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的寶貝還躺在地上流血呢,無人關心她,什麼氣運之女,不過爾爾。”林清禾肩上的紅蓮嗤笑聲。
誰在說話?
周家人四處張望,
林清禾摸了下紅蓮的頭,她跳下肩頭,飛快躥到床榻後邊化為人形,妖妖嬈嬈走出來。
周父一驚。
她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周知遠視線落在林清禾肩上,神色木然。
“蘭兒,還不快將青黛攙起來。”周父目露不悅看向劉佩蘭。
劉佩蘭急忙帶著幾個婢女上前將周青黛抬到床榻。
周府的婢女平日沒得到允許,都不能近周青黛的身,故而周父沒吩咐,她們剛都不敢有所動作。
一
二
林清禾數出聲。
她周遭的壓迫感太強,周府的護衛都不敢有所動作。
“你以為你是京城來的朝中重臣嗎,讓我跪下,你……”
周父心底懼怕林清禾,麵子上卻強撐著道。
不過一個坤道而已。
一塊令牌從林清禾手裡飛出去,直接砸在周父臉上。
周父惱羞成怒,正想破口大罵,他看到令牌上的字——國師。
國師?國師!
周父瞳孔發生劇烈地震,此時此刻,靈魂都出竅了,渾身釘在原地,控製不住的發顫。
“二弟。”周望察覺他不對勁,趕忙上前一步,看到令牌上的字後,他雙膝軟下,嗓子眼都在發抖,“見過國師。”
國師!
眾人視線落在林清禾身上,她是國師!
下一刻,所有人跪下。
唯獨呆愣的周父一人不動。
三!
隨著林清禾輕啟唇,撲通!周父利索跪下,麵色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
完了!完了!
周家被抄了。
震驚整個洛陽城。
周青黛氣運之女的名頭在城裡百姓心中已是根深蒂固,周家有她,三世都不用愁。
突然被抄了,什麼說法都有。
周青黛的父親作為一方父母官直接押入大牢,三日後問斬,周望與周滕作為親人受到連帶,發放至崖州。
由於他們對周青黛吸他人氣運並不知情,所承的因果較小,林清禾也並未為難,還是給周知遠留了一條出路。
他的八字顯示,紫微星在遷移,說明他適合背井離鄉,方位在南下,恰好是崖州。
周青黛剝奪他人的氣運都被林清禾返還回去。
她遭到反噬,容貌受損,麵容灰暗響斑,病痛纏身,短短幾日,壓根看不出來她之前是洛陽城的第一美人。
周母隻留下幾根釵子,當了後買了個小宅子,照顧她。
昔日的貴婦淪落粗食布衣的境地,倒是接受的很快,她明白她得贖罪。
可周青黛接受不了。
周父問斬那日,她拖著病體混進人群中,嘴裡念著吸他人氣運的咒語,每念一句,她便咳嗽一聲。
看到穿著華服的人,她衝上去道:“你的八字是什麼,給我!”
“哪兒來的瘋子,滾開!”
護衛將周青黛推開。
周邊人都流露出厭惡。
周青黛愣住,隨即歇斯底裡大喊:“我是氣運之女,你竟敢吼我!你死定了!接下來幾日你必定會倒大黴!”
她又喊又叫,驚的眾人都紛紛避開,又朝她投去探究的眼神。
“氣運之女?她該不會是周青黛吧。”
“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嗐,沒聽傳聞嗎?周青黛之所以氣運佳,那是借了彆人的氣運,儘乾缺德事。
今日淪落這般境地,真是老天開眼啊!”
百姓議論聲不斷入耳,周青黛恍然恢複一些理智,她不斷撥頭發擋住自己的臉。
啪嗒!腐爛的白菜砸在周青黛額頭上,臭水味兒順著她臉頰往下流。
周青黛尖叫,崩潰不已轉身跑,可她如今的身體狀態,走幾步都喘,渾身無力。
“周縣丞人頭落地了!”
“太好了!他就是個貪官!死了好啊!”
百姓拍手道好。
周青黛聞言,哭的更凶了。
她不明白,周府與她是怎麼淪落到家破人亡這一步的。
她不是氣運之女嗎?
“少觀主,為何不讓她也早點死。”
茶樓二樓,有兩道身影觀測底下動靜,紅蓮站在林清禾身側問道。
林清禾道:“生不如死,苟延殘喘活著才是世間最苦楚的。”
紅蓮若有所思點頭,她托著腮幫子:“那我們該啟程回清山觀了吧,老觀主定是等急了。”
林清禾笑了笑:“該回了。”
許老夫人得知林清禾一行人準備啟程離開洛陽城,心中有些不舍,她身旁站了個高大俊朗的男子,他正是東方師。
藥浴加針灸,再加上林清禾製的秘藥,原本就是他的氣運回來後,他恢複的很快,於昨夜醒來。
他醒來後,許老夫人首件事便帶他去林清禾麵前道謝,將萬兩銀票雙手遞上,
“懸壺神醫,今後來洛陽城時,定要來府中,老婦安排。”許老夫人道。
東方師他上前一步,對準林清禾深深行禮:“懸壺神醫此行保重,一路平安。”
林清禾點頭。
她上了馬車,又揭開簾子擺擺手。
東方師攙著許老夫人目送她離開,直到馬車影徹底不見。
“師兒,你的命是懸壺神醫給的,今後定要記住行善積德,給神醫積福。”許老夫人道,心底有些悵然。
東方師鄭重頷首:“我知道的,祖母。”
林清禾一行人快要出城時,魏茶娘帶著魏時安追上。
“神醫!”魏茶娘將一籃子饅頭與雞蛋遞到馬車前,“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多謝您出手救治時安。”
林清禾接過:“多謝。”
魏時安仰頭看著林清禾,他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認真道:“神醫,我長大後一定會報答你的。“
他知道,周府被抄家一定有林清禾的手筆。
周青黛是他心底的頭號敵人,還沒等他報複,人就被林清禾鬥倒了。
此時,在他心目中,林清禾是最值得崇敬向往的人。
“好的。”林清禾笑道,她又看向魏茶娘,從兜裡掏出一小瓷瓶,“你還未來過葵水吧,心態放平,一日一粒,吃完後翌日定來,做好準備。”
魏茶娘渾身一僵,眼眶瞬間赤紅。
她已經十六了,還未來過葵水,之前看過幾個大夫都斷言她是石女,這是她的心病。
她在東方府得知林清禾是神醫時想求醫的,一時間沒好意思開口,再後來便是魏時安出事。
沒想到林清禾竟然撈出來了,魏茶娘心底大為感動,虔誠的接過藥攥緊,作勢就要下跪。
“姐姐,不見了,神醫一行人不見了!”魏時安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