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徐妙嫣美目一轉,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俏臉上頓時綻放出如花笑靨,嬌豔無方。
她抬起纖纖玉手,向某人頻頻揮動。
“夜星宇你怎麼也在這裡”
“咦你的頭發呢”
“怎麼……連眉毛也不見了”
在這種情況下,夜星宇本想裝個低調,偷偷躲起來。
誰知道徐妙嫣眼神賊好,居然一眼就把他從人群中找出來,還主動揮手打招呼,簡直就是拉仇恨。
果然,原本隻是夜劍平看他不順眼,現在就連夜劍鳴也開始臉色不善。
誰能想到,堂堂的夜氏雙傑,年輕一輩的絕世天驕,居然被一個外來的野種搶了風頭。
“呃……那個……真巧啊!”
夜星宇硬著頭皮走過去,無視夜劍鳴的殺人眼神。
“原來你之前騙我啊!”
徐妙嫣故作生氣的樣子,那宜嗔宜喜的神態十分誘人,直接令一幫夜氏小輩看得癡了。
“我騙你”夜星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是啊!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曾經問過你的出身來曆”
聽她這麼一說,夜星宇才恍然想起,那次跟江旭一起去桃花源,徐妙嫣的確委婉地詢問過自己是否與古武夜氏有關,但他當時一口撇清。
可如今,他分明出現在夜氏山莊,還在祭祖大典這樣的重要日子,不就等於被抓了現行
“其實,我真沒有騙你!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不算是夜氏族人。”
夜星宇麵露尷尬苦笑,強行辯解一波。
當然,徐妙嫣必然不相信,賞了他一個風情萬種的大白眼。
不過呢,徐妙嫣其實早就有所懷疑,如今也沒有感到意外,反倒覺得合情合理。
此時,徐學道上前一步,開口問道:“嫣兒,這位是……”
“爸,他叫夜星宇,是我朋友,也是我在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徐妙嫣做了一個簡單的介紹,不親不疏,恰到好處。
站在另一邊的夜劍鳴聽到這句話,頓時鬆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兩人之間有點什麼,原來關係也很普通。
徐妙嫣又向夜星宇說道:“這是我父親,受夜風先生的邀請來此作客。”
被介紹的雙方客客氣氣地點頭微笑,倒沒有因為輩分的差距而感到不適。
在旁的夜風雙手背負,饒有興致地看著夜星宇,驀然問道:“你就是夜不歸的兒子”
夜星宇點頭承認。
“很好!很好!”夜風也在點頭,不知道他所說的“很好”是什麼意思。
恰在此時,第九輪鐘聲剛好結束,祭祖大典即將開始。
夜星宇目光一掃,便看到夜鴻澤在楊青的攙扶之下姍姍來遲。
他便走過去,給爺爺奶奶打招呼。
夜鴻澤對夜星宇交代道:“以你現在的身份,還不能正式參加祭典,先跟你奶奶到旁邊觀禮吧!”
說完,他便拄著一條拐杖,獨自走向會場中央。
前來參加祭典的夜氏族人按照輩份高低,分前後站定,一致麵向大殿和祭桌。
輩分越高,越往前站,輩分越低,低往後靠。
但佇立於場中的,唯有夜氏的嫡係子女。
至於媳婦、女婿還有外戚,以及未滿六周歲的孩子,都不用加入隊列,隻需在邊上等待觀禮。
受到邀請或是恰逢其會的外來客人也是如此,全程目睹就可以了,不用跟著行禮參拜。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夜氏家族相對有些傳統保守,深受封建傳統觀念的影響,把媳婦女婿都當成外人。
夜星宇的名字不在族譜之內,所以也不能參與祭拜,須等到正式認祖歸宗,才可算是夜家的一分子。
他便與奶奶站到旁邊,進入夜氏家族的外戚隊伍中,與徐氏父女隔著一小段距離。
剛剛站定,夜星宇若有所覺,驀然扭頭。
一道銳利的目光正緊緊盯著他,伴隨著若有若無的精神波動,似乎要把他一眼看穿。
那是一個臉色蒼白的長發男子,身有殺氣,一臉冷峻,如鶴立雞群一般站在族人隊伍中。
他正是夜明輝曾去尋找的夜梟,似乎對夜不歸的兒子很有興趣。
夜梟凝視著夜星宇,目光森冷,一言不發。
夜星宇與其遙遙對視,神情亦沒有絲毫變化。
他認出了夜梟,甚至記得對方名字,其麵容與年青的時候幾乎沒有變化。
夜梟與夜不歸同為夜氏之上代天才,年歲相仿,彼此競爭。
有一次,夜氏老祖夜長空帶著兩個小輩入宮,見到了貴為皇帝華神通,懇求華神通收兩人為徒。
那兩個小輩,都太驕傲,華神通不太喜歡,便沒有答應,不過卻給予兩人一番指點,助其提升武道修為,也算是給了夜長空一個麵子。
此二人,便是夜梟與夜不歸。
華神通記住了他們的名字和模樣,夜星宇才能一眼認出,那膚色蒼白的長發男人乃是夜梟。
但他不清楚,為什麼夜梟要盯著自己,眼神極其古怪,有殺氣,但無殺意。
待夜梟收回目光,夜星宇便不再多想,把視線轉向另一處。
在會場的最前排,有兩位風燭殘年的老人,一個白胡子長垂至胸,另一個牙齒都快掉光了,無論怎麼看,都老得不像話。
他們是夜星宇的曾祖一輩,一個叫夜飛塵,一個叫夜遊仙,是先天老祖夜長空之下碩果僅存的第二代族老,年紀都在百歲以上,估計也活不了幾年。
到了他們這個歲數,肉身早已衰敗,根本沒有突破至先天境界的可能,壽命大限最多也就一百出頭。
唯有成為先天強者,才有可能活到一百五十歲以上,甚至兩百歲都有可能。
二老身後,站著十幾位,不是老頭子,就是老太太,均為夜氏第三代,也就是族長夜蓮舟這一代,年紀最小的也有六七十歲。
第四代多為中年人,青年模樣的也有好些個,夜風、夜梟、夜明輝、夜若淩等人都在其中。
最受矚目的當屬夜梟與夜若淩,不僅外形出眾,氣質也很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