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吵雜之聲當中,左仙翎撲通一聲摔在了牢固的地麵。
人群如海,四處除了各院的弟子外,便是武者。
左仙翎恰好砸落在院外武者最多的地方。
一些血氣方剛、血脈噴張的男武者,怎能抵擋得了這般活色生香。
場麵一度混亂,而有部分男武者,趁著失了秩序,粗糲的手自少女的肌膚之上掃過。
“啊啊啊啊!”
左仙翎隻感到毛骨悚然仰頭大吼,氣力展開,將四周的武者震散開去。
她仰著頭,恨恨地望著蕭離和葉楚月,除了滔天大怒外,精神還有些恍惚。
砰!
一雙墨色軟靴,穩穩當當的落在地。
左仙翎蹬著發紅的眼睛看過去,隻見楚月抬步,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來,直至停下。
“啪!”
一掌打出,正中左仙翎的臉龐。
楚月麵無表情,二話不說,又是第二掌。
她當著眾人的麵,打了足足幾十下。
與左仙翎打薛城的耳光相比,不多不少,剛剛好。
左仙翎雙頰紅腫,鮮血從嘴角流出,恨意如燎原之火,欲焚了這天與地。
她死死地瞪視著楚月,滿腔怒意凝結於胸,難以散去。
“葉楚月!你竟然私下毆打弟子!”瑤池仙子大怒。
“錯了。”
楚月勾唇一笑,回頭看去:“不是私下,是當眾,既是要不講武德,那當然要連本帶息的討回來,本座不過是來替吾院弟子,收回些利息罷了。”
話已至此,楚月轉身離去將儲物袋裡的一件披風,丟在了左仙翎的身上,便掠回了青蓮寶座。
瑤池仙子忙不迭的走過來,將左仙翎給扶起,細心地安慰。
左仙翎想剁了剛才碰過自己的男武者,但四下武者眾多,又退避的很遠,她壓根就找不到。
亦或者說,每個男武者都不能置身事外。
那毛骨悚然的惡心觸感,左仙翎難以忘記,恨不得撕掉了身上的這一層皮,也好落得個清淨舒適。
“啊!”
左仙翎停下步伐,一把丟掉了遮體的披風,聲嘶力竭地喊,渾身都在發顫。
瑤池仙子連忙將披風撿起,裹著左仙翎,對此心疼不已,隱隱有些後悔讓左仙翎出戰北境,她終究還是低估了葉楚月以及對方身後的那群人。
如今左仙翎急需安靜,瑤池學院還有一戰。
瑤池仙子略微思忖,便吩咐隨行的瑤池宮侍衛將左仙翎帶去休養。
“好好照顧仙翎,若出了什麼差錯,唯你們是問。”
瑤池仙子看著左仙翎,語氣微緩:“稍後姐姐就去陪你,很快,你不要多想。”
左仙翎緊咬著出血的下嘴唇,點了點頭,便被人帶走。
瑤池宮、瑤池學院算是在北境城出了大糗!
她發狠地望向葉楚月,麵紗之下是咬牙切齒。
若非她因為浮屠鐵礦的事,被罰不能參加十大學院的比試之戰,絕對要葉楚月血債血償!
這會兒,蕭離在陣台將破妖刀上的血跡擦乾。
擦完刀刃歸鞘,蕭離身如流光,掠回青蓮台,停在寶座前,望著楚月淺淺一笑。
楚月伸出手,輕揉了揉蕭離的發:“我的離離,長大了。”
薛城被秦鐵牛扶著起來,朝楚月二人抱拳:“阿月,小離,謝謝你們。”
楚月看著薛城麵頰滲血的掌印,將沐鳳鳴曾經贈送的凝息丹,從儲物袋中拿出,放在了薛城的手上:“朋友之間,從不言謝。”
“阿月——”
薛城頹廢地說:“我啊,是不是太糟糕差勁了。”
楚月擰了擰眉:“何為糟糕?何又為差勁?沒有任何人的路是一帆風順的,既在人間,便注定會有風雨和坎坷,武者的意誌,就是走過風雨,跨過坎坷,方才能走的更遠。在我們眼中,薛小侯爺,長安貴公子,世無雙,何來差勁糟糕一說?”
聽得此話,薛城的心中終於好受了些。
他望著楚月,笑了笑。
很早以前,小楚月還會在宮闈喊他薛城哥哥,讓他幫忙去救一隻卡在假山的兔子。
時過境遷,當年的小女孩已經能獨當一麵,還能保護他了。
“彆笑了,笑的跟秦鐵牛一樣。”楚月說道。
秦鐵牛猛地抬頭。
原來他牛兒已經成為了帥氣的形容詞。
北境王見事情已經平息,望了眼武祖、江城子這些人,便繼續抽簽。
“戰爭學院夜罌,瑤池學院吳有錢,請出陣!”
這一戰,決定了瑤池、戰爭兩院的勝負,也決定了楚月是否還能繼續坐在王座。
楚月優雅落座,正欲與夜罌說什麼,就見屠薇薇懊惱道:“怎麼還沒抽到我,這口氣憋死我了,不過還好,等等還有和神玄的戰鬥,結束就能回去開飯了,楚楚,你彆擔心薛城,大男人,吃兩碗飯就好了,沒什麼是解決不了的,實在不行就四碗。”
楚月:“……”敢情屠師姐把薛小侯爺當成……飯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