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天,微風不燥。
戰爭學院往南三百裡,無主地,仙藥田,已是人聲鼎沸,衝突四起。
更有甚者,為錢財而劍拔弩張,全無學院、宗門大義!
李斐然和戰爭學院的弟子,正被天華、七煞手足兩院的人給包圍。
李斐然他鼻青臉腫,挨了一頓揍,站都站不穩,被幾名同門弟子給扶住。
“我乃戰爭學院的弟子,你們,欺人太甚!”李斐然紅著眼道。
天華學院的斬星女弟子葉蓉嫣,一襲白金長袍,係著紫蟒披風,手執寒光凜冽的碎冰劍,好笑地望著李斐然,“怎麼,要回學院告狀是嗎?不是我說,你們戰爭學院的弟子,真是丟我們十大學院的臉,一個兩個皆孬種,還標榜著與世無爭,說白了就是不成器不爭氣的丟臉東西,還有臉來搶仙藥田?”
“葉師妹,我瞧著這草包煩人得很,不如丟到後山喂狼吧。”七煞學院璿璣弟子王亦忠不屑地道。
李斐然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群人。
他在戰爭學院過慣了舒適日子,以為不論何地,武者之間,都該是心懷善意的。
但他沒想到,這些與他同齡的學院弟子,竟如此毒辣!
毒辣的陽光,曬得他滿額大汗。
汗珠沿著睫翼落入了眼睛,視野慢慢變得模糊。
陡然間,他想起了九長老葉楚月對他的教誨,字字句句俱見血!
葉蓉嫣不耐煩地望了眼李斐然,眼角餘光卻是瞥向了仙藥田的另一側,正是神玄弟子的隊伍。
“王師兄,喂狼可不好玩,那慕笙之女對葉楚月恨之入骨,這李斐然,就交給她吧。”
葉蓉嫣話音才落,眼神驟然變得淩厲。
但見她踏步飛快,如逐風追電,兩手分彆攥住李斐然和另一名戰爭學院弟子的脖頸,來到葉薰兒等人的麵前。
“嘭!”
“嘭!”
李斐然兩人被她丟在了地上。
葉蓉嫣拍了拍手上的塵灰,明眸皓齒,笑靨如花:“薰兒姑娘,這兩位是戰爭學院的弟子,強詞奪理,顛倒黑白,非說他是第一個發現仙藥田的,做人毫無信用可言,實在是可悲。神玄雖已不在十大學院之首,但在我心中,始終是首位,就交給姑娘來處理吧。”
葉薰兒一如既往,身穿生輝的金縷長衣,被藍歡歡、陳清河這些神玄弟子如眾星拱月般簇擁著。
看見地上的李斐然,尤其是李斐然身上戰爭學院的服飾,葉薰兒眼底衍生出陰翳之色。
陳清河低聲道:“薰兒師妹,此人怕是在借刀殺人,你切莫要上當。”
但聯想到了楚月的葉薰兒,怎能淡定平靜下來,已然喪失了理智。
“戰爭學院的弟子,都這麼信口雌黃的嗎,這胡攪蠻纏的本事,像極了你們那不中用的禍害九長老。”
葉薰兒咬了咬牙,雙手攥緊成拳。
李斐然從地上爬起,眼眶突地發紅,鼓足了勇氣怒吼:“我不允許你這麼說我們的九長老!九長老她不是禍害!”
“你可見神玄今日之慘況,就是因為被她害得。”
神玄弟子藍歡歡踏前一步,兩手環胸,於仙藥田中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李斐然:“你戰爭學院來日不會好到哪裡去,不信你抬頭看,這蒼天可曾饒過誰?再說了,你急什麼,莫不是和她有什麼不三不四的關係?你還真把那新長老當了個寶不成?想什麼呢,自己摸著良心,試問,她是不是被我們神玄趕出院門兩次的弟子。”
藍歡歡自從在葉薰兒身邊阿諛諂媚溜須拍馬,在神玄的日子倒是節節攀升,頗有要光宗耀祖的跡象。
雖說自從在小王爺聞人絕府上盛宴結束後,掌教使這些人對慕笙母女態度不好。
可不到三日,又奉為座上賓了。
此時,藍歡歡的話語,讓各大學院的弟子們都笑了起來。
至於那些長老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有看見。
就算鬨出人命,總歸不是自家弟子,就不至於上綱上線的。
李斐然從地上爬起,聽著藍歡歡的羞辱和四下裡嘲笑的聲音,他呼吸的越來越急促。
雖然他曾鬼迷心竅,被薛盈盈慫恿的加害葉楚月。
但是我院長老,怎堪被他院之人羞辱!!!
李斐然低吼一聲,如犛牛般撞了上去,一頭頂在藍歡歡的腹部,把藍歡歡頂的飛了出去。
他自己也狼狽地摔倒在地,睚眥欲裂,扯著嗓子大喊:“聽清楚了!!不是我院長老被你神玄趕出去,是你神玄院門無福,容不下有福弟子,是她不要你們神玄的!彆忘了你們掌教使拿長老之位,都留不住她!”
他要成為英勇的人,敢於維護戰爭學院的尊嚴,哪怕四麵楚歌,危機四伏!
哪怕他這條微不足道的命,即將葬身在這片仙藥田!
“薰兒師姐,你看他!”
藍歡歡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怒不可遏。
“來人,把他給我綁起來。”
葉薰兒惱羞下令!
神玄弟子們蜂擁而至,將李斐然用繩子綁起,一左一右桎梏著李斐然。
葉薰兒瞅著藍歡歡,淺聲說:“他對你動的手,你自己處理吧。”
“是!”
藍歡歡麵容扭曲的笑,露出了勝利者般得意的神情,彎腰低手之際從靴子裡取出了一把匕首。
她一麵朝李斐然走去,一麵拔出匕首,殘忍地說:“把他的嘴巴給掰開,他既然這麼會說,那就看他以後還怎麼開口!”
兩名神玄男弟子,當即用足了勁看扣住李斐然的下頜和顱腔,生生地掰開了李斐然的嘴。
“跟你那見鬼的長老,一起去死吧!”
藍歡歡笑了笑,高舉起手,直往李斐然的嘴裡插去。
各大學院的弟子,都等著看血濺當場的好戲。
然而,藍歡歡手起刀落才至半途,就見轟然如雷之聲,磅礴萬鈞之勢,從天地儘頭由遠至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