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嗤~”
自燃的心法,還在冒著火光。
陸佳人擁著妹妹,淚流不止。
卻說藏在大楚的本體心法,轟然一聲,猶若悶雷炸響。
大地隨之一震。
大楚的王宮,坍塌了三分之一。
漫天的碎屑,像是下了一場沙塵之雨。
《梵音心法》,完完全全地消失於世間。
楚老爺子被兩位孫子扶住,若非如此,隻怕要當場昏厥過去。
他以為這一趟來,不僅會賺得盆滿鍋滿,還能把丟失在葉楚月身上的顏麵給風風光光的撿回來,哪知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賠了夫人又折兵。
血本無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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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爺子的靈魂都在哀嚎。
早知如此,還不如不來。
“爺爺,沒關係的……”
楚世訣安慰道:“阿音既是月族的公主,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的心法。”
“是啊,爺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怪就怪那陸佳人,天賦極差,讓梵音心生厭惡。”楚時修冷嗤,“我早便看這心法不痛快了,好端端的心法,叫什麼梵音,當真是難聽。”
初次望見心法之時,正是睡眼惺忪。
朦朧恍惚,看成了焚音二字,從此便留下了疙瘩。
楚老爺子聞言,心中舒適了許多。
隻是——
老人灰濁的眼裡,浮起了茫茫然的疑惑。
他雖堅定為南音是月族的公主,但楚南音接觸明月簡後並未有很大的成效,世人所知的效果,都楚老爺子精心策劃的烘托,至於楚南音幾斤幾兩,唯有楚老爺子自己心裡清楚,絕對不是月族公主的程度,除非距離月族覺醒還很遙遠,月族深埋在很深的地方,南音和明月簡才不會有多大的動靜。
唯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了。
大楚等人並不知道的是,自燃的梵音命魂,並未成為天地間一抔可有可無的灰燼。
那一道命魂,潛入了楚月的雙臂。
蕩秋千般,時而左側,時而晃蕩到右側。
累了還打個哈欠。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背井離鄉多年的人終於回家了。
楚月見狀,頗有幾分無奈。
命魂是一團火,看輪廓像是個指甲蓋大小的嬰兒小獸。
哭起來,便會扯著嗓子“嚶嚶嚶”。
“嚶嚶嚶……”
“公主,我不乾淨了,她們整日翻我,真討厭。”
“可算回來了。”
這啊,就叫金蟬脫殼。
她眼巴巴地望著楚月,噘著嘴都能掛油壺了,委屈的模樣倒是叫人心態,哼哼唧唧的。
楚月笑了笑,隻得用神農之力為其沐浴,便道:
“日後,就叫你葉嚶嚶吧。”
一個很可愛的嚶嚶怪。
葉嚶嚶眨巴了兩下眼睛,放出了光來。
她喜歡這個名字!
哪像先前的祖女大人,給她取個狗蛋。
還說得此名字,活得長久。
葉嚶嚶思及此,又噘起了嘴。
她倒是個自來熟,更像是逛自家般,時而去元神空間,時而去魔靈空間,竄得很快,留下銀鈴般讓朱雀等覺得刺耳的聲音。
朱雀破墳而出,叼著雞腿捂著耳朵嚎叫出聲控訴葉楚月的三心二意。
小魔靈翹著二郎腿,手裡的毛線初具雛形。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萬分之忘我。
……
王宮的上古機緣,都已被瓜分了。
此地,算是落幕。
千裡迢迢,五湖四海而來的修行者們倒也不氣餒。
在這王宮內得不到好東西,彆處自然還有。
上古遺址廣袤無垠,又是罕見的紫鑰級寶藏。
就算在其他地方碰不到玉京仙門這等好物,有個三瓜兩棗都算是不虛此行了。
陸媛昏厥過去。
陸佳人抱起了妹妹。
她一步一個血印,走向了楚月。
五步左右,停下來。
九爪冥龍正在給楚月揉肩捶背。
她眼睛通紅地看了眼,喉間發出了一聲冷嗤。
“葉楚月。”
“恭喜你啊,一次試煉,馴服了兩條龍。”
陸佳人平靜地說。
“還得感謝陸小姐的謙讓才是。”
楚月一如既往的淡漠。
她從未刻意去針對過陸家。
隻要陸家不做出過分到無法挽回的事,她曾看著陸猛的份上,都會手下留情。
但這次的遺址試煉,且不說陸家如何,她和陸佳人,終究是不死不休。
陸佳人笑了。
她用枯骨的臂膀抱著失去了雙瞳的妹妹,笑到眼淚四濺。
“好一個下界共主葉楚月,好一個菩提星雲葉天驕,好一個歸墟境!”
陸佳人呼出了一口氣,戲謔地道:“是我低估你了,我該抬舉你的,我府的教習先生所言甚是,輕敵果然不好。你且記著,恩歸恩,仇歸仇,今日之賬,總有算清的一日。人在做,天在看,風水輪流轉,花無百日紅,且,看後路吧。”
“我陸府祖祖輩輩,一代又一代人辛苦的累積,不會因為今朝一時的行將踏錯就埋沒在大浪裡。”
陸佳人咬緊了牙關,野心和鬥誌都在臉上表現。
“你——”
錢玉瑤往前走去,憤憤不平。
楚月伸出手將其攔住,隨即看向了陸佳人,淺笑道:
“陸小姐所言甚是,不過葉某也有一句良言相勸。”
“日後馴龍,手執權杖,還是不要太多花裡胡哨的東西為好。”
“濃縮為精華,華而不實,再花俏豔麗,都是白搭。”
說罷,她不再去看陸佳人發白且僵住的神情。
三言兩語,就像是一道道巴掌打在了陸佳人的臉上,讓陸佳人又一次感受到了加倍的恥辱。
她的四肢冰冷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