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的另一邊,站出來一位長發飄飄的大美女,塗口紅,畫眼影,妝容很精致,穿著打扮也很時尚。
她外麵是一件下擺過膝的米白色長風衣,衣襟敞開沒係紐扣,露出裡麵一整套乾練的黑色緊身衣褲,以及腳下一雙長筒高跟騎馬靴,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輕熟女的禦姐範兒。
值得注意的是,這個女人個子很高,配上高跟靴,至少一米八,比起她的同伴師爺足足高出半個頭。
師爺其實也不矮,一米七幾是有的,但他姿勢不端正,有點勾腰駝背,難免會影響視覺高度。
先下車的師爺敲了敲後麵的車窗,隔著玻璃問道“大懶蟲,去不去撒尿?”
後排座椅上橫躺著一個邋遢大漢,亂蓬蓬的頭發,胡子也是老長,臉上臟兮兮的布滿汙垢,難以看清五官長相,活像一個乞丐。
身上的衣褲也不知道多久沒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顏色,灰一塊,白一塊,黑一塊,紫一塊,比那些天天在工地乾活的建築工人還要不如。
他聽到車窗外的問話,動也不動一下,隻是懶洋洋地回了一句“不去。”
師爺忍不住大聲吐槽“你在車裡躺了快一整天,就不想起來解決一下?”
“想是想,但我懶得動。”邋遢漢子的語氣很淡定,一本正經的同時,還要再加上天經地義。
“狗日的,真能憋,也不怕膀胱爆炸!”師爺一臉的無奈,嘴裡罵罵咧咧。
“不可能,最多拉在褲子上。”懶漢的回答無與倫比,並且有理有據,直叫人無言以對。
師爺算是徹底服了,回頭看了一眼風衣美女,隨代道“你先抽根煙等著,我順便上個大號,不會耽擱太久!”
說完,他看準方向,急匆匆地奔向衛生間。
風衣美女也不跟後排的懶漢說話,自個兒掏出香煙和打火機,叼在嘴裡點著火,姿態優雅地噴著煙圈。
懶漢則繼續躺在車裡閉目養神,連姿勢都懶得換一下,似乎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
且說師爺來到廁所,找到一個無人使用的空隔間,脫褲子蹲下的同時也把手機拿了出來,長按電源鍵等待開機。
過了一會,手機啟動完畢,網絡也隨之連接,師爺便點開一個股票軟件,一邊拉屎,一邊看手機。
沒多久,就聽見他在隔間裡麵破口大罵“乾你娘,又他媽跌停了!”
顯然,炒股虧了。
而另一頭,風衣美女已經抽完了兩根煙,還沒等到師爺回來,難免有些不耐煩,嘀咕著罵道“淦!這家夥掉進茅坑了嗎?”
罵完她便回頭,對著車裡的懶漢說道“我去看看,有情況你就按喇叭。”
懶漢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沒聽見一樣。
風衣美女了解對方的德性,懶得跟他囉嗦,隨手把車門一關,就邁開大步走向服務區的洗手間。
到了門口,她抬頭看了一眼分彆代表著男和女的兩個人形標識,絲毫沒有半點猶豫,很果斷地走進了男廁所。
裡麵正好有兩個男人站在小便池跟前尿尿,察覺到有人進來,就下意識地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驀然發現來者是個女人,頓時嚇了一跳。
其中一個尿到一半,就慌裡慌張地憋了回去,趕緊拉起褲襠拉鏈落荒而逃。
另一個男人倒顯得有些淡定,堅持把一泡尿放完,才目不斜視地走出洗手間。
當然,他的內心活動肯定不如臉色那麼平靜,也不知道心裡會怎麼想。
相較起來,風衣美女的表現才是真的淡定,似乎見怪不怪,她根本不管旁邊有個男人在撒尿,徑直走向裡麵。
這裡一共有十幾個隔間,有些門開著,有些門關上,她並不知道師爺待在哪一間。
但她沒有開口詢問,而是一腳踢向第一個關著的隔間房門。
“呯”的一聲,門開了,但裡麵沒人。
她接著走向第二個關閉的隔間,抬腿又是一腳。
這次沒把門踢開,因為裡麵上了鎖,隨後響起一個男人的憤懣聲音“有病啊!沒看到裡麵有人?”
女人沒理會,繼續往前走,第三個關閉的隔間房門挨了她一腳,應聲而開。
裡麵蹲著一個年輕男人,褲子脫到大腿位置,兩隻手橫向拿著手機,正在打遊戲。
他似乎忘了鎖門,又玩得很專注,直到門被踢開,才被嚇得抬起了頭。
緊接著就是讓他畢生難忘的社死畫麵,一個穿著風衣的長發美女站在麵前低頭俯視,但她一句話也沒說,隻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後就走開了。
尷尬的男人顧不得玩手機,趕緊把門關上,臉紅得像蘋果。
等到第四次踢門的時候,風衣美女就聽到了師爺的聲音。
“誰呀?這麼沒禮貌!”炒股虧錢的師爺正有一肚子的火無處發泄,嗓門有點大,帶了點脾氣。
“是我。”風衣美女淡淡說道,“你還有多久?是不是沒帶紙?”
師爺一聽,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馬上馬上,催什麼催?”
話說完,他便關掉了手機,拿紙擦屁股。
而風衣美女聽到回答後,卻走進了隔壁,把門關上,鬆開褲帶,然後站著尿尿,響起一連串嘩啦啦的聲音。
——沒錯,她是站著尿的,跟男人一樣,隻不過沒人看見。
如果真有人能在旁邊看個清楚明白,恐怕會更加吃驚。
不久之後,師爺和美女一起走出了洗手間,惹來一些人的驚奇目光,但他倆卻視若無睹,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一臉淡定地順著原路返回。
來到車旁,風衣美女忽然問了一句“又虧了?”
師爺搖頭歎氣“彆說了,老子的棺材本啊!”
風衣美女嗬嗬一笑,頗有幸災樂禍的味道,隨後便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室。
師爺跟著上車,嘴裡嘮叨著“大環境不好,世道也不太平,咱們趕緊做完這單生意,算是交了投名狀,這樣就能取得洪家的信任,也就能早點結束這東躲xz的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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