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乍現!刺眼的很!
杜文傑急忙抬手擋住眼睛,腳底仿佛踩在雲端裡,輕飄飄的,他低頭。
入目一片赤紅。
“什麼人在裝神弄鬼?出來!”杜文傑眼神狠厲,警覺的環顧四周喝道。
紅蓮笑嘻嘻從他身後鑽出來,尾巴纏住他的脖頸:“你在找我嗎?”
杜文傑回頭,一張狐狸麵朝他張口。
狐狸精!
他嚇得瞪眼,喉嚨滾了又滾,急急往前跑。
越往前跑,勾在他脖頸上的狐狸尾巴越發緊,讓他喘不過氣來。
杜文傑死死掐住尾巴想拿開,較勁了片刻,絲毫沒有動彈,他青筋凸起,銳利的指甲死死嵌入狐尾巴裡。
去死!去死!
禁錮的窒息感愈來愈強烈。
杜文傑雙眼往上翻,胸腔沉悶不已,最終受不住暈死過去。
恢複知覺時,杜文傑感覺額頭有濕潤粘膩感,他睜眼,入目一雙狗眼。
他猛地起身,十幾隻貓狗圍著他,見他醒來,全呲牙衝著他。
畜生!
杜文傑攥住一條狗,狠狠朝前方甩去。
狗飛起,下一刻又回旋到他頭頂上,熱流從頂往下流,淌過他的臉頰。
畜生,竟敢撒尿!
杜文傑徹底崩潰,衝周圍的貓狗大喊大叫,雙手胡亂抓著,他要將這群畜生都殺死!
貓與狗呲牙咧嘴,紛紛湧上,張嘴咬他。
銳利的指甲劃破他的臉,戳他的眼。
“娘!”杜文傑發出痛呼聲,他捂住眼,心底有些累慌亂。
他的眼!
他的眼睛!
視線一片模糊,血從他的眼裡滴出,濺落在地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杜文傑陰鬱站在原地,身邊的貓狗消失了。
“被屠刃過的貓狗反擊,感覺如何?”一道清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杜文傑渾身微顫,緩緩轉頭,淬了毒的獨眼盯著林清禾:“是你搞得鬼啊,小賤奴。”
林清禾眉頭微挑,周身淩冽的冷意驟然釋放,她一步步朝杜文傑走去。
杜文傑勾起譏諷的笑,繼而放聲大笑:“你能奈我何?你信不信你將我殺了,我爹娘定會將你挫骨揚灰!
哦,你是孤女,你不懂獨生子的快樂。”
林清禾哈了聲,抬腿往他襠下利落一踹。
她耳邊瞬間響起驚天動的慘叫聲。
嘖,真動聽。
林清禾又抬腿踹向他的肚子,直將他踹飛三尺之遠。
杜文傑哭爹喊娘,眼睛痛,下麵痛,肚子痛,他痛的直冒一陣陣冷汗,喉嚨發出沉重的嗬嗬聲。
他眼底湧現不可置信。
她怎麼敢!林清禾怎麼敢的!
“杜文傑,正式介紹下我。”林清禾上前,杜文傑下意識縮了縮,不可一世的神態轉變為驚恐,他咽口水看著她。
“清山觀少觀主,當今國師林清禾,你說無權無勢扳不倒你。
好巧,我如今有權有勢還擅治療不孕不育,我能讓杜老爺重得麟兒,代價是你死。
你說,他願不願呢?”林清禾道。
杜文傑瞳孔猛縮,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她說什麼?
少觀主,國師?
沒給他時間回神,林清禾拉死狗般拖他出了幻境。
杜文傑生不如死的痛感瞬間消失,他劫後餘生的摸眼睛。
還在!還在!
那剛剛是一場夢嗎?
杜文傑拍著胸膛,大口喘氣,幸好,太好了!
他的視線裡出現青色的衣角,他一怔然,緩緩抬頭。
林清禾居高臨下,滿臉淡漠睨著他。
杜文傑嚇得往後退:“來人!來人啊!”
杜府的婢女與小廝在門口麵麵相覷,都不敢進去,他們悄悄往裡麵探看。
少爺好像是瘋了,一直在屋裡自言自語,大喊大叫。
他行事向來癲狂,惹他不快就丟了性命的下人有好幾個,
在他發癲時,誰都不敢上前。
林清禾坐下,食指在桌上輕叩,她瞥著他:“杜文傑,你可承認你犯下的錯。”
杜文傑意識到剛剛他置身的是林清禾弄出來的幻覺,心底理智回籠,他從容起身道:“何錯之有?你說的哪一件?”
“罔顧人命,虐殺貓狗。”林清禾道,
杜文傑笑出聲:“林清禾,你還是跟幼時那般,滿口正義!
我作為杜府的主人,掌控著下人的性命,想殺就殺,犯了那條罪?
畜生永遠都是畜生,早殺早投胎,指不定還得感激我呢。”
他義正言辭,理所當然說出這番話。
林清禾笑了,她拍掌。
門被人推開,陳縣令親自帶著捕快前來杜府。
“陳大人大駕光臨,實在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杜文傑整容,上前儒雅笑了笑,他指著林清禾,“您可是來捉拿她的?抓她就沒錯,她膽大包天竟敢冒充國師,強闖民宅,還毆虐我一番。
陳大人,您可得為我做主啊!”
話音落下,陳縣令揮手。
杜文傑得意的露出笑容,衝林清禾挑眉。
下一刻他被捕快摁住肩膀。
是不是搞錯了?
杜文傑一臉懵逼,驚慌看向陳縣令:“陳大人!”
杜父杜母聽到陳縣令來府的消息,立即趕來,看到此幕,嚇得差點暈過去。
“陳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杜父上前,彎著腰討好笑道。
“下官見過國師。”陳縣令看著林清禾作揖,又道,“杜文傑罔顧人命,肆意虐殺貓狗一事,下官親耳聞之,定當給枉去的人命一個交代。”
林清禾點頭:“那就交給陳大人了。”
陳縣令誠惶誠恐應聲,一個眼神都沒給杜家人,直接將杜文傑帶走。
國師!她真的是國師!
杜文傑呆滯若雞,所以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當人在幻境中經曆過,又堅定不移認為是真的,那便是真的。
眾人眼睜睜看著杜文傑的右眼突然掉出來,鮮血往下淌,下身褲腿也有血漬。
疼!要命的疼!
杜文傑連聲尖叫:“爹!娘!救我!”
陳縣令看的有些愕然,神色間卻不顯露,聯想到林清禾的身份,他心底的敬意更加濃烈。
他看向林清禾,見她點頭。
“帶走!”陳縣令道。
杜父杜母撲通跪下,杜母伸手抓住捕快:“放了我兒子,求求你們了。”
捕快想將她踢開,當著林清禾的麵又不敢,有些為難的站在原地。
林清禾眉頭微蹙喝道:“為了這麼個心思歹毒,癲狂的玩意兒,你們做父母的百般忍讓,甚至助紂為虐。
還有臉談放了他,可笑!可恥!”
杜母哭道:“國師,可是我就他這麼一個兒子啊!他要是有事,我可怎麼辦啊。”
林清禾氣笑了。
“好一個隻會虐殺身邊人,瘋瘋癲癲光宗耀祖的兒子!多了那幾兩肉,確實一般。”她諷刺道。
陳縣令對著杜父豎眉高喝:“本官今日還非得要懲治杜文傑不可!城中有他這樣的毒瘤,始終是禍害!”
“去你他娘的禍害,去死吧!“杜文傑趁捕快不注意,伸手抽出他的佩劍,一躍而起衝陳縣令的腦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