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楚月沉思之時,一隻偌大的腳掌,狠戾地踩在了冷清霜抓著陣台邊沿的手背!
羅髯狠狠地挪動著腳掌。
冷清霜疼得發出了低吼聲。
屠薇薇、蕭離等人都恨不得將此人給大卸八塊。
燕南姬滿眼的熱淚。
“羅髯!”
楚月暴喝出聲,怒目望向了羅髯。
一道紫色光刃,閃在楚月的麵前。
楚月扭頭,比鷹隼還要犀利的眼睛,看向了紫雲婆婆。
紫雲婆婆說:“龍鳳陣台,生死各安天命,既然還沒輸,就由不得旁人插手。葉三爺你貴為總司,該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
“生死各安天命啊……”
楚月低低地出聲:“那便拭目以待,你我陣台一戰了!”
紫雲婆婆對上楚月死寂般的黑瞳,就好似凝視深淵般。
縱然她見多識廣,閱人無數,此刻也不由心臟咯噔一跳,平白無故地生出了些許惶恐之情!
紫雲婆婆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懼怕於一個年輕女子的眼神,不由惱怒!
“啊啊啊!”
冷清霜的慘叫聲,響徹在天地之間。
楚月和燕南姬都想去出手,但冷清霜吊在陣台邊緣的同時,還看向了他們。
一個戰士,寧願技不如人的死去,也不願屈辱的投降。
既為學院爭光,上了龍鳳陣台,就要耗儘她最後的一口氣。
楚月閉上了眼睛。
燕南姬的雙腿都在發軟。
神玄學院,三十六煞幽冥弟子之中。
獨孤蘭望了眼冷清霜,說:“她還垂死掙紮做什麼?真的想不通這群人,都跟葉楚月一樣的極端。”
“原來以為隻有葉楚月一個瘋子,現在才知道是一群瘋子。”喬竺道。
晏紅鳶兩手環胸,望了眼楚月,再看向了羅髯,緩聲說:“有時候,如果沒有必死的決心,就看不到勝利的希望。”
“晏師姐,你該不會是覺得這個冷清霜,還能贏吧?”
喬竺詫異:“這羅髯什麼實力,我們三十六煞中,也隻有你能和他一較高下,她冷清霜怎麼做得到?冷清霜最大的機緣,就是鎮妖台的獸靈機緣,但龍鳳陣台,是個人實力,除了兵器以外,類似於獸靈飛鳥,都不能出戰。她冷清霜拿什麼贏?”
晏紅鳶淡漠不語。
獨孤蘭也絲毫不相信冷清霜會贏。
不僅僅是她,整個北境城的武者,都覺得冷清霜撐不住多久。
羅髯站在陣台之上,腳掌用力地扭動,想要踩碎冷清霜的手掌骨。
冷清霜這時隻感到腿部火辣辣的疼。
鑽心刺骨的疼痛感,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
甚至還在灼燒她的元神、丹田、武根!
轟!
轟!
轟!
轟!
羅髯接連幾下,抬起腳掌又往下踩去,踩在冷清霜的手掌。
萬眾注視之下,冷清霜的手正緩慢地鬆開了。
隨著她的手掌不再用力,便慢慢地滑出陣台。
當滑出最後一寸,她的身體就會徹底掉出,完全失敗!
已是無力回天之局。
她毫無招架之力。
“晏師姐,你看,我就說吧,她贏不了。”喬竺幸災樂禍地說,
下一刻,變故陡生!
喬竺臉上的笑容收住,滿目的驚詫。
但見即將掉出去的冷清霜,身子再次後空翻。
狂風席卷而過。
幻化為花形。
冷清霜一腳踩在風花,借力上飛直衝。
血淋漓的一雙手,死抓住了陣台邊沿。
冷清霜仰起頭,朝龍鳳飛舞的上空看。
眉宇之間的皮膚,驟然裂開。
鮮血從傷口溢出,彙成了妖冶的彼岸花。
冷清霜雙手猛地使力,身子便如蟄伏的豹子撲出,竟掠回了陣台!!
她在陣台一路翻滾直到兩把短刀前停下。
當她將雙刀拿起,眉間一縷血光悄然湧動,自雙手彙在了雙刀。
但見雙刀的刀柄處,是鮮血烙印的彼岸花。
詭異,美麗,而神秘。
羅髯回頭望向冷清霜,身如閃電暴掠,雷腿飛踹向了冷清霜的麵門。
冷清霜雙刀插地,身子倒掠,長腿與羅髯的腿部猛撞過去。
“不自量力!”
羅髯冷笑一聲,輕蔑地道。
兩腿相撞,風雲驟起,整座陣台都在顫顫然!
冷清霜的力量武體顯然比不上羅髯,這麼一撞,必然是要腿骨碎裂的。
但兩人竟然不分上下!
冷清霜雙手用力,身子後翻。
她以風雲激蕩之勢,躍至了高空。
“破!”
冷清霜雙刀揮砍,使出人皇刀法第一刀!
“想破老子的雷電體,看來你還是不知悔改,還活在夢裡。”
羅髯笑出了聲。
隻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羅髯和四周觀戰之人,都已反應了過來。
冷清霜不是要破掉羅髯的雷電體質,而是要……
引雷!
埋藏在羅髯肌肉紋理深處的雷電,竟在源源不斷的灌入了冷清霜的雙刀之中。
刀柄的彼岸花,徐徐綻放,花蕊暗閃一團電光!
紫雲婆婆脖子前傾,嘴唇微張,愕然不已地看著陣台上瞬息萬變的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