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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空間,破布聽到獅王的話頗為動容,長歎道:“是啊,輪也該輪到她玄女了!天道輪回,豈能獨獨遺漏掉她這個僭越的婢子?”
楚月沉著幽深死寂如古潭的眸,纖細的五指緊緊攥成了拳,眉梢染上了一抹陰狠之色。
她環視四周,映入眼簾的是二十萬鬼靈們的神情。
他們的眼中有炙熱,有恨,有不敗的心中大道。
楚月緊抿起殷紅的唇瓣,眸色愈加得深。
在血脈覺醒的記憶中,她得知,當年她在很早以前,就發現了藍望舒的不對勁。
藍望舒身為英雄之子,卻仇視著每一個想要保家衛國對抗虛空的英雄。
某日,她無意中得知,藍望舒手底下的一個赤誠之人,因做了幾件好事,被藍望舒給活生生地虐殺了。
她一怒之下,將藍望舒給封印在了魔妖樹根。
這也是楚月初來中州破布回憶藍望舒時,會提到藍望舒被她封印的緣由。
在那之後,經過藍望舒之事,楚月發覺她必須在亂世中建立出人族的信仰才行,便帶著武祖在鬼森外,建起了武神殿。
在鬼森外,有一群武神追隨於她。
她時常戴著一張麵具,鮮少有人見過武神殿主的真容。
一場驚天地的戰鬥中,寒光戰甲隕落,從此楚月紅衣橫刀,再無護身之金甲!
再往後,虛空勁敵來勢洶洶,帝域大陸的武者壓根不敵。
危急關頭,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為救多災多難的大陸,她不得不開啟大焚音功法,用來護佑帝域。
奈何十二位開啟功法者,少了一位,恰恰是那被封印於魔妖樹根下的藍望舒最適合不過。
無可奈何之下,隻得將藍望舒放出。
那時,寒光金甲已經不在楚月的身邊。
故而破布不知後來發生的事情。
她也擔心藍望舒的陰狠程度,便時刻命人注意藍望舒的動向。
偏偏玄女叛變,獨吞大焚音功法,修成不死不滅之軀,才有了後來一係列的事情。
當年之事,玄女、天凰夫人、藍望舒這些人,都缺一不可。
“嘖……”
玄女發出了不屑地輕蔑之聲。
“本尊一人,可抵萬馬千軍。”
“無需你鬼獅廢物,也可獨戰中州,不敗於鬼森。”
玄女眸光陰冷地看向了楚月:“鬼主大人,我於玄女宮的雷霆之牢潛心經營九萬年之久,如今我走出雷牢,必當不死不滅,所向披靡,並非是汝等一群烏合之眾可以阻擋的。”
說到最後,玄女一陣長笑。
她張開雙手,身軀化作無數血鷺。
血鷺從她的身體中穿出,飛掠在天地。
每一隻血鷺,都格外的強大,去獵殺詛咒之城的無辜人們。
楚月眯起眼睛望著玄女,隨即冷掃數千護衛隊,陡然一聲喝:“爾等,還不滾去鎮守吾城?”
護衛隊成員們仿若陷入了掙紮彷徨中。
其中那位叫李嗜刹的青年,在經曆了種種風波後,好似喚醒了靈魂中的最後一絲良知。
他率先出列,振臂高呼:“屬下李嗜刹,願隨吾主,鎮守夜月之城!”
正因有這麼一個人從平靜的池塘破繭成蝶,才讓那些還在猶豫徘徊的護衛隊成員,不再迷茫和混沌。
“吾等護衛隊成員,願隨吾主,鎮守此城!”
此起彼伏的聲,宛若平地驚雷般響徹於這座從詛咒中誕生的古老新城。
四大城門前雖未有任何的字樣,但百花怒放的夜月之城,已經在每一位子民的心中築起。
護衛隊們倒戈玄女,前去與血鷺廝殺。
鬼獅一族,聽從鬼王的號令護衛此城。
二十萬重獲新生的鬼靈,也都加入了戰場。
西城的戰士們在停下戰鬥後,看著這一幕幕的出現,得知新鬼使大人竟就是中州命定的鬼主,無不是震驚愕然。
羅瀚和秦鐵牛在混亂的戰場激動到抱頭痛哭,猶如難兄難弟淚流滿麵。
“沒想到我西城不僅崛起了,竟然還出現了百鬼之主,我羅大英雄至此一生,見此盛景,太值了。”
“牛某思如泉湧,贈詩一首給羅兄你。”
羅瀚觸電反彈般,眼疾手快,動作迅速的捂住了秦鐵牛的嘴兒。
“牛兄,彆了吧。”
羅瀚說道:“大好的日子,咱不造這孽。”
屠薇薇橫掃一刀斬向血鷺,聽到兩人的對話,風中淩亂,嘴角瘋狂地抽動。
若非是不合時宜,她真想把自己的刀對準這倆人。
柳妖妖一腳踹在了羅瀚肥大的臀部,瞪著眼怒道:“羅狗,再他娘的廢話,我宰了你喂狗,還不趕緊殺了那些血鷺?”
羅瀚揉了揉屁股,瑟瑟的拔出兵器。
“至於你。”
柳妖妖鄙夷地看了眼秦鐵牛:“哪涼快哪待著去吧,彆給大人添亂。”
秦鐵牛受不得這委屈。
為了證明自己,隻見他夾緊了屁股扯著嗓子如走失的公鴨般大喊:“玄女,你這個賤婢,來舔本牛的鞋。”
這番話仇恨值拉滿,瞬間就有數千血鷺黑壓壓的朝他而來,速度快到宛若疾風。
秦鐵牛眼睛瞪大汗如雨下,急急忙忙撒開了腿,腳底抹油跑得像一陣風,在這血腥戰場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隻見秦鐵牛狂奔在詛咒之城,圍繞著四大城區的邊沿瘋狂的跑圈,一邊跑一邊還匆忙拽掉了掩在衣服內的玄鐵黑甲,數千血鷺在後麵狂追不舍,直到氣喘籲籲追不動了,那秦鐵牛卻是跑得停不下來。
楚月停在原地一動不動,聚精會神的注視著血鷺行動的軌跡,腦海中思考著所謂的不死不滅之軀。
若真是不死不滅,這場戰爭,就難以休止。
但她不想要再有傷亡了。
這時,北城區依舊平靜得很。
那一輛馬車,停在北城區戰士們的隊伍之中。
詭異,而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