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透明的魂魄來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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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路過。”

白瀛對上林清禾的眼眸,腦子一片空白,他微彆過頭,又跟鐘從南對視上。

哼!他目露敵意。

鐘從南感覺有些莫名,聽到他的自稱,眼神微暗。

觀白瀛身上的大貂皮,就知不是尋常人,可他隻是個普通村民,惹不起。

林清禾看出鐘從南有些忌憚白瀛,她道:“你莫怕他,他就是個愛稱自己是本王的山中野人,我邀你去清山觀做道士一事,好好考慮一番,不用著急應我。”

鐘從南聞言瞥了白瀛眼,略鬆了口氣,他衝林清禾重重點頭,轉身又進祠堂了。

氣氛驟然靜下來。

白瀛神色尷尬,原來是他誤會了啊。

林清禾目露嫌棄的看著他,嗬嗬笑了聲。

白瀛略不自在的動了動唇,辯解道:“本王不是野人。”

林清禾在此時目不轉睛朝他身後看去。

白瀛以為是在看他,心底瞬間一喜,果然是被他的美貌迷住了。

他是哪邊臉好看來著?

他自我調整之時。

林清禾用手推開他的肩:“讓讓,你擋住我的視線了。”

白瀛沾沾自喜的神情尬住,緩緩轉頭。

他身後站著透明的魂體,正瞪大眼眸望著他。

是那天夜裡看到鬼魂,林清禾看不透這鬼,她很乾淨。

白瀛確實硬生生從她無辜的眼眸裡看出了嘲笑,不由惱羞成怒:“看什麼看!”

“少觀主,我好怕。”鬼魂一下子躥到林清禾身邊,瞪著無辜的大眼眸。

林清禾瞥向白瀛:“凶什麼。”

白瀛:“………?”

好!好!好!林清禾就吃這一套是吧!

紅蓮跟玄微從轉角處走出來。

見鬼魂黏著林清禾,紅蓮迅速上去將她擠開,有些生氣道:“少觀主是我的!”

鬼影迅速鬆開,迅速抬眼看林清禾又低下頭,神色十分委屈。

白瀛瞬間樂了。

他等著林清禾訓斥紅蓮。

隻聽林清禾看著鬼影道:“你是何方人士?不交代清楚之前,離我遠點。”

紅蓮聞言,心滿意足的輕哼聲。

白瀛不爽了,囔囔道:“你偏心!”

紅蓮朝他做鬼臉,嫵媚的臉此時格外生動俏皮。

玄微的眼神看似在林清禾身上,實則都落在紅蓮的麵龐上,略微有些出神。

林清禾不理白瀛的小脾氣,她看著鬼影。

“少觀主,我隻記得我叫無雙。”無雙懵懂道,“我不知我是何方人士,我隻知道我是一縷魂魄,在世間遊蕩好久了。

我聽鬼界的長輩們說,少觀主無所不能,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讓眾鬼腿軟,魂飛魄散。”

林清禾聽得嘴角直抽。

這也太誇張了!

“您很厲害,定能幫我找到回家的路。”無雙又道。

她將鬼差召上來。

這次來的是牛頭馬麵。

“少觀主。”牛頭馬麵笑嗬嗬道,看見白瀛跟紅蓮,呦了聲,“這不是狐王跟紅蓮妹妹嗎。”

白瀛挑眉:“你們認識我?”

牛頭馬麵對視眼。

要說認識也不認識,地府都傳遍了,妖界的狐狸王跟在林清禾屁股後麵東跑西跑。

都說他不像隻狐狸,倒是像………像狗。

紅蓮熟稔的從林清禾兜裡掏出三炷香,又挖出一堆金元寶銀元寶放到地上,點燃後,她扭著腰肢到牛頭馬麵前,嬌滴滴道:“鬼差大人,好久不見呀。”

牛頭馬麵笑的合不攏嘴:“紅蓮妹妹越發美了。”

他們寒暄時,牛頭馬麵感受到一股十分強烈的目光,看過去時,又沒了。

“這位是?”牛頭馬麵視線掃了圈,最終狐疑的落在玄微身上。

“清山觀新收的弟子。”林清禾道,她指向魂體,“還請兩位鬼差大人查下她的身份。”

從牛頭馬麵露麵開始,無雙便有些害怕的躲在林清禾身後。

牛頭馬麵看了看:“哪兒呢?”

林清禾遲疑側頭,發現無雙蹲在她身後,嚇得瑟瑟發抖,她拎起她,無奈哄了句:“彆怕。”

見鬼了!

林清禾竟然會哄鬼!

無雙哆嗦起身走出來。

牛頭馬麵上前,定睛一看,掏出生死簿:“叫啥名?”

“無雙。”

牛頭呸了口口水在手中,作勢就要翻生死簿。

“吾來!”馬麵嫌棄的搶過生死簿,迅速翻閱,他咦了聲,“無雙,崖州人,你沒死啊?”

此話一出,眾人都看向無雙。

無雙愣住,呆滯道:“我沒死啊。”

“生死簿不會出錯。“馬麵道。

牛頭擠過去看,點點頭看向林清禾:“少觀主,她應該是魂魄離身了。若是此情,應當儘快找到她的肉身歸魂。”

真是奇怪。

無雙是魂魄離身了,他們竟然都看不出來。

林清禾了然。

難怪無雙魂魄是透明的。

“辛苦兩位鬼差大人。”林清禾笑道,添了一把金元寶。

牛頭馬麵樂的不可開支。

“走了。”馬麵見牛頭站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模樣,用手輕輕推了推他。

牛頭朝他低語幾句,馬麵的神色瞬間有些凝重,看向林清禾。

“兩位鬼差大人,可是有要事?直說無妨。”林清禾道。

馬麵歎口氣:“道元觀主的事我們已知曉。”

提到道元,林清禾微愣,眼底劃過絲憂慮。

牛頭馬麵對視眼,最終還是上前:“崖州有難,少觀主若是能解決,功德無量,想必能挽救道元觀主的性命。”

話音剛落,天公突然閃過一道驚雷。

牛頭馬麵色變,擺擺手,轉身消失在原地。

林清禾抬眼看天,她微攥拳,默念崖州兩字。

十分熟耳的地。

“少觀主,牛頭馬麵剛剛說了什麼啊,怎麼引來了天雷。”紅蓮悄聲問道。

林清禾輕微搖頭。

已被天道警告,不可說。

天道還是留了口活氣給她,她心底攢著口氣,看向無雙:“我送你回家。”

雲城遇見無雙,崖州有難,她又是崖州人,誰說不是種緣分呢!

仙下村連續幾日都死了人,村民們誠惶誠恐,都去了清山觀祈平安。

道觀迎來年底最大的一波人氣。

鐘離兩兄弟逛遍了整個清山觀,在後院看到站在桃花樹下發呆的林清禾。

兄弟兩人對視眼,想悄然離開。

“善人留步。”林清禾回頭,她上前,遞給鐘離一道符,“善人敢於揭露鐘老八的不軌之舉,功德一件,此符帶身上,今後考試定順遂。”

鐘離渾身一顫,驚詫的看著林清禾。

她怎會知道!

鐘離也是個讀書人,腦袋瓜聰明,轉的快,做的的文章不錯,常年在書院數一數二。

但他的考試運實在是太差,每逢考試,不是拉肚子到虛脫,壓根堅持不了考試。

要不就是頭暈目眩,影響做題,久之,他有了陰影,也成為了他的心病。

文章做的再好,一提到考試他便手心出汗,心底發慌,呼吸都快喘不過,筆也拿不住。

這便是他連續兩年都沒去考試的緣故。

林清禾輕而易舉就說出他的困境,向來不將情緒外露的鐘離,手都在發抖。

鐘樓雖神經大條,也看出此時的鐘離不對勁。

鐘離是他們家最聰明的人,能讀書,而他打小看到字就疼,他寧願去山上打獵,去田裡乾累活,也不願讀書。

故而舉全家之力,供鐘離一個人上學,他沒意見。

他中不了,全家都急。

但鐘離已經很努力了,從未偷過懶,可偏偏考試運就是差。

他們的祖父已經六旬了,病痛纏身,常年在榻上,唯一的心願就是看到鐘離高中。

鐘離越是深知自己揣著全家人的希望,越是恐懼。

“彆怕,想去考就去考,不想去就去鎮上做夫子。為兄我有的是力氣,養的起你。”鐘樓爽朗道。

他從不鑽牛角尖,有話就說,有氣啊就撒。

鐘離眼眶泛紅,人人都說鐘樓是個莽撞的人,他卻很羨慕也很喜歡他。

林清禾見他還沒反應過來,正準備將手縮回去。

鐘樓趕緊從她手中奪過符。

他衝林清禾嘿嘿笑道:“這可是少觀主的符,不去考也得拿著,還可以給後輩用啊。”

林清禾失笑,這股誠實勁,她挺喜歡的。

“多謝少觀主。”鐘離作揖,“我會再去試試的。”

林清禾頷首:“越是恐懼,越要去麵對,管他三七二十一,去就是了,反正不去你會後悔一輩子。”

鐘離的腦子裡如同閃過一道驚雷,視線都清明了。

是啊,考就是了!

“我明年下場,再試試。”鐘離道,他從鐘樓手中拿走符,調笑道,“兄長等不到給兒子用了,還給我吧。”

鐘樓佯裝怒,捶了他兩下。

林清禾笑了笑。

許是被兩人的兄弟情誼所感染,林清禾道:“考試之前,在家中按照考試的處境去考幾次,多幾次,你就不會慌了。

我學道初時怕鬼,我師傅直接將我丟進墳地跟鬼鬥,住上幾日,什麼魑魅魍魎也不怕了。”

鐘樓豎起大拇指:“少觀主乃女中豪傑!”

“少觀主心中可是有傷心事?您雖是笑著,但卻能觀到一絲苦意。”鐘離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關切問道,“可是因為道元觀主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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