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翠芬歎息一聲:“就先這樣吧,等他們結婚了,就讓秀秀把王亮工資給咱要過來,讓這小子慢慢還。”
蘇富貴一想,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兒,他麵上的表情這才好點了。
蘇秀秀沒出門,昨晚上的一幕幕時不時出現在腦海裡,她整個人失神落魄。
她伸手撫摸著自己肚子,一時間腦子裡都亂糟糟的。
早知道那天去衛生所就應該把這個孩子流掉,但她當時心軟了。
這一心軟,就做了一個讓她丟人現眼的決定。
就算她和王亮結婚了又能怎麼樣,以後會過好嗎?
她現在才覺得,很多問題都有隱患。
當然,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因為蘇櫻這個賤人。
最好以後不要再見,否則她一定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
這幫人一走,王亮就跟沒事人一樣倒頭大睡。
傻柱這邊,拿著下午林燕給的一張大團結反複觀看。
這錢他不想拿的,但這是櫻子給他留下的唯一念想。
她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傻柱想到以前的事情,好幾次都紅了眼眶,她不知道櫻子這個舉動以後會不會幸福,但他希望她能過得好。
第二天一早,陸東升收拾完東西要出門時,這才發現大門被人從外麵反鎖了。
家裡人上班的、上學的,一個比一個走得早,他現在是無事人,天邊泛著魚肚白時,他繞著公社跑了好幾圈,回來隻是洗了個澡的時間,就被鎖屋裡了。
他一身乾淨整潔的軍裝,雙手叉腰站在門口抬頭看著兩米高的院牆。
這種幼稚的行為,一看就是女人乾的,不是自己媽,就是二妹妹。
陸東升無奈一笑,手裡的東西綁在自行車後座上,他隻是後退幾步,往前一衝,雙手抓在院牆邊緣,雙腳輕輕用力往上一躍,人已經翻出院子。
他拍拍手上的土,拿鑰匙打開門,自行車推出來後鎖好院門,長腿邁上自行車,他咧嘴一笑哼著口哨出了巷子。
想用一把鎖就攔住他的去路,想想都好笑。
陸東升來的時候,蘇櫻正在和老太太在門口的自留地裡種菜。
他又來了,這讓蘇櫻很意外。
陸東升道:“外婆,我給你買了眼藥水和消炎藥,這點小活你彆管了,還是我來吧。”
老太太年紀大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是陸東升又來了。
“呀,小夥子是你啊,你又來了。”
“是啊外婆。”
“趕緊進屋歇著去吧,我們自己來乾就好。”
“沒事外婆,這是小事兒。”
陸東升外套一脫,往自行車上一放,二話不說就是乾。
他白色襯衣的袖子卷起來,露出結實的小麥色,褲腿也跟著卷起來。
蘇櫻看得目瞪口呆,他是真的咣咣一頓乾。
這婆孫兩個站在路邊,眼神一致,陸東升乾到左,兩人看到左。
陸東升乾到右,兩人看到右。
很快,門口的菜就跟閱兵一樣,被他整整齊齊種好,他像是打開了身體的開關一樣,一點都閒不住。
種完菜,他看到牆角的牆皮掉了些,又自己去補牆皮。
老太太雖看不清楚,但也知道他在乾嘛。
她在蘇櫻耳邊念叨:“這小夥子很可以啊,眼裡有活。”
蘇櫻也不知道說啥好,畢竟她在農村沒待過,此時此刻覺得陸東升確實很勤快。
李大壯和葉子兩口子中午下工回來,看到門口的菜種了,院牆牆角也被人補上了,還以為是蘇櫻乾的。
李大壯進來院子,院子裡沒啥人,廚房裡有滋啦炒菜聲,空氣中是飯菜香,後院還有砍柴的聲音。
兩口子互看一眼,這咋回事?
等進來廚房,一聽那小子又來了,李大壯趕緊跑去後院看。
蘇櫻端了一碗水給陸東升,陸東升有些受寵若驚,大概是活乾熱了,這會兒她脫掉身上的白色襯衣,穿著一件白色背心,露出兩條小麥色結實的手臂,上麵的血管都凸起。
蘇櫻看得目瞪口呆,這男人看著養眼,脫掉衣服更養眼啊,簡直太合她心意了。
看著陸東升的雙眼都在冒著粉紅色的泡泡,她差點沒忍住伸手摸了一把。
隔著白色t恤,她都能感覺他緊致的肌肉。
李大壯看到蘇櫻臉上傻乎乎的笑容,無奈搖頭。
完了,這丫頭是真看上這個男人了。
不過,這小子看著還是有料的,不錯不錯,真不錯。
陸東升仰頭喝水時,蘇櫻看到他喉結湧動,她也跟著吞咽了下口水。
上輩子還沒談過男朋友了,不知道八塊腹肌摸起來啥樣。
等結婚了,都是他的,哈哈哈。
她在心裡打著小算盤,壓根沒聽到背後的腳步聲。
陸東升一碗水喝完,這才看到李大壯回來了。
他大大方方一笑,禮貌道:“舅舅…”
李大壯心裡也在考量陸東升,但麵上還是強裝不悅道:“你喊誰舅舅呢?外麵那些活都是你乾的?”
“是啊舅舅。”
蘇櫻回頭一看,趕緊站直身體,收回口水嘿嘿一笑。
“舅舅,他可能乾了,外婆說他眼裡有活。”
看到蘇櫻在李大壯麵前說好話,陸東升心裡瞬間感動。
看吧看吧,他就說她是喜歡自己的,不然也不會在舅舅麵前說自己好話。
這樣的媳婦必須娶進門。
李大壯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確實能乾,但短時間內也看不出人品來啊。
他的目光又落在一旁這些劈好的柴火上,他乾咳一聲道:“好了,這都是我的活,你也累一早上了,先去休息吧。”
陸東升嘿嘿一笑:“舅舅,不累的,我在隊裡的時候,一天的運動量可大了,這都不算啥。
我還能乾,你就讓我乾吧。”
反正他有的是沒得使的力氣。
李大壯在村裡很能乾,但他第一次見到比自己還要能乾的人。
反正他該說的已經說了,他要還想乾就乾吧。
李大壯道:“那隨你,櫻子你跟我出來一下。”
陸東升知道,他們肯定要給蘇櫻做思想工作,但不管他們說什麼,蘇櫻他都娶定了。
從後院出來,李大壯道:“這小子能乾倒是能乾,但就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變心。”
以後?
哪有什麼以後?
等再過兩三年,她立馬就轉身去做生意,她連大學都不想考。
沒有啥都不能沒錢,錢才是一個女人對自己和生活最大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