼。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跟她一樣冷心冷肺。
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最是不可靠,秦淮瑾職位沒有賀世昌高,她想脫身這人就是想魚死網破也得掂量掂量。
隻要劉芳還是賀家人,她在賀家就不安全。
所以她跟著秦淮瑾來到了蓉省。
誰知道這個劉芳蠢,賀白梅也聽她的蠢安排,她實在想不通,賀白梅來駐地這麼鬨一通,讓她身敗名裂了,她還能原諒這人?
這是什麼奇葩的腦回路?
柳沉魚像是看西洋景一樣的打量賀白梅,半晌之後搖了搖頭,“劉芳你們兩個的腦子就算捐出去應該都沒有研究價值。”
賀廣陵不想讓妹妹跟白梅過多接觸,上前想要拉住妹妹的手,結果剛伸手就被秦淮瑾瞪著。
他深吸一口氣,不跟這個小心眼的男人計較,轉而把手收回口袋裡,“吃飯了麼?”
“吃了,這不是看大哥和秦淮瑾還沒回家,怕耽誤了時間才出來看看麼。”
柳沉魚抬了抬下巴,指了指賀白梅,“我要去打個電話。”
賀廣陵皺眉,“你不用管,這事兒我處理,一定沒有下次了。”
他既然說出口了,賀白梅必然不能再姓賀,母親也不能再是賀家人。
賀廣陵準備聯係賀老太太,母親的事兒還得是長輩出麵,父親才能下決心做出決定。
柳沉魚早晨起來的好興致被賀白梅惡心著了,這會兒正是不痛快,擺了擺手,“大哥你處理你的,我打我的電話,不影響。”
她這人就是這樣的,她不痛快了,誰都彆想好過。
然後賀世昌到單位正在開會的時候,電話就蹦起來響,他皺眉接起電話,還沒等說話就被對麵噴了回來。
“賀世昌,你就是讓劉芳這麼惡心我的是吧!”
辦公室裡都是當兵的耳聰目明,聽筒那邊兒張牙舞爪的聲音立馬就聽到了,大家忍不住齊齊低下頭。
賀世昌這會兒卻顧不得手下怎麼想的,他把手裡的電話挪遠,等那邊兒安靜了才又放到耳邊。
“你這麼生氣乾什麼,有什麼話好好說,還有我是你爸爸,不能直呼爸爸的名字。”
賀廣陵站在一旁抬頭望天,必要時候他可以是個聾子。
柳沉魚才不管這些:“老賀,你是不是管不了劉芳!她讓賀白梅來蓉省惡心我,嫌我名聲太好了來駐地敗壞我的名聲。”
賀世昌原本還掛著笑容的臉聽了閨女的話瞬間沉了下來,轉頭朝警衛員打了個手勢,警衛員點點頭,轉身離開辦公室。
“好了先彆生氣了,本來身子骨就不好,氣壞了怎麼辦。”
他初五的時候跟老於通話,老於愛人說過他們家小魚兒的身子骨還是太差了。
柳沉魚服了,“賀世昌!你到底聽沒聽到我在說什麼啊。”
要不是他管不住劉芳,讓人大老遠的跑蓉省惡心她,她會生氣麼。
“知道了,知道了,爸爸知道了。”
辦公室裡的大小領導就看著他們師長沉著臉說著最溫柔的話,挨了罵還得哄著人。
這也不知道是師長的哪個閨女,這麼厲害?
“劉芳她就這麼惡心我是吧,好啊,我這人彆的不多,就時間多,她敢惡心我一次,我就敢揍她一次,我明天就坐火車回去,我非得打的她張不開嘴。”
賀世昌皺眉,看了眼辦公室一群低著頭的下屬,轉而嚴肅的對電話那頭說:“胡鬨!”
“她現在在劉家,我不清楚她最近做了什麼,這是爸爸的不對,你要想做什麼直接給爸爸打電話就是了,何必因為這點兒小事兒跑一趟。”
怕閨女想多,賀世昌又道:“當然了,你要是想爸爸了回來一趟也是可以的。”
柳沉魚翻了個白眼,忍不住瞪了身邊的賀廣陵一眼。
真是爺倆,哄人的手段都一樣。
“那你就趕緊把人給我弄走。”她是懶得再搭理劉芳和賀白梅了。
賀家的事兒還是讓賀世昌解決吧。
“爸爸已經讓警衛員去找她了,”劉芳現在還在劉家,來回得有個功夫,“我聽你大哥說這兩天要去你那兒,他到了麼?”
柳沉魚看了眼身邊的人,賀廣陵歎了口氣認命地接過電話,“父親。”
賀世昌聽見兒子的聲音,溫柔的聲音瞬間變得嚴肅,“你在那兒了還讓你妹妹生這麼大的氣?”
賀廣陵無語:“白梅是個大活人。”
他們賀家就算是有點兒權勢,也不能違法亂紀啊。
賀白梅是個大活人,有腿哪兒不能去,不過這事兒到底是他做的不足,讓妹妹大早清的不痛快。
“是我的錯父親,我昨天晚上就應該把人弄回去。”
賀世昌皺眉,“廣陵,昨天見到人你就應該聯係我。”
不過他不是個翻舊賬的父親,賀世昌歎氣:“我也有問題,沒有發現你母親的動作,你先把人看住,我找人把她弄回楊莊大隊。”
“父親,我準備跟爺爺奶奶溝通了。”賀廣陵聲音溫和,語氣卻不容置疑。
賀世昌沉默了,半晌之後他略顯疲憊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老人家年齡大了,禁不住刺激,這事兒我辦。”
“那父親,這是最後一次。”
“滾蛋,輪著你教訓老子了。”
掛電話之前賀世昌又囑咐賀廣陵:“在你妹妹那兒待兩天就走吧,彆累著她,她身體不好。”
賀廣陵:“……”
真是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