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二奔跑到醫館請錄生去為張遠青看診,一聽張大人受驚昏倒,錄生二話不說放下了寶貝了幾日的書籍,招呼上自己師兄韓水一同去。
章台宮
“大王,剛剛張府的下人來報,張大人回府路上,遇一縱馬之人,張大人如今已經昏迷被阿大抱回來府裡。”
“大膽!”
嬴政怒火衝天。
趙高嚇的跪在地上控製著自己才沒有發抖。
當年嫪毐叛亂大王都沒有這樣震怒過。
趙高心裡,張遠青再次往上提了幾個台階。
“快去找夏無且,讓他隨寡人一起去看張卿。”
說著,嬴政已經起身往外走,連桌案上的奏疏都顧不得了。
“去查,看是誰如此大膽,敢當街縱馬。”
“諾。”
趙高迅速起身,讓人去通知夏無且,又帶人去調查何人縱馬。
夏無且被內侍催促著,雖有怒氣,但也不敢耽擱。
張遠青是何人?
如今大王最看重之人也不為過。
這樣的人被人害的暈倒,難怪大王震怒。
提著藥箱,夏無且都跑了起來,邊跑還在想,張大人那破爛的身子,這次可彆是不好了,要不然自己全家可就遭殃了。
這樣一想,更是不敢耽擱,把身後的內侍都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夏醫師認識老當益壯,跑的也太快了。
內侍招招手,終於沒有喊出那句“夏醫師等等奴。”
蒙武這邊,當收到張府來人說借人保護張府,人都傻了。
如今何人如此大膽,敢傷害張遠青?
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剛剛張遠青回去的路上,有人縱馬傷了他,如今已經昏迷。阿大擔心那人身份貴重,在指使人來張府鬨事,特意來他這裡借些人手。
!!!
震驚蒙武!
何人如此狗膽,居然把張遠青害的昏迷了!
蒙武自然知道張遠青在大王心中的地位,當下點起了一百兵士,親自帶著人就去了張府。
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
大家一聽張大人需要保護,當下石磨也不搬了,刷刷刷的站出來一百人,剩下的人隻能遺憾手慢了。
一隊人浩浩蕩蕩的就衝著張府而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去抄家呢。
這邊李斯也是剛從造紙廠回來,就被匆忙跑過來的下人告訴了這一消息,急的轉身就又上了馬車,吩咐車夫速去張府。
張遠青昏迷。
這一消息很快在鹹陽內炸開了鍋。
而贏武義則是看著躺在床上的兒子癱坐在了地上。
“快,快去查查張遠青如何了?大王現在何處?”
“諾。”
“你個逆子、逆子!”
贏武義險些一口老血噴出,憋的滿臉通紅,想要揍兒子一頓,人現在受傷了,想要處置那傷兒子之人,對方現在是大王信賴的大臣,而且就兒子這件事,還要收到秦律嚴懲,越想越怒,贏武義直接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府中下人手忙腳亂的去通知主母。
“參見大王。”
蒙武是比嬴政早到一腳。
“蒙將軍怎麼在此處?”
看著重兵把守的張府,嬴政疑惑問。
“大王,是張府的人通知臣派人來保護府內的。”
嬴政也顧不得這些,點了點頭急匆匆的帶著夏無且去了張遠青住的院子。
“錄生醫師,大人如何了?”
阿大見錄生收回手,著急的問。
“不要著急,張大人無甚大礙,隻是今日有些受驚了,再加上張大人身子弱,這才昏迷,過會兒就能醒過來。”
錄生也知道阿大、阿二擔心,感歎兩人忠心,隨後又對著站在一旁的韓水說:“師兄,你來看看。”
錄生帶回去的那本神農本草經韓水自然也看了,對張遠青也是欽佩不已,上前坐在床邊開始把脈。
“拜見大王。”
嬴政進來時,韓水正在把脈,嬴政揮揮手讓人不要打擾了醫師看診。
不多時,韓水收回了手。
“張卿如何了?”
以前,他們這些醫家對秦國大王可是不怎麼待見的,畢竟虎狼之秦可不是說說的,此時見嬴政如此關心一位臣子,韓水倒是好奇的多看了嬴政一眼。
“秦王,張大人並無大礙,隻是之前身子就損傷嚴重,需要好好養著。”
嬴政點點頭,依舊不放心,看了眼夏無且。
夏無且自覺的上前為張遠青把脈。
“大王,如之前這位醫師說的一般,張大人並無大礙。臣與兩位醫師商量後,開個方子,張大人醒來吃上幾日就好。”
“恩,去吧。”
一群人離開,正廳裡,嬴政才有心思問事情經過。
得知是贏武義之子,恨不得親手宰了他。
“蒙武,去把贏武義家給寡人圍了,讓丞相依法處置。”
“諾。”
蒙武見這裡用不上自己了,急匆匆帶著百人離開。
等張遠青醒來,已經是夜裡,阿大守在張遠青床邊。
“大人,您醒了。”
看著關切的眼神,張遠青笑了笑,“讓阿大擔心了,我沒事。”
“大人可要吃些飯食?”
“好,你拿一些吧。”
吃了飯,張遠青又喝了藥,這才問起今日之事。
“大人,大王親自來看了你,得知您沒事後,說是讓丞相依法處置。”
阿大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張遠青。
張遠青許久沒有開口。
章台宮
“大王,七國之中,隻有我秦國律法分明,且嚴苛。我秦人經過幾代,已經適應秦法,但是其餘六國百姓卻不一樣。若是將來一統天下,六國百姓歸於秦國,秦律他們接受不了,必定會心中不滿。大王,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臣這件事正好是一個機會,可以修改秦律的機會。把那些過於嚴苛的刑法稍稍修改,讓百姓更容易接受,以為我秦國將來一統做準備。”
一大早,張遠青就來了章台宮,此時兩位丞相,李斯、蒙武、王翦幾人已經在章台宮。
幾人見到張遠青來,還以為是請大王從重處置,沒想到確是拋出來一個驚雷。
李斯身為法家,雖然有些不讚同張遠青說的修改秦律,但是卻也沒有開口。
左丞相隗狀和右丞相昌平君卻是若有所思。
“大王,自變法以來,我秦國就用此律法,怎能如此隨意更改?”
昌平君首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