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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萍萍還沒弄明白的時候,突然就失寵了。
明明是她最先認識的柳沉魚,怎麼就被黃淑芬後來居上了?
要知道項雪那個小丫頭都沒有超過她去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
項雪扶著廚房門框,小聲問:“小嫂子,有啥需要我幫忙的不?”
柳沉魚聽見她的話,顧不上跟黃淑芬說話,趕緊回她:“你可趕緊的上外邊去吧,我昨天跟你說的白說是吧。”
昨天下午項雪就去郝家跟柳沉魚說了,今天要過來幫忙。
柳沉魚當時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聲拒絕,她一個孕婦還是好好歇著比較好。
這點活兒柳沉魚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項雪也知道這人來人往的她一個孕婦在這兒礙事兒,於是也沒有強硬的要求乾活兒,隻是說:“嫂子,把碗筷我給,我出去擺上。”
何萍萍在一邊兒深吸一口氣,扯起嘴角,朗聲道:“小項,歇著去吧,咱們這麼多人還能連個碗筷都弄不好,你現在最重要,趕緊找個人少的地方坐好,等著吃飯就成。”
都這麼說,她隻能空著手從廚房離開。
柳沉魚看了眼外邊兒的人,看著三個在牆根玩拍方寶的三個小子,皺著眉問何萍萍:“嫂子,這都要開飯了,孩子們怎麼還沒到?”
要是在外邊兒玩忘了時間,她趕緊讓秦爍去喊人。
何萍萍端著碗剛要從廚房邁出去,聽了這話端著一筐子的碗停下:“他們不來了,都在家吃了。”
大人都是沒地方坐了,弄一幫小孩來還不得翻天,再說了,一家來一個兩個的大人還不夠可以的了,還拖家帶口的多不講究。
要是熟悉了還好,第一次見麵,大家都不好意思帶家裡的孩子。
柳沉魚看著外邊兒兩個年長的嫂子,歎了口氣:“你看咱們女人桌加起來才幾個人,一桌都坐不滿,趕緊的下去把孩子們都叫上來。”
在柳沉魚這兒沒有家裡請客不讓孩子女人上桌的講究。
這個年代待客除了富裕人家,一般家裡做飯的女人還有孩子都在男人吃完飯之後再吃。
柳沉魚可不願意吃人家扒拉剩下的飯菜,他們家也不是請兩桌飯就破產揭不開鍋了。
在有限的條件裡,柳沉魚會儘可能讓自己舒服點兒。
何萍萍不願意,彆人家來小的就算了,他們家郝春華和郝春明都多大了,再來就不好意思了。
柳沉魚翻了個白眼:“春明馬上就要工作了,也該多見見父親的朋友。
今天咱們家請客,來的不是團長就是副團長,還有秦淮瑾手底下的幾個營長排長。
多好的機會啊,指不定誰家就有縣裡的門路,給咱們春明指條明路。”
柳沉魚知道最近因為郝春明工作的事兒,何萍萍愁的成天成宿睡不著覺。
柳沉魚見她神色動搖,再次加碼:“其實也沒事兒,實在找不到工作,就讓春明下鄉試煉幾年。”
何萍萍最怕兒子想不開下鄉了,聽了她的話大驚失色:“下鄉乾啥,他爹拚死拚活從泥地裡爬出來,哪兒能還回到泥地裡的道理。”
“你說的也有道理,咱們團裡沒準真有深藏不露的人呢,咱們也不白占人家的便宜。”
想開之後,何萍萍把手裡的碗筐一把塞給站在一邊兒的黃淑芬:“弟妹,你去擺碗吧,我讓我們家春明和春華去喊孩子們過來吃飯。”
黃淑芬接過碗筐,笑著說:“嫂子,就不用喊我們家的皮猴子了。”
黃淑芬跟徐立功一共三個孩子,一大一小兩個閨女,中間夾著一個兒子。
大閨女上高中了,小閨女上小學,兒子上初中。
老大在家能給兩個小的做飯,就沒必要過來湊熱鬨了。
柳沉魚笑了,“怎麼的,我說了嫂子,就沒有說你是吧。”柳沉魚一把搶過碗筐子,冷笑:“咋的,你們這是看不上我家的飯菜,非得等我三催五請是吧。”
她記得還特意囑咐過秦淮瑾,請人的時候跟人家說清楚,帶著媳婦兒孩子一塊兒來。
結果今天來的都是大人,居然一個孩子都沒有。
說完,也不等廚房裡兩人說話,轉身朝外邊走去,看見乖乖坐在小板凳上的項雪,她沒好氣道:“你也彆坐著了,回去把你家老三抱上帶著兩個大的喊來一起吃飯。”
兩個豆子大的孩子放家裡讓孩子自己弄飯吃,這些家長的心可真大。
項雪看小嫂子臉上不高興,也不敢說啥,跟著何萍萍一塊下去回家喊孩子來吃飯。
柳沉魚見她們都去喊孩子了,胸口的這口氣才順下來,她把碗筐子端進堂屋,出去的時候對門口嗑瓜子的兩個嫂子說:“嫂子,馬上要吃飯了,趕緊回家領孩子去。”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見柳沉魚不是假客氣,笑著把瓜子裝進口袋裡,然後拍了拍手,連聲道謝。
堂屋裡的兩張桌子已經擺滿了菜,上菜的時候她們看見這麼豐盛的時候就有些後悔沒帶孩子過來了。
臉麵是重要,但是也重要不過孩子。
哪個當媽的不想自己孩子多吃兩口肉啊,就算被男人數落也沒啥。
看著兩人走遠了,她轉身掀開簾子,探著腦袋問裡邊侃大山的男人們:“誰的家屬孩子還沒到,趕緊去喊,今天的飯菜管夠啊。”
屋裡的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一起看向秦淮瑾。
秦淮瑾:“……”
看他乾什麼,難不成想要他去喊?
“聽你們嫂子的,誰的家屬還沒來,趕緊喊去。”
三營長笑了:“我們家的估計喊去了。”
一排長:“我倒是想喊呢,我家屬可沒隨軍。”
“哈哈,是啊,我家屬回鄉探親了,也沒在。”
這一圈問下來,合著能來的都來了,沒來的不是來不了,就是回老家了。
柳沉魚點點頭,然後指著四營營長笑著說:“你媳婦兒在家坐月子吃不了辣的,我給你拿個一會兒你看哪個菜不辣就提前盛出來,吃飯之前給你媳婦兒送回去。”
她聽秦淮瑾說過,四營長家裡也沒來人,他媳婦兒坐月子這段時間都是四營長伺候呢。
“對了,湯彆帶啊,雖然不辣但是我放了白胡椒,我怕回奶。”
萬一回奶了,這年代奶粉又難弄,孩子就受罪了。
四營長撓了撓下巴,一臉的不好意思:“嫂子,我來之前給我媳婦兒做好飯了。”
四營長真沒想到嫂子居然還惦記著他坐月子的媳婦兒。
柳沉魚點點頭:“那有葷腥麼?”
四營長的媳婦兒還有幾天就出月子了,葷腥都能吃了。
滿眼透著清澈又愚蠢的四營長看向柳沉魚,訥訥地說:“我娘來電報說坐月子不能吃葷腥,我給她煮了小米粥。”
柳沉魚翻了個白眼:“她不吃葷腥奶裡能有營養麼,你給他盛點黃豆豬蹄還有筍燒肉,再加上點兒青菜就差不多了。”
說完,她回廚房去拿飯盒。
四營長看著柳沉魚灑脫的背影,無助地看向秦淮瑾:“團長?”
秦淮瑾:“聽你嫂子的。”
這點兒他也不懂,不過記在心裡了,等柳沉魚生孩子的時候就能用上了。
等四營長送飯回來,孩子們也到齊了,大家開動吃飯。
項雪端著碗坐在柳沉魚左手邊兒,小聲說:“嫂子,你看過兩天就開學了,我們家大妮兒二妮兒也得有個名字,你看著給取兩個名字唄?”
緊接著她挺了挺圓滾滾的肚子,笑著說:“還有這個,也一起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