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不過是個少年,才隻有十八歲,個子不高,人也瘦弱,但他的氣場可不小,把一個紈絝子弟的霸道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旁邊那一群黑衣人都沒見過江旭,不清楚他什麼來頭,便有人問道“朱少,這是你朋友?”
“朋友個屁!”西裝男一口唾沫吐在地上,臉色極為不屑,“你們應該聽說過吧?這就是江家的那個小廢物,整天遊手好閒,不學無術,連他爹都瞧不起他!”
“姐夫,我也給你介紹一下!”江旭同樣滿臉鄙夷,“此人名叫朱有才,是方慶熹的小舅子,沒什麼本事,就知道吃喝嫖賭,爛泥扶不上牆!”
“方慶熹?”夜星宇微微一愣,他昨天才聽時帆提到這個名字,結果今天又被人說起。
“對!”江旭點點頭,“方慶熹有個表妹,叫什麼名字我給忘了,朱有才是她老公。”
“我滴個乖乖,你是不是傻呀?”夜星宇哭笑不得,“那不叫‘小舅子’,那叫‘妹夫’!”
“沒文化還真可怕!”侯小妹趁機在旁補一刀“有些人腦子裡麵裝的是屎!”
“我去!你說誰呢?”江旭不樂意了,最怕被侯小妹瞧不起。
“說的就是你!”侯小妹一點都不慫,“連妹夫和小舅子都分不清楚,你果然是個傻叉!”
“你你你……黃毛丫頭……嘴好毒!”江旭氣得直跳腳,說話都不利索。
侯小妹則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比出一個剪刀手,對著江旭吐舌頭扮鬼臉。
“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
最後還得是夜星宇出聲製止,要不然這兩個家夥恐怕能吵一整天。
可他倆的一番鬥嘴反倒把朱有才搞懵了,稍微一想才反應過來,原來站旁邊的那兩個女人竟然是跟夜星宇一夥的。
於是,他便朝侯曉多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轉向雅薇。
侯曉倒還好,雖然長得眉清目秀,但稚氣未脫,發育欠佳,不是朱有才的菜。
但雅薇的模樣和身材就把朱有才給驚豔到了,當場看呆,還差點流出口水。
“臥槽!這他媽是個仙女啊!”朱有才的心中瘋狂呐喊,頓時把正事都給忘了。
旁邊一幫黑衣兄弟看他傻傻發呆,臉上儘是癡笑,都覺得有些難堪,於是便有人提醒“朱少,現在要怎麼解決?”
朱大少這才清醒,想起報仇之事,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便將大手一揮,來了一句“通通帶走!”
十幾個黑衣漢子分成左右兩撥,各自往前一壓,頓時把夜星宇他們幾個團團圍住。
人多欺負人少,弱勢的一方應該感到害怕,可朱有才等人卻發現,眼前的四個年輕男女竟然一點也不慌,既沒有想要逃跑的舉動,也沒有打電話求救報警。
一個外形彪悍的黑衣漢子站了出來,粗著嗓子對夜星宇喊道“跟我們走吧,不要妄圖抵抗!”
夜星宇笑著問道“你們想乾嘛?”
“乾嘛?老子今天就要廢了你!”
朱有才也上前幾步,走到黑衣壯漢身旁,抬起一隻手對著夜星宇指指點點,幾乎快要戳到對方臉上,態度極其囂張。
可話音剛落,夜星宇將手一揮,朱有才便發出一聲慘叫,捂臉摔倒。
原來,他臉上又挨了一巴掌,並且跟之前是同一邊。
周圍的黑衣人親眼目睹這一幕,紛紛變了臉色,而站在跟前的黑衣壯漢更是暴怒無比,吐氣揚聲的同時,伸手抓向夜星宇。
夜星宇微微一側身,便輕鬆躲過這一抓,同時還悄無聲息地起腳抬腿,踢向對方膝蓋。
黑衣漢子一時疏忽,竟然中招,導致下盤不穩,踉蹌退開兩步。
“原來是個練家子,難怪敢對朱少動手!”黑衣壯漢既吃痛又吃驚,一臉警惕地盯著夜星宇。
另有幾個同伴衝過來扶住他,張口問道“大師兄,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不要緊!”黑衣壯漢揉了揉膝蓋,然後慢慢站直身體,對著夜星宇抱拳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夜星宇卻不回答,瞥了一眼對方身上的練功服,反問道“你們是哪家武館?”
“乘龍武館!”黑衣壯漢大聲應答,臉上的表情好像很自豪,似乎這家武館非常了不起。
哪知道,夜星宇搖了搖頭,竟然說了一句“沒聽過。”
黑衣壯漢頓時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臉色憋得通紅,不知道對方是真的沒聽過還是故意羞辱。
於是,他又刻意補充道“乘龍武館是帝都八大武館之一,館主易乘龍,乃左氏門下,我是他的大徒弟,姓伍,名六。”
說話的語氣頗為自傲,並且內心很期待,等著看對方臉上的震驚表情。
可沒想到,那四個年輕男女全是木頭,竟然沒有一個表示驚訝,都特麼的一臉淡定,就好像根本沒聽到“左氏門下”這四個字。
要知道,在古武圈子裡,一提到“左氏”,無不肅然起敬。
因為它代表著左氏太極拳的創始人左宗塵,一位貨真價實的先天大宗師。
他的徒子徒孫們隻要把這塊金字招牌亮出來,無論是誰都要給麵子,從沒被人瞧扁過。
可夜星宇等人聽了黑衣壯漢自報家門,居然一個個都無動於衷,甚至連半分敬意都不表露,這便有些反常。
其實,並非“左氏”名頭小,隻是唬借了對象。
對於夜星宇來講,先天強者並不可怕,死在他手裡的先天強者不在少數。
而江旭不練武,也不關心古武圈子,不知道“左氏門下”代表什麼。
至於雅薇和侯小妹,都沒聽過左宗塵的名字,當然更不在意。
這樣一來,伍六的滿心期待,換來的卻是冷漠對待,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他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朗聲問道“朋友,你還沒說你是誰?”
夜星宇微微一笑,正要報出自己的名字,忽然從遠處傳來一個聲音,以誇張的語氣大聲驚呼道“哇哦——!我沒看錯吧?他是夜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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