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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沉魚這人從來自稱是個好人,愛恨分明,喜好明顯。
劉芳這人還是原身的親娘呢,這不也是說扔就扔了。
上輩子她家族龐大,親朋好友無數,來到這個年代,你看她懷念過誰麼。
沒有,她一直以來做的就是過好當下的日子。
誰沒了誰都能活。
秦淮瑾的父親之所以有這個執念,是因為他心中有愧,他愧對這個兒子,所以想再見到他,讓兒子原諒他。
等他死了到了下邊也不算沒臉。
可是他的執念憑什麼讓受害者替他完成呢。
這世上沒有這個道理。
“雖然我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依照我這段時間對秦淮瑾的了解,他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肯定是有不可轉圜的事情,他才會變成這樣。”
柳沉魚又喝了一口紅糖水。
“我要是你,我就不會再提這件事兒了,就算帶著遺憾走又如何,人生在世有幾個人沒有遺憾,你看大家不也這麼過來了。”
秦淮瑜被柳沉魚的話打擊得搖搖欲墜,但是上位者這麼多年,表麵功夫做得十足,他不會讓人看到他軟弱的一麵。
“你說得輕鬆,可那是我的父親。”
他說這話的同時也明白,柳沉魚是不可能幫著他勸解秦淮瑾了。
柳沉魚放下茶杯,坐在凳子上,歪了歪腦袋,聲音帶著不解:“對啊,你的父親你自己去處理,而不是為難不相乾的人,如果你們要是覺得秦淮瑾欠他的,那就讓他自己來討。”
讓彆人出麵算什麼本事。
“父親“他行程已定……”秦淮瑜替秦垚解釋。
柳沉魚:“……”
又不是國家總統,至於忙到往後的日子都沒空麼。
“有沒有時間是他的事情,跟我們沒有關係,你不要妄圖讓我們體諒他的難處,誰沒有難處呢,你看你不是正踩著你弟弟難處為難他麼。”
“……”
秦淮瑜無言以對。
“你來了這麼久,問過他一句這麼多年了他過得怎麼樣,如何過來的,身上有沒有舊傷麼?”柳沉魚麵帶嘲諷,語氣逼人。
秦淮瑜伸手扶住桌子,柳沉魚這一番話問出來,他已經站不穩了。
柳沉魚看他的樣子,不屑地說:“都沒有吧,那還談什麼親兄弟。”
柳沉魚不欲跟他多費口舌,站起身,冷眼瞧他。
“今天晚上你就睡老大的床,明天天一亮你就走吧。”
留在這裡乾什麼,膈應人麼。
說完,柳沉魚快步回了臥室。
她怕她忍不住跟這人乾起來。
上一個讓她這麼無語的人還是劉芳那個腦子不清楚的。
沒過一會兒,秦淮瑾端著水盆進了屋。
“洗漱吧,看你沒去打水,我就給你弄回來了。”秦淮瑾說完,給洗臉盆裡倒了些熱水,又拿出柳沉魚的洗腳盆倒了半盆熱水。
“下來洗漱,我去給你打刷牙水。”
不等柳沉魚說話,這人扭身又出了臥室。
窗戶上的窗簾還沒拉,柳沉魚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往廚房去,沒由來地笑了笑。
真不知道這人經曆過什麼,居然還會成為現在這麼一副正直嚴肅的模樣。
柳沉魚洗漱之後,坐在床上,等著秦淮瑾收拾好回屋。
秦淮瑾一進屋就看到柳沉魚反著拿著一本語文書,他如同陰霾籠罩的心頭瞬間就通透了。
“書拿反了。”
他把外套掛在柳沉魚設計的掛衣架上,走到床邊,輕聲說。
柳沉魚聽見他的聲音,回過神,看到手裡的書,麵色一囧。
不過她是這麼輕易承認自己走神的人麼,“哦,我就是看看這書反著看跟正著看有什麼區彆,會不會影響認字。”
秦淮瑾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忍不住笑了,“好,那你看出什麼沒有。”
柳沉魚:“……”
她看這人是好的差不多了,居然有心情跟她說笑了。
“還行吧,反正不影響我。”
字都認全了,有什麼好影響的,這個是柳沉魚想的。
秦淮瑾則想到了另外的,柳沉魚還不認字,正反對她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區彆。
他深刻地反思了一下,這兩天忙起來,居然沒有按照教案教導她。
“過了年,等孩子們上學去了,我再教你認字。”
柳沉魚:“……”
這是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到這個,柳沉魚什麼都不想說了,隻想擺爛,她有氣無力地靠在枕頭上,撇嘴道:“知道了,我謝謝你啊。”
秦淮瑾:怎麼聽都不像是感謝他啊。
不過他沒有再提這事兒,以免讓柳沉魚對學習產生抵觸情緒。
他脫了毛衣,蓋上被子,學著柳沉魚的樣子,靠在枕頭上,兩眼望著柳沉魚新做的窗簾。
“有什麼想問的麼?”
柳沉魚搖搖頭,“有什麼好問的,我們家還有個劉芳呢,大哥不說二哥。”
“可是我想跟你說說。”
柳沉魚抬眉,“好啊,那我就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知道了秦家的關係,以後秦家人再來,她也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應對。
“我們家有兄弟三個,我一直都是最淘氣的那個,也是讓我母親最不放心的……”
秦淮瑾用最平淡的語氣跟柳沉魚講述著最痛的過往。
柳沉魚聽到一半的時候已然怒發衝冠,掀開被子就要往下衝。
得虧秦淮瑾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拽住,“你乾嘛去?”
柳沉魚氣的咬牙切齒,“我,我把他轟出去!”
她原本想說的是把秦淮瑜剁了,但是想到太血腥了,還是換了個說法。
她原本以為秦家再過分,跟劉芳也差不多,父母界的臥龍鳳雛麼。
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秦淮瑾的父親居然畜生到這個地步。
“他怎麼敢的,他怎麼敢啊,他就不怕你母親在地下不安,閉不上眼睛麼!”
妻子死了就虐打兒子,這是什麼人!
秦淮瑾把人連拉帶抱地弄回床上,苦笑道:“那時候他自己都自殺了不知道多少回,他一心想著帶著我去找我母親。”
“……”
有病,這是神經病!
柳沉魚在秦淮瑾懷裡,滿眼心疼的看著他的臉,“疼麼?”
秦淮瑾搖頭,當時再疼,現在也不疼了。
柳沉魚摸了摸他的肩膀,輕聲說:“我想看看。”
秦淮瑾盯著柳沉魚的眼睛,看出了她眼中的認真,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疤痕淡了,不過也嚇人。”
柳沉魚拍了他一把,“我不怕!”
秦淮瑾隻能把背心脫掉,露出光潔的有力的上半身。
他說的確實沒錯,疤痕已經很淡了,但是縱橫交錯的印記還在,柳沉魚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又怕弄疼了他。
最後,她在秦淮瑾的背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
秦淮瑾呼吸一滯,一把將人拽到懷裡,眸色幽深地看著她。
「這幾天寶寶膿性扁桃體炎發燒,等好了上幼兒園就可以多更新一點兒了,見諒啊小仙女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