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一走,蘇櫻才發現自己手掌心都是汗水。
她都忘記分家的事了,不行,得去把他們喊回來。
蘇櫻往前邁了幾步,手腕就被林燕扯住。
“你乾啥去?”
“我去把他們追回來,說說分家的事兒。”
隻有分家了,村支書這邊才給她開戶口證明,有了戶口證明,她以後想去哪兒,想嫁給誰,就不用看這兩口子的臉色了。
隻要再等幾年,她卷鋪蓋裡麵直奔廣市,大好的機會等著她暴富。
林燕提醒道:“他們人多,今天發生這種事情,你一個人回去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收拾你。你先彆著急,不是有他在嗎,再等等。”
林燕的目光示意蘇櫻看看一旁的陸東升,她剛才看熱鬨太認真,壓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的,這會兒轉頭時,看見陸東升的目光一直盯著蘇櫻。
她說不上來,但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對蘇櫻的喜歡。
兩米外的傻柱看見陸東升心裡也不舒服,他應該就是昨晚上站在蘇櫻身邊的那個男人。
他看起來很優秀,一身軍綠色的衣服,板板正正。
突然,傻柱腦子裡閃過一個想法。
或許他也該去當兵。
對,隻有當兵才能鍛煉自己,等將來回來後,就有能力站在她身邊保護她了。
傻柱失落垂眸,他想得比較簡單,壓根就沒想到等他當兵回來,蘇櫻還會不會在這個村裡。
潛意識裡,他是一輩子會守在蘇櫻身邊的。
此時的傻柱還不懂什麼是愛情,他隻知道,蘇櫻是他要保護的人。
田翠芬他們走了之後,地頭都安靜下來。
江小飛笑得前仰後翻,前幾天他和宋敏被綁在大槐樹上時,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今天可算是見到蘇家人出醜了。
唯一讓人不順心的是,出事的不是蘇櫻而是蘇秀秀。
要是蘇櫻才好看,至少他比現在更開心。
宋敏也有些失落,但看到蘇櫻身邊站著一身軍綠色的陸東升時,她的眼睛一亮。
他剛才說,他是蘇櫻的對象。
江小飛跟這男人簡直就不是一個檔次,這個男人看著剛正不阿,一身正氣,給人一種壯碩健康,又富貴十足的感覺。
蘇櫻她就是個文盲,有娘生沒娘教,憑什麼能遇到這麼好的男人?
宋敏不甘心,她想了想,抿嘴朝著陸東升走來。
她突然站在蘇櫻幾人麵前,蘇櫻回神。
宋敏對陸東升柔柔一笑,輕聲細語道:“櫻子,還好你沒事兒,我都快要擔心死你了。
我知道你喜歡小飛,你跟他結婚吧,等你嫁給他,這村裡就沒人欺負你了。”
我靠,這個死綠茶。
她這是看上陸東升了,才跑來在自己麵前陰陽怪氣?
她是過來人,過來人還不知道她這點小心思?
隻是,她老是讓自己嫁給江小飛,難道她不知道,他們還有不到十天時間就要結婚了嗎?
蘇櫻一手把玩著自己的麻花辮,突然就想到一句話。
走綠茶的路,讓綠茶無路可走。
更何況,她還比綠茶長得好看。
她突然一臉委屈,看向一旁的江小飛,輕聲細語道:“小飛哥哥,宋姐姐她老是想讓我跟你結婚,可是我已經退婚了呀。
小飛哥哥,宋姐姐這麼善解人意有文化,我知道我比不上她,你放心,我不會再打擾你了,我提前祝你們白頭到老,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恩恩愛愛,就算你臥病在床,也兒孫滿堂。”
她就差說祝你不孕不育,卻兒孫滿堂。
蘇櫻一反常態,這聲音嗲得讓一旁的林燕哆嗦了下,她有種想吐的衝動。
偏偏江小飛很受用,臉唰一下紅透了不說,還不好意思笑笑。
陸東升嘴角抽了抽,她居然用這種撒嬌的語氣對彆的男人說話。
可惡!
她喜歡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
這女人,越來越好玩,也越來越欠揍。
宋敏的臉色青一下紅一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她無辜地看一眼陸東升,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大手。
“同誌,你可千萬不要誤會櫻子妹妹,櫻子妹妹生病了,她現在腦子不清醒喜歡胡說八道。
你千萬不要乾棒打鴛鴦的事,櫻子妹妹喜歡的是小飛哥哥。”
陸東升趕緊抽回自己的手,嫌棄地在蘇櫻袖子上擦了擦。
蘇櫻:你大爺的。
嘔——
蘇櫻要吐了,綠茶茶言茶語起來是真不要臉啊。
江小飛都著急了,他急得跺腳:“小敏,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傷害蘇櫻,但我喜歡的是你,櫻子也說清楚了,更何況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宋敏臉紅透了,這個文盲,什麼話都當著彆人麵說,這下讓陸東升還怎麼看她?
蘇櫻微微一笑,認真眨了下卡姿蘭大眼睛,還不忘捏著嗓子道:“是的,宋姐姐,你這麼說,是看上我身邊這位同誌了嗎?
哎呀宋姐姐,可惜了呢,你要結婚了。
你要是沒結婚,你這麼優秀,我一定會撮合你們兩個的。”
這話蘇櫻是故意說的,不然這綠茶婊分不清自己的身份,當真是哪兒都有她,時不時冒出來就要裝一下。
既然這麼瞧不上江小飛,那不要答應跟人家結婚啊?
又當又立,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奈何江小飛這個戀愛腦,又蠢又無知,錯把陳醋當濃墨,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陸東升一臉冷漠,那樣子看著跟誰欠她錢似的。
蘇櫻對宋敏得意一笑,下一秒身體騰空,被人攔腰拎起。
蘇櫻抬頭,就被陸東升打橫夾在腰間,村裡人看得目瞪口呆。
蘇櫻怕他把自己丟出去,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抓緊他的衣服。
蘇櫻嚇得叫了兩聲:“陸東升,你乾什麼,趕緊放開我?”
陸東升沒搭理她,大搖大擺當著全村人的麵走過。
陸東升道:“各位叔叔嬸嬸,她是我對象,我先帶她去商量下結婚的事情,你們忙自己的。”
對象?
這就承認了?
傻柱心裡哐當一下,心裡某個地方一疼。
不,是很疼很疼。
他捏緊手裡的鋤頭,眼底是無奈,他氣憤轉身想追上去,但耳邊是村裡婦女小聲地議論聲。
“唉,說句掏心窩子的實話,櫻子這丫頭命太苦了,這麼好的丫頭打小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這看這後生是個軍人,軍人多好啊,能保家衛國的人,能對自己媳婦差到哪裡去?”
“就是,保家衛國的人能差到哪裡去,這兩人的事情要是真成了,這丫頭以後就能過上好日子,至少不用每天跟著這喪良心的兩口子麵朝黃土背朝天的,還要挨餓受凍。”
“對,你說得對。”
傻柱眼底是無奈和無助,他無父無母,每天掙著工分吃著糠,拿什麼來給她更好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