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燕想到剛才站在蘇櫻身邊的男人,天色太黑她沒看清長相,但總覺得這男人的身高不簡單。
林燕笑嘻嘻問道:“櫻子,剛才那個男人是誰啊?”
“城裡來的,前幾天村裡來過,今晚上恰巧遇見順便幫了我一把。”
城裡來的?
林燕八卦心氣,湊過來笑嗬嗬道:“你是不是喜歡他?”
傻柱還在一旁,蘇櫻嚴肅道:“彆亂說,今晚上發生的事情,你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咱們三個知道就行了。
傻柱,記住,今晚上你沒見過我,曉得沒?”
傻柱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認真點頭。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我今晚上就跟燕子睡了。”
傻柱心裡不安,轉身的時候一頭撞到門上。
哐當一聲,林燕她媽隱隱約約聽見林燕房間有動靜,趴在窗戶上喊道:“林燕,都這個點了你不睡覺乾啥呢?”
林燕後背一僵,在傻柱肩膀上一巴掌,小聲道:“你怎麼這麼笨,就不能慢點兒。”
話落,她又扯著嗓子道:“媽,我跟櫻子鬨著玩呢。”
“櫻子來了?”
“嗯,她今晚上跟我睡。”
“彆鬨了,趕緊早點睡,明天還要繼續種黃豆呢。”
“好,知道了。”
林燕嘴上答應,躡手躡腳將傻柱送到門外,小心翼翼關上門時,整個人這才放鬆下來。
她鬆了一口氣躺下後,看蘇櫻一雙眸子直勾勾盯著頭頂昏暗的大肚燈泡。
林燕歎息一聲:“櫻子,真希望有人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蘇櫻笑笑:“燕子,這個世界上,能靠得住的人隻有我們自己,睡吧。”
這一天,對她來說就跟做夢一樣,這件事情也算給蘇富貴和田翠芬一個教訓。
但這個教訓之後,要是她沒有順利離開這個家,將來要麵臨的事情隻會更多。
蘇櫻長長舒一口氣,這才閉上眼睛。
陸東升雙手枕頭,一點也睡不著。
張勝利道:“祖宗啊,你倒是睡啊,你翻來覆去害得我都睡不著。知道你喜歡人家,喜歡就娶回家。”
陸東升道:“你懂個屁,睡覺。”
“是是是,我啥也不懂,你這單相思算什麼,我看你真的是被櫻子那丫頭勾了魂。
那小丫頭長得倒是好看,但從小到大沒吃過一頓飽飯,身體看著弱不禁風,乾癟得就像乾麻花一樣,一點女人味都……”沒。
嘶——
張勝利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東升在小腿上踹了一腳,酸痛發麻的感覺直擊天靈蓋。
“我去,我就是說了她幾句而已,你這就開始護上了。”
“再說我把你嘴縫起來,她是我的人,我的人你也敢說。”
張勝利認慫,誰讓他看上的人是他妹妹,大舅子不能得罪,也不可得罪啊。
他小聲嘀咕:“我就說了一句嘛。”
陸東升抓起枕頭就往他腦袋上招呼,兩人鬨了好一陣。
張勝利問道:“其實我有些不明白,你這麼優秀,到底看上她啥呀?”
陸東升的思緒回到第一次跟她見麵時。
她慌慌張張撞進他懷裡,當時他也覺得她乾癟得像個豆芽菜。
但是現在他不這麼覺得,外柔內剛,不惹事不怕事,她身上有種說不清的固執和堅韌。
就是這些,在不斷吸引著他。
夜幕濃如墨,那幾個人男人已經進了自家村子,山路不好走,明明是結親,他們幾個卻搞得跟挖人祖墳一樣,好在路上比較順利,沒遇見野獸啥的。
蘇富貴這邊,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田翠芬數了好幾遍錢,想到手裡還剩下三百八,心裡很不舒坦。
不過,用七十元買件衣裳,騙得蘇櫻那丫頭沒有防備之心也是值得的。
後來田翠芬將錢抱在懷裡才睡著,她做夢都在笑。
蘇秀秀這邊就慘了,這幾人將她送到瘸子家門口時,瘸子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這幫人也不知道是乾什麼吃的,都這個點了還不回來。
他不耐煩地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老遠看見有手電筒的光束,等他們走近,瘸子看到是結親的幾個人,笑嗬嗬迎接上去。
“幾位大哥辛苦你們了,來來來,先抽根煙。”
這幾個人極不情願,看都沒看瘸子一眼。
有人看不慣,冷哼一聲提醒道:“你還是給你自己積點德吧,你已經打死了一個媳婦,這個要是再打沒了,這十裡八鄉看誰以後還敢把閨女嫁給你。”
“就是,你還是給你未來兒子積點德吧。”
“都彆囉嗦了,今天我結婚不想跟你們鬨矛盾。”
瘸子一臉煩躁,要不是他今天結婚,高低罵他們一頓。
這幾個人看他們辛辛苦苦半晚上,把人好不容易給他帶回來,結果好心勸他幾句,他就要跟他們翻臉。
這人拉著一張臉嘀咕道:“還結婚,要是再燒點紙錢,就跟冥婚差不多。”
瘸子暴怒:“你說什麼?”
一旁的人知道這瘸子犯渾的時候睜眼不認人,大夥兒都累幾個小時不想跟他計較。
另一個人站出來道:“算了算了,大家都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這幾個人罵罵咧咧散了,車上的蘇秀秀這一路過來被晃得腦子都快成漿糊了,好不容易清醒一點,趕緊掙紮想坐起來。
來的路上,她才反應過來,這幫人肯定把她認成蘇櫻了。
怪不得蘇櫻要主動給她這件衣服,原來這死丫頭早就有陰謀。
蘇櫻,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殺了你。
瘸子看她躺在架子車上,剛才被這幾個人明裡暗裡沒少嘲諷,心底的氣還沒地兒撒。
他氣呼呼一腳踹在蘇秀秀小腿上,蘇秀秀疼得悶哼一聲,額頭瞬間滲出一層汗珠。
她嘴巴被堵的時間太長,已經僵硬得發不出聲。
看她稍微動了下,瘸子又踹了一腳。
他彎腰一把將架子車上的麻袋拽起來,扯掉麻袋,手裡的手電筒光打在蘇秀秀臉上。
她頭發亂糟糟糊在臉上,嘴巴還給塞著,看樣子這死女人來之前掙紮過。
掙紮有個屁用,誰讓他有錢。
她這條命是自己買來的,既然是自己買的,那怎麼處理就是他的事。
瘸子呲牙嘿嘿一笑,嘴巴裡一股子旱煙的臭味鑽進蘇秀秀鼻孔,蘇秀秀嫌棄地想吐。
完了完了,這下真的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