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原還在沉思挖墳的事,卻被傻鳥的嗷嗷大叫吵得頭都在疼。
神農空間的破布,聞言,則是輕蔑地笑了笑。
他都不能讓主子把男人給換了,區區一隻破鳥,怎麼敢的?
軒轅修無比讚同朱雀的話,隱隱還還有期待。
如若小葉子將這狗男人給休了,他軒轅修豈非要重回諸侯國第一美男的地位?
故此,軒轅修趁熱打鐵,加把火地說:“小葉子,休了他,你要做自己的女王,男人除了束縛你一無是處。”
楚月:“……”這話說的,好像先祖修不是男人似得。
破布鄙夷地瞅了瞅軒轅修,相識這麼久,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廝的腦子缺根筋。
……
“怎麼了?”
夜墨寒見她眉頭緊蹙,細聲輕問,指腹緩緩地撫去了她眉間的痕跡:“鬼皇墓地變故突生,我以為如果是你,你也會這麼做,沒想到是為夫失算了,應該聽阿楚的話,多考慮些鬼皇的情緒才對,稍後便讓夏帝師領命回聖域,去守好鬼皇墓地。” 他淺淺一笑,將女孩抱在腿上,不經意地望見楚月衣襟微敞,天魔炎的燒傷從鎖骨處蔓延了出來,眼神不由地沉了沉,心也跟著一緊。
“疼嗎?”
男人的雙臂,環繞住楚月的腰部,削薄殷紅的唇,微觸鎖骨的傷。
“不疼。”
楚月老老實實地回答,凝視著他的眼睛,說:“抱枕,不必讓帝師回聖域了,就按照你之前說的做。”
“嗯?”
夜墨寒些許的疑惑:“不在乎鬼皇的情緒了?”
“比起鬼皇的情緒,更在乎你才對。”楚月咧開嘴笑。
隻有在抱枕的身旁,聞著他獨有的冷香,她這顆猶如山雨般的心才會靜止下來,慢慢地享受著時間流逝的好。
這男人,分明不知鬼皇是她,卻還由著她任性妄為,絲毫不問緣由,隻盼她能高興,便勝過了天。
而夜墨寒不知道的是,楚月話中的隱藏之意,又何嘗不是視他勝過了自己千萬倍。
夜墨寒揚起了眉梢,輕輕地捏了捏楚月的麵頰:“瘦了——”
說完,頓了頓,又加了句:“瘦了很多。”
“因為有人不在身旁,所以茶不思飯不想。”楚月臉不紅心不跳地說。
滿眼哀怨的朱雀發覺這兩人直接無視了他這位尊貴的聖獸大人,當真把他當成了發卡,氣得翎毛都要自燃冒煙。
“重色輕友喜新厭舊好男色不務正業的臭女人。”
朱雀如深宮怨婦般碎碎念,企圖在兩人小彆重逢的溫馨氛圍之中找一丟丟的存在感。
楚月微微一笑,將朱雀從發上取了下來。
正當朱雀以為自己要翻身的刹那,楚月直截了當的把傻鳥丟回了元神不說,還用神識將元神給封閉了。
朱雀:“……”這些日的情愛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
關小黑屋就關小黑屋,好歹給他丟個雞腿蘋果什麼的解解寂寞吧。
朱雀傷心憤怒到變形,甚至還覺得有些餓。
“殿下,屬下這裡有一罐紅蓮凝露,或許夫人她需要。”
門外,適時地響起了白護法的聲音。
白護法心裡頭那個忐忑,暗罵在夏帝師那裡耽擱了時間,要不然他早就來了。
若是因此耽誤了聖域多小公主的大事,劍癡護法這些人豈不是要將他這一把老骨頭按在地上摩擦。
“嘎吱——”
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將雕花的檀木門打開。
夜墨寒站在門內,衣冠整齊地望向了已經開始浮想聯翩的老頭。
白護法仔細望了望殿下衣裳上的褶子,又看了看並無紊亂的發,不知為何,反而有點皇上不急太監急的鬱悶。
“殿下,這紅蓮凝露配合真力,能夠淡化傷痕,頗有奇效,隻……”
白護法把紅蓮凝露交到了夜墨寒的手掌,頓時千嚀萬囑咐。
奈何殿下滿腦子都有夫人,一刻都不想聽,拿走紅蓮凝露“砰”地一聲就關了門,讓白護法獨自在門外風中淩亂。
白護法對著門愁容滿麵。
他話還沒說完呢。
紅蓮凝露和真力互相搭配雖有奇效,但不可操之過急,需要分批次和時間,慢慢來。
否則的話,會激起類似於合歡丹的藥性。
白護法剛想敲門,手便凝滯在了半空,把自己給罵了一遍。
小公主的事,差點兒給他耽誤了。
罪過。
白護法正經地咳嗽了兩聲,望了望四周,如個無事人般走了出去。
若是得個小公主,那他這位功不可沒的白天護法,豈不是要青史留名了?
屋內,夜墨寒拿著紅蓮凝露剛折身回頭,便看到透過窗欞折射進來的微光,灑落在女孩的眸間,如寶石般熠熠生輝。
她靠著床榻而坐,手裡拿著一塊浮屠鐵,細細端詳著。
“在想什麼?”
夜墨寒落座在她身旁。
“在南郊遇到了一個父母雙亡的小妹妹,想著給她做一件匕首。”楚月不假思索地說。
她在南郊主城遇見的那個小女孩,尚未及笄,就抱著父親的骨灰,看著母親葬身岩漿。
突地,男人溫熱的掌心輕握她的腰,將她放在了床榻之上,隨即靠了過來,在她耳鬢啞聲說:“阿楚,你還有多少個好妹妹,是為夫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