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宇第一時間就聯想到天劫降臨。
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被天劫奪走了性命,隻有極少數的情況,是陰溝裡翻船。
神魂力量急速散開,透過機體的艙壁,迅速觀察外界的高空。
但是沒有任何發現,根本找不到天劫降臨的跡象。
不是天劫,那又是什麼呢?
夜星宇心念一動,神魂力量迅速回收,將整個飛機包裹起來,各處排查。
飛機內所有的乘員和物體,通通都在無形精神力的籠罩之下,他很快就發現了異常。
在機體底部的行李艙裡,有一個普普通通的旅行箱子,裡麵沒有衣物,也沒有生活用品,有的隻是一件本不應該出現在此的東西。
是一個定時炸彈!
體積像是一個兒童枕頭那麼大,被固定在箱子裡,不知道威力如何,至少炸毀這架客機不成問題。
從計時器來看,大概還有不到一分鐘就要爆炸,這便是讓夜星宇從沉睡中驚醒的原因。
客機一旦被炸毀,雖說不一定能將他炸死,可從萬米高空中掉下去,肯定也活不了。
這他媽到底是誰放的炸彈?又是針對誰?
夜星宇想不通,也不及細想,因為定時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
還剩下不到三十秒!
這麼短的時間,理論上沒有拆彈的可能,更何況裝著炸彈的行李箱是在底艙。
在飛機飛行的時候,底艙是封閉的,沒有人下得去。
除非是強大的古武者一拳打穿地板,砸出一個足夠一人進入的大窟窿。
但這樣的結果,必然會使機體出現結構性的破壞,就算炸彈沒爆,飛機也要出事。
所以這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至少對於一般人來講,就隻能閉目等死。
但夜星宇不是一般人,他的精神力量極其強大,能夠乾涉和操縱現實物質,處理這種情況輕而易舉。
在定時炸彈還剩十五秒的時候,計時器上麵的紅色數字突然停止了跳動,閃爍的指示燈也隨之熄滅。
就在剛才,無形的精神力量滲入內部,瞬間破壞了引爆裝置,幾公斤重的炸彈就成了淹過水的爆竹,再也炸不起來。
一場危機就此解決,本該墜毀的大型客機屁事沒有,也沒有一個乘客受傷死亡,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他們已經在地獄的大門口逛了一圈,差點就進去報到了。
解決完炸彈,精神力沒有收回,而是散布在機內各處,嚴密監視著所有的乘客,包括機組成員和空姐。
已經過了炸彈原本應該爆炸的時間,機內所有人都表現得很正常,看不出誰有古怪,安置炸彈的凶手並不在飛機上。
想想也對,除非凶手是瘋子,否則不可能上飛機,那會讓自己也跟著陪葬。
如此一來,這件事情就變得撲朔迷離。
凶手是誰不知道,想要炸死誰也不知道。
夜星宇猜測,被針對的目標人物應該就是自己。
幕後黑手大概率是兩個人,要麼霍青書,要麼嚴少澤,他們都有能力打通關節,將一個定時炸彈藏在行李箱裡送上飛機。
至於到底是誰,不好判斷,兩個人的嫌疑都差不多,他們應該都巴不得夜星宇去死。
但不管是誰,隻要夜星宇查清楚,都不會放過,必須弄死。
為了殺他一個人,不惜搭上三百多條無辜人命,這是多麼的喪心病狂?
濫殺無辜者,死不足惜!
可是要確定凶手是誰,並不容易。
沒有實錘證據,夜星宇也不會輕易動手,得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查出一點線索。
……
飛機終於平安著地,有驚無險。
離城的氣候依舊炎熱,已經到了十一月份了,居然還是二十幾度,與帝都宛如兩個世界,夜星宇不得不脫掉了外套拿在手上。
他沒有直接走出機場,而是隱藏在一個角落裡,用神魂力量遙遙關注著行李提取處。
他想看看,在飛機沒有爆炸的情況下,有沒有人過來回收炸彈箱子。
如果有,那就可以從此人入手,直接抓住搜魂,揭開凶手之謎。
可惜並沒有,夜星宇失望了。
傳送帶上的行李箱子一個個被取走,最後隻剩下裝著炸彈的那個普通行李箱孤零零地擺在上麵,隨著傳送帶轉了一圈又一圈。
夜星宇歎了一口氣,自己走了過去,拿走了箱子。
這個舉動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為他空著手,拿走一個箱子很正常。
每一個行李箱都必定有一個主人,隻是誰也不知道,拿走這個箱子的夜星宇並不是箱子的真正主人。
出了機場,夜星宇就看到了莊靜。
說了不讓她來,結果她還是來了。
莊靜穿著紅色的長袖衛衣,下麵是黑色的過膝裙子,手裡拎著一個小巧的女式提包,正揮著手對夜星宇淺笑吟吟。
夜星宇拖著箱子走了過去,笑問道“你怎麼還是來了?我不是說了我有車停在機場嗎?”
莊靜迎上前來,微笑答道“知道你有車,所以我是搭地鐵過來的。”
夜星宇搖搖頭,有些無奈。
莊靜對他有意思,他能感覺得到,他個人也比較欣賞莊靜的性格脾氣和行事作風。
要不是因為林善雅,夜星宇說不定會跟莊靜發生點什麼,畢竟在他現在所認識的幾個女人裡麵,莊靜可說是行為和思想最正常的一個,嗓音也是最動聽的一個。
隻可惜,他現在是已婚人士。
原本按照他的慣例,他不會跟任何一個女人結婚。
因為不能白頭偕老,也不能子孫滿堂,不過是徒增傷悲,害人害己。
所以在前幾世,他雖有一些紅顏知己,卻沒有一個正式的妻子。
直到這一世遇見林善雅,隻因為林善雅太像“她”,夜星宇才答應了對方的結婚請求。
而這個“她”,就是夜星宇第一世的妻子,也是他數千年來印象最深刻、最難以忘懷的女人。
至於其他紅顏知己,都隻是他生命中的過客,曇花一現,轉眼凋零。
對於莊靜的心意,夜星宇不願接受,隻能在心裡麵說聲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