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夥人,數百以列為獨立的陣營,全都披著雪白的薄衫鬥篷,看不見眉目。
周遭並無什麼人靠近,圍觀者隻覺得詭異又晦氣。
為首之人,白色鬥篷下的眼睛,時刻關注著楚月的一舉一動。
若掀掉鬥篷看那一雙眸子,楚月便能認出,這是昔日踏了仙門的大夏郡主夏時歡。
“郡主殿下,難怪你對她念念不忘,我瞧著也心生喜歡。”
旁側,有少女湊過來說,聲若黃鶯。
陽光籠在白色鬥篷,宛若和血海割據兩派。
夏時歡深邃死寂的眸,在看向楚月的時候,才會有華光流轉。
“不要喜歡她。”夏時歡說。
少女偏頭,略有不解,“郡主殿下?”
“她是灼熱的太陽,仰望她,然後,靠近她。”夏時歡道:“大夏的人,生來魔障,毒入骨血,彆去給她帶來災厄。她這一路風雨飄零,已經夠苦了。”
少女眸光發懵,抿緊了朱紅色的唇,兩手攏著統一的白色服飾,似懂非懂地望著語出深奧的夏時歡。
……
血侯亭結束,天梯眾人稍作等待,就開啟了新一輪的論劍。
這個過程之中,臨淵城主還是像先前那樣,唇槍舌劍,陰陽怪氣的諸多鋒芒,明裡暗裡都在對準葉楚月。
葉楚王不甘示弱,閒散懶倦三兩語,就讓臨淵城主啞口無聲,訕訕如牆頭的失敗者。
論劍繼續,多的是天才在群雄目視之下大展拳腳。
其中之一,就是那拓跋璿。
她的論劍十二場,俱無敗績。
末了。
她站在血海,舔著唇角的血,大風吹起她的衣袍,她則笑望著楚月。
不再是先前的沉寂,肆然張揚的叫囂。
右手抬起了刀,指向楚月。
“葉楚王,下來,與我一戰。”
天梯後續,多是論道,並非隻有劍法。
各顯神通即好。
若是十二連勝,可選定一人論劍。
拓跋璿始終如一的目標,都是身居高位和人談笑風生的葉楚王。
楚月垂眸往下看,神情淡然不變,唇角噙著漠然的笑,眼神還是如玄冰。
“不敢嗎?”拓跋璿問。
“權清皇,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楚月輕呷了一口茶水,不急不緩地反問。
茶的清香,洇於唇齒之間。
她懶懶地闔上了雙眸,陽光打在身上如金色的聖衣,沉浸享受於這一杯濃淡適宜的香茗。
郭昭、韓霽悄然對視,看穿了彼此的心思。
拓跋璿的古武之道是拳頭打出來的江山,一步步腳踏實地,並無有任何的虛假。
葉楚王的古武道法隻怕落入下風,須得結合其他的本事和殺手鐧。
這一場論劍,必然是精彩的。
“葉楚王,打不贏,不丟人。輸不起,方才是現眼。”拓跋璿嗜血一笑,繼而激怒。
楚月優雅地喝著茶水,杯盞見底這才“砰”的一聲壓在桌麵,發出沉悶的響聲讓四周闃然寂靜再無聲。
便見她一掀龍袍起了身,一個瞬間就出現在血海之上。
再出現,紅衣如火,眼神凜冽。
她笑著說:“古武道規第七律,廢話不要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