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右丞相就看出天下一統必在秦國……”
“某歎服。”
聽後,馮去疾和蒙毅起身朝著鹹陽城的方向一拱手。
“當時某聽後,也如同你二人一般。”
“隻可恨,右丞相被族人算計,險些喪命,落下如今病體。”
“時也命也,也是那楚國當如此,留不住右丞相這般才絕天下之人。”
馮去疾感歎。
蒙毅點頭認同。
“如今我秦國有右丞相在,我大王霸業可成。我等臣子隻需一展所長,為大王分憂,他日必定留於史冊。”
“是極是極。”
三人閒聊結束,開始鬥誌滿滿的監督大秦學院第一所分學院的修建。
然,如三人同樣想法的大有人在。
秦國在這幫人的努力下,蒸蒸日上。
秦國這邊上下一心發展秦國,楚國使臣閭禾也帶著人來到了鹹陽城。
“外臣楚國大夫閭禾拜見秦王。”
今日早朝,嬴政召見楚國使臣。
“楚國大夫起身免禮。”
“秦王,此次我王派臣前來,誠心向秦王求和。”
“我楚國願割讓十城與秦國,另送上玉器珍寶賠償秦王損失。”
“請秦王止戈停兵。”
“楚國大夫此話恐有不妥。”
張遠青慢悠悠的整理了下官服衣袖,聲音溫和,語速平緩,好似兩人在月下閒聊。
“楚國此次聯合魏、燕,三國攻秦,若非我秦國強盛,我秦人悍不懼死,隻怕是有亡國之危。”
“如今你楚國戰敗,前來求和,卻隻說割讓十城與秦國。”
“未免有些誠意不足。”
幾句話下來,閭禾啞口無言。
但,為了楚國,閭禾不得不開口。
當先,閭禾朝著秦王拱手,“秦王,我楚國絕非沒有誠意。”
“今我楚國地少人稀,十城已經是楚國西部大片領土。”
“今割讓與秦國,楚國誠意十足啊,秦王。”
“楚國大夫此話過謙了。”
張遠青看了看閭禾,怎麼這些使臣都喜歡和大王說話,明明是某在和你聊天,咋就如此不尊重人呢。
難道是我的官職太低?
不及大王?
“楚國地域廣闊,乃四國之首,怎就地少人稀了?”
“這樣,若是楚國誠心求和,可割讓楚國以南二十城送與秦國。”
想到曆史上始皇統一六國後,南征百越的艱難,張遠青覺得需要提前準備些什麼。
若是楚國南部二十城歸秦,那便可以先派遣商隊前去百越之地試探。
若可通商,那便有辦法摸清百越情況。
若不能,也可徐徐圖之。
閭和看著張遠青,若不是情況不允許,隻怕是要哭出來。
二十城!
秦國右丞相可真狠呐。
如今楚國大半領土被秦攻占,若在割讓二十城,那楚國領土還剩多少?
“秦王,”閭禾拱手,聲音都在顫抖。
“二十城實在太多了呀。”
“我楚國如今多半領土歸秦,若是在割讓二十城,那我楚國如何安在。”
然,秦王豈是閭禾哭訴幾句就能心軟的。
“若楚國求和,隻能如右丞相所言。”
“若辦不到,寡人的秦軍必定橫掃楚國壽春。”
此刻,秦王身上那王者之氣壓的閭禾膽戰心驚,愣愣的看著王座方向。
直到冷汗浸濕了後背,才回過神來。
“秦王,此事事關重大,外臣一人恐難做決定。”
“可否容許外臣回去轉告我王,再做決定?”
“準。”
隨著秦王一個準字,閭禾渾渾噩噩的離開了鹹陽宮。
回到驛站之後,侍衛見閭禾如此模樣,想要去請醫師,閭禾擺擺手未準。
次日,閭禾就帶著人匆忙離開了鹹陽城。
而此時,秦國朝堂,隨著閭禾的離開,秦王看著張遠青問:“右丞相為何要楚國南部二十城?”
朝臣多數也疑惑,依他們之見,楚國割讓的十城位置接壤秦國,自是最為合適。右丞相為何舍近求遠?
張遠青也不隱瞞,“大王可否賜下筆墨?”
“準。”
石一迅速退出去拿來了筆墨。
張遠青在乾淨的紙張上簡單的畫下四國地圖。
隨後又劃出了百越之地。
“大王請看,這是臣簡單畫下的天下輿圖。”
“秦先滅韓,趙,魏,如今剩下楚國、燕國、齊國。”
“臣所讓楚國割讓的二十城在這裡。”
“而這裡就是百越之地,甌越、閩越、南越、西甌還有雒越。”
“這裡氣候溫暖,若是我秦國征服此地,大麵積種植糧食,可一年三熟。”
君臣聽後,震驚的看著張遠青畫下的百越之地。
一年三熟的糧食。
那可以養活多少秦軍?
“隻是此處有山川五嶺阻隔,且當地土著十分排外,若要拿下百越,困難重重。”
“臣之所以要楚國這二十城,正是因為此處和接壤百越之地,到時我大王可先派遣商隊前去百越之地。”
“隻是經商,想必當地土著排斥會小上許多。”
“此事不急於一時,大王可徐徐圖之。”
“哈哈哈,天下事丞相儘知曉,寡人得丞相,如天助。”
對於張遠青如何知曉百越之地的事情,嬴政並沒有多問。
才絕天下之人,有些奇遇不足為奇。
隻要是對秦國有利,皆可用之。
“多謝大王讚譽。”
“大王賢明、寬厚,臣能輔佐大王,乃臣之幸事。”
對於嬴政,張遠青一直都是欽佩的。
胸襟、氣魄、遠界,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君不見跟隨始皇打天下的那些功臣,始皇在時,皆可安度晚年。
在看看其他君王,勾踐複國成功,範蠡遠走,文種慘死;就是秦國,武安君白起最後也不得善終。
還有後世,漢初三傑,韓信被殺,蕭何幾次被劉邦猜忌,張良,若不是沒有兵權、政權,隻怕也是同韓信一般下場。
再往後,不說也罷。
還是始皇胸襟開闊,對待功臣寬厚。
若非最後癡迷長生之道,也未立下太子,秦國未必二世而亡。
眼見這君臣二人惺惺相惜起來,朝臣轉過頭去。
沒眼看,真的是沒眼看。
大王寵愛右丞相也就罷了,還要公然紮他們這些臣子的心。
下朝吧,下朝吧。
這裡已經不需要他們了。
今日早朝結束後,朝臣一個個酸溜溜的離開了鹹陽宮,此後幾日都沒有調整過來心態。
實在太打擊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