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洋遠在海外,是一個島嶼國家,深受華夏古文明的影響,並發展出了獨樹一幟的強者體係,共分為三大類彆,即武士、忍者、陰陽師。
拿西方背景的網絡遊戲來詮釋,就是騎士、盜賊、魔法師。
在夜星宇看來,武士跟古武者一個性質,陰陽師就差不多等同於修仙者,就隻有忍者特殊一點,正麵作戰能力比較弱,擅長偽裝潛伏、偵察刺探、逃跑開溜。
一個忍者存心要逃,尤其是在夜晚,或是地形複雜的區域,成功率相當之高。
因為他們會利用環境、光線、視差,還有各種各樣的輔助工具,迷惑性很強,一不注意就被蒙蔽。
不過,東洋忍者的這些手段對夜星宇基本無效,他有神魂之力作為輔助,隨便她千般技能萬般施法,終究還是無所遁形。
黑衣人卻不知道這些,她身法靈活地貼著屋頂、牆壁、地麵一路滑行,像是沒有實體重量的陰影鬼魂一樣,很快就溜出了林家老宅。
回頭一看,沒有人追來,也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她就覺得自己安全了。
“見鬼!難道這家夥真是隨口說著玩的!”黑衣人就感覺被人欺騙了感情一樣。
要是被發現了,對方為何不追?要是沒被發現,那他剛才說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
實在是搞不懂,黑衣人也懶得再去糾結,全力展開身法速度,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也許是習慣的原因,就算是趕路,她也總是藏跡於陰影之中,從不會讓自己處於燈光照耀之下,偶有夜歸的行人和過往的車輛,都無法看到她的身影。
一路奔行,穿街過市,黑衣人來到了距離林家老宅超過二十公裡的某個地方。
這裡是一片爛尾樓,地基打好了,也建了三四層的毛坯,不知道是因為資金斷鏈還是其他原因,沒有繼續施工下去,人跡罕至,烏漆麻黑。
黑衣人的嘴裡發出古怪的聲音,像是某種鳥叫,在幽寂的寒夜中傳遞開去。
隔了幾秒鐘,黑黝黝的樓房群落中驀然亮起一團火光,微弱而搖曳,照亮了某個窗戶。
這大概是一種溝通暗號,秘密接頭的時候可以這樣搞,在這黑乎乎的寂靜深夜,輕微的聲響和亮光都足以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看清光源方向,黑衣人便朝著那邊急速靠近,順著水泥外牆連蹬幾下,輕巧迅捷地爬上三樓,從亮起的窗戶口翻身躍入。
隻有四麵毛坯牆的空蕩房間內,盤腿坐著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麵,像個落魄乞丐一樣,渾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味道。
在他身旁的地上,有一根短而粗的白色蠟燭,豆大的火光就是來自於此,勉強照亮他的身體。
黑衣人沒有站得很近,隻在窗邊,仍舊處於陰影之中,唯一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緊盯著老人,隔了幾秒才開口說道“我並未探到任何消息,你暫時在這裡躲幾天,如果我沒有再來找你,你就自己回去吧,說好的酬勞一分都不會少,到時候會轉到你的帳上。”
她的嗓音確實偏向女性化,應是女人無疑,但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卻不是天龍帝國境內的任何一種語言,也不是東洋話,而是南洋那邊緬甸語。
枯瘦老人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極其醜陋的老臉,骨頭外麵隻包著一層皺皮,令人望而生畏,就像是一具從墓穴裡麵爬出來的乾屍。
“按照契約,我已經幫了你們三次,從今往後,恩怨兩清,所以這次離開,我不會再踏足這個國家,你們也不要再來找我。”
枯瘦老人的聲音嘶啞而又乾硬,說的也是緬甸語,看來他是一個緬甸人。
不出意外,此人應該就是對林長風下蠱的那位。
蠱術始於春秋,興於秦漢,來自於曆史上的南疆古國,後來被中原正統視為邪魔歪道,不被所容,養蠱者大多被屠,被迫流亡。
到了後來,蠱術便漸漸流傳到中土之外的南洋諸國,牆內開花牆外香,反而在那邊得到發展。
如今,天龍帝國基本上已經沒有懂得蠱術之人,這玩意害人不淺,防不防勝,一旦天下統一,就必定要遭到清洗,被曆代皇帝殺得絕了。
而在南洋,統治混亂,時局動蕩,大城市少而小村寨多,反倒讓蠱術有了滋生的土壤,有些封閉落後的原始村落還一直保留著養蠱的傳統。
如果說這位養蠱人來自南洋緬甸國,倒也說得過去。
黑衣女人安靜地聽著對方把話說完,隻是“嗯”了一聲,並不多言,又從窗口一躍而下,很快就融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見。
枯瘦老人朝著地上的蠟燭看了一眼,手掌一揮,帶起一股風,將燭火扇滅,房間裡麵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但是,沒過多久,熄滅的白色蠟燭突然又自己點燃,再度綻放出淡淡的光芒,很是詭異。
剛閉上雙眼的枯瘦老人心中一驚,立時睜眼,就看到在身前不遠處,站著一個麵容英俊的年輕男人。
“你是誰?”枯瘦老人用著彆扭的音調,說著天龍帝國的語言。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又是誰?”夜星宇凝視著對方,嘴上說著流利的緬甸語。
枯瘦老人沒有回答,一雙瘮人的眼珠子往外凸出,緊緊盯著對麵的年輕人,突然從他身上飛出無數隻米粒大小的蟲子,一窩蜂似地飛向夜星宇。
麵對數不清的細小飛蟲,夜星宇動也不動,目光和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沒看到一樣,任由它們迎麵而來。
然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所有的蟲子剛接近夜星宇的身體,還差了幾厘米沒碰到,就紛紛從空中掉落,再也沒了動靜,就像是觸到高壓電網的蚊子一樣,全都死得乾乾淨淨。
枯瘦老人大驚失色,沒想到自己最擅長的殺敵手段竟然對夜星宇無效。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很顯然,這個年輕人非常厲害,擁有著不可思議的恐怖能力,自己遠非其敵,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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