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亮一直都沒把夜星宇放在眼裡,此時猛然接觸到對方眼神,心中一緊,無端生出懼意,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等到他驚覺過來,夜星宇已經從他麵前走過,來到了侯曉身邊。
他半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侯曉的頭頂,柔聲道“彆害怕,有我在,肯定要給你出這口氣!”
侯曉“嗯”了一聲,重重地點了點頭,霎時紅了眼眶。
說來也是有意思,夜星宇每次看到侯曉,她幾乎都是一副狼狽模樣,日子過得慘兮兮的,讓她氪了藥練了武,搖身一變成為古武者,竟然轉眼又被人欺負,還被打斷了腿,這讓夜星宇無比惱火。
但夜星宇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他必須要了解事件經過,再來判斷是非對錯,如果錯誤全在侯曉,就算他把她當成妹妹,也不會為她出頭,因為那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也害了彆人。
如今看來,顯然錯不在侯曉,那麼俞亮就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沉重代價。
“小子,口氣不小啊!”俞亮的聲音從夜星宇身後傳來,語氣不善。
夜星宇起身回頭,冷冷問道“她的腿是你打斷的?”
“怎麼?你有意見?”俞亮咧開大嘴獰笑著,表情很是不屑,“我叫她乖乖呆著彆打歪主意,她偏不聽,斷了腿是自己活該!”
“是嗎?那很好!”夜星宇也笑了,笑得無比冷冽,然後踏前一步,直接站到俞亮跟前。
俞亮的個頭還比夜星宇略高一點,看起來也更健壯,但是夜星宇的氣勢反倒更強,逼得俞亮不自覺地就要往後退。
然而他的腳步剛一挪動,夜星宇的手也跟著動了,如神龍探爪,抓向俞亮的咽喉。
俞亮心中一驚,就要偏頭閃避,可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動了,全身上下都被一股未知的強大力量完全束縛,想要抬手格擋,也辦不到,雙手雙腳都不聽使喚。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等到其他人看清楚,牛高馬大的俞亮已經被夜星宇捏住了脖子,像個雞崽一樣從地上提起來,雙腳離地,臉色漲紅,偏偏又無力掙紮。
武館裡麵的人通通都看傻了眼,俞亮可是館主的親傳弟子,實力在眾多教練武師當中算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被這剛來的年輕人一出手就捏住了咽喉要害,感覺跟個繡花枕頭一樣。
夜星宇抬起頭來,漠然地看著憋紅了臉的俞亮,淡淡說道“你斷我妹妹一條腿,我就斷你四肢,沒意見吧?”
俞亮當然沒意見,他被掐住了喉嚨,有意見也說不出口,哪能出聲反駁?
但是旁觀者有意見,幾個同樣是穿著黑色武師服的武館教習跳了出來,他們看見夜星宇要對俞老六不利,就想上前搭救。
“住手!”
“彆亂來!”
“放開他!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一共是七個黑衣教習,不是中年就是壯年,很有默契地將夜星宇圍在中間,隻隔著幾米距離,要不是因為俞亮還在對方手上,投鼠忌器,怕是早就衝了上來一頓圍毆。
林善雅見勢不妙,趕緊走到侯曉身邊將她護住,生怕這些人一擁而上,誤傷侯曉。
夜星宇根本沒把這些土雞瓦狗放在眼裡,他看也不看,語氣冷漠地說道“不想惹火上身的話,就通通給我滾開,不然就彆怪拳腳無眼!”
“好一個拳腳無眼!”一個五十多歲、看起來年紀最大的武師上前一步,冷森森地說道“你小子想撒野,怕是來錯了地方!你可知道這是誰開的武館?我看惹火上身的是你自己,趕緊把俞師弟給我放下!”
夜星宇扭過頭來看向那人,冷冷一笑“誰開的武館關我屁事!我隻警告你們一句,想要插手,後果自負!”
“放肆!”中年武師豎眉怒目,一聲大喝,“這家傳聲武館是鷹爪門的產業,館主是陳傳聲大師,你要出手傷人,可得先想清楚,要是陳大師發起火來,誰也救不了你!”
夜星宇愣了一下,嘀咕道“鷹爪王陳傳聲?”
“怎麼?知道怕了?”中年武師一臉冷笑,他就知道一旦報出陳傳聲的名頭,對方肯定有所顧忌。
夜星宇卻嗤笑著搖了搖頭“陳傳聲算個球!他要有意見,叫他來找我理論!”
說完,他也懶得跟這些人羅裡吧嗦,閃電出手,一連拍出四掌,分彆擊向俞亮的手腳四肢。
在旁人眼中,他出手的速度快得幾乎看不清,垂下的那隻手就隻是晃動了一下,隨後就從俞亮的身上響起一連串劈裡啪啦的爆骨聲音。
在精純內勁的作用之下,俞亮的四肢骨骼仿佛起了連鎖反應,統統都被摧毀,寸寸碎裂,從此以後就徹底成了殘廢,彆說跟人動武交手,就連生活起居都要有人照顧,就算用最先進的醫療技術,也不能讓他的手腳骨骼完全恢複。
也就是說,俞亮的武道生涯至此到頭,下半輩子就隻能躺在床上混吃等死,連吃飯拉屎都需要有人幫忙。
四掌過後,原本還在不停顫抖的俞亮,就像是被割了喉放完血的公雞一樣,一動不動了,兩個眼珠子往外凸出,血絲密布,模樣有些恐怖。
夜星宇從俞亮的褲兜裡拿回侯曉的手機,再將他隨手一甩,像是扔垃圾一樣把他砸到地板上。
四肢儘廢的俞亮終於能出聲了,卻是撕天裂地一般的慘叫痛呼,跟殺豬一樣。
嚎不了幾聲,俞亮就痛得暈了過去,隻餘下淡淡的回聲在武館大廳裡來回傳遞。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夜星宇真敢下手傷人,要不是慘叫聲猶在耳邊回響,恐怕會誤以為這是幻覺。
他們根本沒料到,這個年輕人聽到了陳大師的名號以後,居然還敢動手,絲毫沒有半點顧忌,狠辣無情,膽大包天。
“你……大膽!”中年武師怒不可遏,震怒大喝,“你竟然敢在我們傳聲武館傷人,這等於是踢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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