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師兄,此時一彆,不知何時再見,師弟我送你一份大禮。”
夏山丟出了卷軸形狀的千行神卷。
林梟一把將其接住。
眼下夏山已經不見身影。
林梟疑惑地打開了千行神卷,眼睛卻是陡然地睜大。
千行神卷所記錄的,正是掌教使和慕笙的苟且之事。
他不可置信地瞪圓了雙目。
他以為慕笙的那些情話,隻會對他一個人耳邊私語。
但在掌教使的麵前,慕笙亦是如此。
昔日夜下之情,猶若雲煙。
最讓他感到刺耳的是,掌教使說:“慕祭司,聽聞你最近和林梟那弟子的關係不一般,林梟與你,不像是師生之情,莫非是……?”
“樓掌教說的什麼話,一個毛頭小子罷了,我慕笙豈能放在眼裡,不過是多看了他幾眼,當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
那刺耳的話,猶如刀劍紮進了林梟的心臟和靈魂。
他雙手死攥著千行神卷,蹲下了下來,低頭痛哭。
慕笙說過的,此生隻對他一人動心。
縱然葉天帝,她都不放在眼裡的。
腳步聲響起。
一名帶刀侍衛走來,肩上刻有“林”字。
“少爺,已經打點好了,並且告知了牢獄裡的慕笙,我們會救她,等劫獄救下她,再伏擊刺殺葉楚月。”侍衛說道:“少爺認為何時動身比較好。”
“不去劫獄。”林梟說:“去戰爭學院。”
“少爺?是要先刺殺葉楚月嗎?但葉楚月在北洲,不在戰爭學院。”
“我要轉院。”
林梟紅著眼撕碎了千行神卷,嗓音暗啞地說:“去戰爭學院。”
侍衛愣住了,還以為自家少爺想要潛伏在戰爭學院韜光養晦。
與此同時,神玄學院外。
夏山行走在山間,輕嗅花香,觀賞百禽。
他攤開手掌,拿出一個會隨意擺動指針的小圓盤。
將小圓盤注滿了氣力。
指針開始飛速轉動。
許久,指針停下,指向了一個方向。
“修羅地界啊……好地方。”
夏山收起圓盤,朝指針所指的方向走去。
……
這會兒,北洲宋家被烈火軍一劍之下就夷為平地,此事鬨得沸沸揚揚。
宋家四口哭天喊地,吵得街坊四鄰頭疼不已。
宋母宋父更是撒潑打滾:“我兒被葉楚月給砍了十幾刀,我宋家又被他慕府夷為平地,北洲還有沒有王法了,慕府世代忠烈,說是為國為民,就是這樣為國為民的嗎?”
然而任由他們在地上滾來滾去,也沒人理。
北洲的判官也裝病躲著宋家人。
宋小妹得知沐鳳鳴在小樓聽淸倌兒唱著曲兒彈著琴,就去了北洲清樓,想見沐鳳鳴,但被趕了出來。
“很抱歉,沐將軍不想看見你。”清樓之人如是說道。
宋小妹哭哭啼啼回到父母身邊,抱怨著沐鳳鳴不是人,不管他們的死活。
“她故意的!”
宋母眼神裡充滿了怨恨:“她不想讓我們好過,我也不會讓她自個兒享福的!”
“真是個沒有良心的人,白養了她這麼多年,養條狗都有感情了。”
宋父咬牙切齒:“必須治治這個小畜生,否則要無法無天了。”
以往,他們都是一哭二鬨三上吊,每回都很好使。
沐鳳鳴是他們的女兒,不可能不管他們的。
這個大陸,極其重孝道。
沐鳳鳴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除非不要前程和人生了。
卻說楚月回到慕府隔壁的府邸。
府上原是無牌匾的,但北洲皇室送來了一副金匾,是北洲的君上,親自提筆所寫。
其名為:月府。
楚月才走進府邸,就看到喝酒吃肉沐鳳鳴部下們。
不僅如此,血護法還與他們打成為了一片。
冷清霜在府上治療在陣台落下的傷,屠薇薇等人則在庭院馬不停蹄的修煉。
小寶轉圈圈的玩風箏,開心得很。
隻有一人,看著沐鳳鳴的部下,臉色陰沉到發黑。
楚月瞧見有小情緒的夜墨寒,輕勾了勾唇。
夜墨寒頭疼不已,百般無奈。
原想月府這麼大,是獨立之地,可與小媳婦好好培養下夫妻感情。
怎料不一會兒,就進來了這麼一堆人。
他冷冷地望著血護法,血護法如芒在背,冷風嗖嗖。
隨即,給他打了個手勢,挑起了眉梢,就差拍拍胸脯保證完成夜帝尊交代的任務了。
夜墨寒那叫個愁兒。
直到望見了楚月朝他走來,方才滿目溫柔,妖孽俊美的臉龐漸漸浮現了笑。
提著酒坐在人群的血護法大跌眼鏡。
自家帝尊怎麼還兩副麵孔呢。
楚月把手放在夜墨寒的掌心,問:“不高興嗎?”
“阿楚的認親之日,為夫怎會不高興。”夜墨寒嘴角揚起。
“那便好。”
楚月說道:“我正要跟你說個事兒,慕笙不是慕府千金,沐將軍才是我小姨。”
下一刻,楚月便見到,男子的嘴角瞬間垮了下去。
小姨?
???
夜墨寒陡然望向了滿身酒氣的血護法。
這廝極有可能成為他的小姨父?
半個爹?
還是他親手送出去的?
夜墨寒頓時愁容滿麵,想宰了血護法的心都有。
可想而知,血護法若得知這件事,隻怕會更加賣力對沐鳳鳴好,甚至有條尾巴都會飛上天去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