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她用玄武黑鐵做了一件衣裳
國都朝議大殿,猶如金湯般牢固的地麵,以斧尖為中心,四麵八方都是恐怖如斯的裂痕!
殿門前,十四位少將一同出手,實力非凡,氣勢駭然,碾壓大殿的群臣百官。
楚月提斧往前,身軀直如青鬆,傲骨鏗鏘,似銅牆鐵壁般。
她邁開了修長的腿,沿著台階往上走。
東陽國君卻是不斷後退。
前有鎮北十四少將的氣力壓製,他壓根不能還手。
東陽國君猛地吞咽口水,許是知道大勢已去,顫顫巍巍地道:“葉將軍,屠城之事非朕所為,是南陽那丫頭擅自做主,東陽十二城不敵鎮北,東陽心服口服。從今往後,東陽願成為神武的附屬國,那十二座城池可以直接劃入神武的國土區域。”
“戰爭出現,苦的是黎民百姓,到此為止吧。”他大義凜然的說,一副悲天憫人,憂國憂民的仁君模樣。
東陽國君與百官們都以為,不過是個年輕的黃毛丫頭,隻要好言相勸就行了。
楚月挑著眉梢妖冶一笑。
東陽百官們紛紛勸阻:
“東陽已經一退再退了,陛下也低了頭,你還要怎麼樣?”
“鎮北軍成立的初心是為保護天下太平,而非生殺予奪,殘忍無情吧?”
“但凡有歸降者,你的母親在世時,都會停下殺戮。”
“是啊,神武有二十萬亡魂,東陽又何嘗沒有呢?戰爭之中,死傷實屬正常。”
東陽國君點點頭,很讚同群臣的話語。
若是鎮北侯在世,定會到此為止。
他的女兒,也該一樣吧。
東陽國君抬起頭的刹那間,瞳眸卻是一陣緊縮,眼底倒映出鋒利的寒芒,一把碎骨斧朝他劈砍而來。
鮮血灑在紅裙之上,為鋒芒畢露的碎骨斧染上了紅。
楚月笑靨如花,跨過東陽國君的屍首,踩著滿地血泊,來到熠熠生輝的龍椅前方。
她轉過身來,輕撫鬥篷披風,端著清雅華貴之氣,緩慢的入了座。
“砰!”
石破驚天的一聲響起。
楚月把碎骨斧插在龍座旁,接過許若煙遞來的帕子,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風過無聲,每個官員都如同被扼喉般驚愕地望著楚月,感到了毛骨悚然的恐懼。
坐在龍座之上的女孩優雅的擦著血痕,舉手抬足都是九五之尊的氣勢。
良久,她把帕子一丟,兩手環胸,冷睨著群臣,“諸位,方才說的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吧。”
群臣誠惶誠恐,瑟瑟發抖。
似有森冷的寒氣湧遍了四肢百骸,每個人都是噤若寒蟬。
“侯爺問爾等話,還不回答?”許若煙喝道。
“許少將,以後都是自家人,不必這麼凶,要溫柔點。”
楚月臉上堆滿了笑意,懶倦地說:“不聽話的,就拖出去剁碎了喂馬吧。 ”
群臣:“”他們突然覺得許少將格外的溫柔善良。
“撲通。”
一聲聲跪地之音響起。
眾官接二連三跪在了地上,低下頭來:“吾等願信奉神武。”
“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楚月懶洋洋地靠在龍座,“東陽國不大好聽,不如就叫東陽城吧,以後隸屬於神武帝國,至於城主的人選,稍後長安就會派人前來。周少將,你帶人組織一支隊伍,徹查這些年來七城被辱之事,犯下罪行者,按照神武律法懲處,東陽城的官員,全部徹查清楚,但凡傷天害理之人,午後斬首。”
說至最後,她的聲音漸漸溫和,似是自言自語了一句:“我神武二十萬亡魂,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是!”
周興國兩手抱拳,和眾少將把朝議大殿的官員們全部一網打儘,準備重新洗牌。
半月十二座城,除了軒轅王朝的鼎盛時期,諸侯國內誰都沒法做到。
除非是神脈九洲的人插手諸侯國,一位頂尖強者,就能屠城滅國。
大殿之中,漸漸安靜,隻剩下神武的人。
神農空間內,軒轅修興奮的揮拳,“小葉子,乾得漂亮!就該是東陽城!還想自稱帝國,我呸。”
眾俘魂們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圍繞著軒轅修轉圈圈,似乎在慶祝這一戰的勝利。
“侯爺,你辛苦了。”
許若煙端著一壺涼茶走來,複雜地望了眼楚月。
這段時間,楚月幾乎是不眠不休,滴水未進,餓到極致就隨便啃兩口軍旅隨行的乾糧。
她不是嬌貴的閨秀小姐,是能吃苦的將軍。
就連副將蕭離也沒有喊過一聲累。
楚月點點頭,接過茶壺,正要喝一口,手卻是鬆開,茶壺滾落在地。
楚月兩眼一黑,往前栽倒。
“侯爺!”
“小月姐姐!”
驚惶之中,眾人憂心大喊。
許若煙趕忙扶住了昏厥過去的楚月,“沈如川,你不是醫師嗎,你快來看看侯爺怎麼了!”
沈如川匆匆趕到,查看了一下楚月的脈搏和眉心,鬆了口氣,“侯爺是太累了,這些日子,行兵布陣,攻城殺敵,都是小侯爺一馬當先。”
“是啊,前幾日大家都在整頓休息時,我還看見侯爺在看東陽的城防圖,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她才這麼小。”其他少將說道。
蕭離眸光一顫,似是想到了什麼,來到楚月的身邊,抓住了楚月的手,掀起楚月的袖衫。
“蕭副將,你這是?”
許若煙等人疑惑不解。
蕭離仿佛沒有聽到,直接掀開了楚月的手,取出幾塊玄武黑鐵。
又拿掉楚月的戰靴,從腳踝、小腿的地方把玄武黑鐵拿走。
“這是玄武黑鐵嗎?”許若煙睜大了雙眸,不可置信:“難道說,這段時間,小侯爺都佩戴著玄武黑鐵?”
沈如川等人更是難以置信。
他們都不敢對自己這麼狠
“不——”
蕭離眼眶微紅,半握拳的手,在楚月的大腿、肩膀、小腹處敲了敲,發出沉悶的鏗鏘之聲。
少將們呆愣住,不知蕭離何意。
蕭離眼角濕潤,苦澀笑了一聲,才說:“她用玄武黑鐵做了一件衣裳,穿在身上,籠於衣裙之內。
這一回,他們完全的呆住了。
許久許久,許若煙才輕歎:“她當得起我們的一聲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