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倒在地上直吐鮮血,用儘渾身之力,都掙脫不掉楚月的桎梏。
周圍的紫苑弟子與楚月對視,感到幾分毛骨悚然。
眼前的這個女子,體內的邪佞戾氣,比他們還要恐怖千萬倍!
滿頭蛇發眼睛綁著白布,往前走出一步,聲音如山間湍流的泉水般好聽:“你來紫苑,是想要殺掉我們嗎?你要殺就殺,不要傷害他了。”
楚月優雅緩慢地站起了身子,拿出了神農空間生無可戀的破布,擦了擦沾上的血跡。
“我不殺你們。”
楚月把破布丟回空間,勾唇一笑,妖冶挑眉:“我是來帶你們走的。”
“走?走去哪裡?”
把玩著毒蛇的小女孩,歪著頭,天真無邪地問:“怪物人人得而誅之,是走出去,被他們吃掉嗎?”
“去百花深處,去桃源仙境,去九霄雲上武道巔,看一看,從未欣賞過的風景。”
楚月說道:“怪物?什麼怪物?你們是戰爭學院的紫苑弟子,誰敢說你們是怪物?”
武場漸漸鴉雀無聲,每個紫苑弟子都陷入了沉思。
紅發少年和披風男子動作輕柔地扶起了那被痛打的壯漢,警惕地望著楚月。
他們覺得,這個女子,才更像是個怪物。
“不想找死的話,就開始武道修習吧。”楚月淡淡地道。
“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蛇發少女嗓音空靈悅耳。
“說——”
“你會傷害紀伯伯嗎?”
紀伯伯?
楚月半眯起了眸子。
小書童道:“葉長老,她說的是院長大人,這些弟子都稱院長大人為紀伯伯的。”
楚月點點頭,看向蛇發少女:“何出此言?”
“有人告訴我們……”紅發少年說道:“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當初為了奪取家產,連親生父親都害死了,神玄學院被你搞得永無寧日,你還不滿足,想來毀了戰爭學院和紀伯伯。”
小書童愕然,激動地道:“誰告訴你們的,簡直是一派胡言,那你們可曾知道,九鼎門前,四長老被王室小王爺給傷了,九長老她不顧一切,寧願得罪王室,也要廢了小王爺!你們怎能聽信奸人之話?”
紫苑弟子微微怔住。
蛇發少女道:“我們,好像被騙了。”
“殺了他。”青澀稚嫩的小女孩玩著劇毒的蛇,天真爛漫地說。
楚月望著這群紫苑弟子,腦海裡閃過薛盈盈那張扭曲憎恨的臉龐,唇角不由綻入了一抹笑。
如若背後主使當真是薛盈盈的話,那她還真是低估了薛盈盈的本事和在學院的號召力。
畢竟紫苑之地算是另類的禁地,普通弟子是進不來的。
再加上薛盈盈已被貶為雜役,想要進來,更是難上加難。
小書童眉頭死皺,自言自語:“不應該啊,紫苑裡除了這些弟子以外,隻有我和李苑主,再不然是李苑主的兒子。”
說到這裡,小書童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位李苑主的兒子,和雜役薛盈盈的關係如何?”楚月問道。
小書童欲言又止,囁喏地說:“很……很好……”
楚月了然於心,淺淺一笑。
果然是薛盈盈。
她倒不覺得奇怪,說到底,一個學院作風再差,也總有鄧韻、賀雄山那樣的好人。
一個學院再好,亦會有薛盈盈這般一肚子壞水的。
“長老,苑主之子是至純至真的好弟子,他……”小書童辯解道。
“不必再說,此事我心中有數。”
楚月果斷望向眾弟子,“都圍繞武場跑個五百圈吧。”
眾弟子麵麵相覷,不可置信地看向楚月。
“嗯?”
楚月雙手環胸,眸色凜冽地掃過去,“誰有異議?”
“五百……太多了吧……”紅發少年道:“而且我們剛剛受到了驚嚇,應當休息才……”
“一千。”楚月冷聲開口。
“彆……還……還是五百吧……”係著披風刀刃的男子連忙開口。
“一千五。”楚月再道。
眾人萬分駭然地望著楚月,不知這是哪來的怪物。
武場也一下子死寂了。
紫苑弟子們,陸陸續續的開始跑圈,就連那被暴揍一頓的壯漢,也一邊跑,一邊對著身邊的紅發少年說:“讓你多嘴,害我們平白無故多跑了數倍。”
紅發少年欲哭無淚:“我也沒想到,這人生得貌美如花,卻比你還變態啊。”
壯漢:“……”
三百紫苑弟子,心中不平的開始跑圈,想到遙遙無儘頭的一千五百圈,就萬念俱灰。
小書童站在武場外瞅著這群跑圈的弟子,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葉長老,我在紫苑這些年,從未見他們這般聽話過。”小書童道:“每次都隻看到李苑主被揍。”
楚月笑了笑,倒是懷念在長安侯府虐鎮北府兵跑圈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