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葉撞擊的比較厲害,傷及五臟六腑,她醒來後,渾身都痛,每時每刻都在痛。
“大夫她還有救麼?”
她聽到宋白微的聲音,瞳孔瞬間睜大。
出事前那宋白微推她那一瞬間的恐懼還縈繞心頭。
她的命就不是命麼!
她連呼吸都是痛的,掙紮的動作也很小,沒引起外邊的人注意。
大夫搖頭:“五臟六腑皆碎,恐怕命不久矣啊。”
宋白微麵色凝重,她嗯了聲,問:“有沒有什麼藥可以讓她早點死。”
躺著的紫葉眼睛瞬間瞪大,發出嗚嗚聲。
聽到動靜的宋白微進內屋,在床榻坐下,溫和道:“紫葉,你醒了。”
紫葉額間的青筋暴起,眼睛死死釘在它臉上。
宋白微被她這模樣驚嚇到:“怎麼了?”
“我忠心耿耿跟著你,推我做肉墊也就算了,你還想殺我,宋白微眯好歹毒的心。”紫葉忍著痛,費儘全身力氣道。
宋白微沒想到紫葉聽見了自己與大夫的對話,趕忙解釋:“你誤會了,大夫說你膽肝俱裂,與其活得痛苦,不如早點……”
紫葉冷笑:“若是你自己,你也會直接放棄嗎?”
宋白微愣住。
“對不住,我不會放棄你的。”宋白微說了句,起身慌亂離開。
李氏則被鎖在隔壁屋裡。
知道來龍去脈後,恒王在桌上輕敲的食指就沒停過。
“夫君。”宋白微站在門口怯生生喊了句。
恒王招手讓她過去。
宋白微緩慢走到他身旁。
“你打算如何處置此事。”他問。
宋白微搖頭,她十分懊悔剛才太過衝動,沒同李氏做表麵功夫。
“夫君,母親要我幫林清禾說話,我一時憤怒,所以……”她輕聲。
恒王道:“林清禾不知去向,當下之急我們要詐她現身,不如先用李氏當誘餌。”
宋白微抬眸:“可她跟母親並不熟。”
“血濃於水。”
宋白微緩緩點頭:“我明白了。”
李氏被囚禁在恒王府,宋德來尋也被告知不知她蹤影。
宋白微放出消息,侯夫人聽說林清禾被通緝,心急如焚想報信,結果遇難。
不出片刻,消息傳遍整個京城。
玉香樓就是個巨大的消息密集處。
紅蓮還沒下樓就聽到客人討論,她眸底閃過一絲紅光。
見林清禾還在悠哉喝茶,她坐在對麵:“猜猜,我帶回來什麼消息。”
林清禾撩起眼皮。
困在屋中十分無聊的玄之跟孫不二迅速也坐到桌前。
“據說李氏消失了,你可知為啥。”紅蓮戲謔道。
林清禾挑眉:“不會是因為我吧。”
紅蓮還想賣關子,聞言攤手:“是啊,外界都這麼說。“
林清禾當即起了一卦。
活著。
她雙手交疊放在腦後哦了聲。
紅蓮湊過頭去:“不去救她啊。”
林清禾扯了扯嘴角:“跟我有何乾係。”
孫不二有些聽不懂,她問:“李氏是誰啊,跟懸壺妹妹有何乾係。”
“簡單而言呢,少觀主來京城是為了認親,結果被晾了,人家隻認養女………”紅蓮拉著孫不二一通說。
聽的孫不二拳頭硬了。
“真是心盲眼瞎的一對夫妻!”孫不二重重拍了下桌子,“不見了好!”
玄之則擔憂的看向林清禾:“懸壺道友,你與他們的因果……”
林清禾道:“早斷乾淨了,於我而言,他們隻是陌路人。”
玄之放心點頭。
林清禾垂下眸,她剛給她自己也算了一卦。
凶,牢獄之災。
恒王沒等來林清禾現身。
宋白微逐漸有些按捺不住,紫葉隻熬了兩天就死了,臨死之前她詛咒宋白微此生不得好死,眾叛親離。
她聽的心悸的同時,又有些不以為然。
眾叛親離?
她親生父母早就死了。
在宋德放棄她的那刻,早就眾叛親離了。
隻是,她身邊又沒了個忠心的婢女。
沒了紫葉,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紫葉。
就如同當初沒了竹韻一樣。
宋白微勾起抹詭異的笑。
隔壁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她麵色一變,起身。
李氏被困在屋裡好幾天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吃喝都有婢女會送進來,她們都不同她說一句話。
她簡直要瘋了。
這股怒氣跟壓抑全放在敲門上。
“放我出去!”
砰!
門猛地被踹開。
久違的日頭十分刺眼,李氏下意識閉上眼眸。
吱呀。
門又關上了,屋內一片昏暗。
“母親,你就彆折騰了,恒王府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不好麼。”宋白微步步逼近,居高臨下盯著她。
李氏滿眼都是失望:“微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也想問母親,你怎麼變這樣了,以前那個滿心滿眼隻有我的母親哪兒去了?
要是你沒變,你至於會被困在這間屋子裡麼?”
宋白微道。
李氏冷笑連連:“你真自私!”
“母親,林清禾才不顧你的死活,我放出消息說你為了尋她下落不明,她可半點反應都沒有呢。”宋白微譏諷。
李氏心中猛地一突,被刺痛到。
突然又笑笑:“我與她早就斷絕關係了,她不現身很正常。倒是你們,急壞了吧。”
呸!
李氏對著她吐了口唾沫。
“王妃!”
新上任的婢女沒反應過來,立即護主的將宋白微護起來,還是慢了半拍。
宋白微抬手狠狠擦掉,一句話沒說直接出去。
“鎖死!”
隨著門鎖落下。
李氏頹喪落地,淚如雨下。
報應,這就是不認親生女兒認養女的報應啊。
她這是養了一頭惡狼在身邊。
林清禾遲遲不現身,恒王他們也沒頭緒在哪裡找。
他們盯上了茅山屋。
“我家小姐不在。”芍藥開門,見又是官府的人,拉著一張臉。
朝廷通緝令下來時,她又生氣又有些害怕林清禾回來就被抓。
算日程也該回來的主子遲遲未現身,芍藥反而不擔心了。
“我們要進去搜。”恒王親自帶人,站在門口,銳利的眼逼人。
芍藥冷哼:“你果然是個笑麵虎,不管麵上裝的多好,本質上還是個臟東西。”
她退開一步。
恒王冷臉踏入門檻。
芍藥眸子閃過絲幽光,抬眼與牆上的元純頷首。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