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瞬。震感轉瞬即逝。像極了阮羲和剛到凱撒森林時,前兩日夜間的每次震動。不過後來在三方海域上方出現驚雷,和那道紫色光團爆炸之後,凱撒森林夜間的震動就消失了。不曾想,現在居然又出來了。而且,還是白天。阮羲和跟司筠對視一眼,察覺出了些許不平常。“有古怪。”司筠道。不待他話落,更大的震動陡然襲來。整個山林的地皮,仿佛瞬間變得如同海浪一般,起伏晃動個不停,一浪接著一浪。而地上的大樹,更是如海浪上漂浮的小舟一樣,左搖右晃,東倒西歪。在不停的晃動中,地麵裂開了許多小縫隙。縫隙中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見了底下是什麼,有什麼東西。隻看到有小石子不小心被卷入地麵裂開的縫隙之後,那縫隙中仿佛有什麼巨大的吸力一樣,會瞬間將掉入裂縫的東西吞噬。阮羲和伸手扶住身邊的樹,才堪堪穩住了自己的重心。眼見司筠沒有站穩,身子即將晃倒在地,甚至一個腳就快踩在一道裂縫中去......阮羲和伸手拉了他一把。“多謝。”司筠後退一步,有些後怕地開口。剛剛,他的左腳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來自底下的力量。如果不是阮羲和拽他一把,他可能早就被吸入地底下去了。不遠處。被她揍飛的肥胖男子和瘦弱男子昏迷在地,沒有辦法挪動身體,裂縫出來後,他們的身子逐漸被裂縫吞噬。而其餘四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他們身上中了阮羲和射出去的白骨針,整個人如同中了毒一樣,冷熱交替,又全身發麻,根本凝聚不了什麼力道。如果是在平地上,他們還有機會調整自己的身體。可恰好趕上地麵晃動起來,他們本就中了針,再加上腳底下重心不穩,便一個個跌倒在地上。他們隻能憑著人類最原始的躲避災害的本能,艱難地抬手抬腳,躲避裂縫,將他們吸進去。為了防止白骨針跟隨他們被裂縫吸走。阮羲和目光一凝,伸手收回了沒入幾人體內的白骨針。可這一舉動,卻被那幾人誤會成阮羲和大發善心,想要救他們。“你彆光收回武器啊,你這武器上是不是還塗了毒藥?你把解藥也一並給我們啊!”“就是,你給我們解藥,再把晶核還給我們,你搶我們晶核的事情,我們就不會再追究了。”“......”司筠垂首偷笑。四人還在那邊扯著嗓子喊。“沒錯,還有你傷了小三小四性命這件事,如果你能交出你剛剛使用的符籙,給我們看一眼的話,我們也不會再追究了。”“你快彆在那站著了,快帶上你身旁的小黃毛,過來幫一下我們,我們快堅持不住了。”司筠:“......”小黃毛?他?阮羲和:“......”傷了小三小四性命的人?她?不是裂縫吞噬了他們嗎?這屎盆子都能扣到她頭上?真是九倒過來寫——六翻了。一道女聲傳出,是那個中年女人‘一枝花’在說話。“你救了我的命,我就能讓你加入我們一枝花傭兵團,到時候,除了姐姐我,你就是團裡的‘第二支花’,所有人都會聽你的。”阮羲和聽得臉越來越黑。“二支花,哈哈哈......”司筠的笑聲沒憋住,笑意狹促地看著她,“怎麼樣?心動嗎?這條件確實夠可以的了。”“閉嘴,黃毛。”要不是看在司筠給了她蒼羽聖殿令牌的份上,阮羲和早就一拳頭招呼過去了。司筠:“......”有必要糾正一下,他不是黃毛,是金發。阮羲和鳳眸微轉。突然,她勾了勾唇,從空間中拿出一個小玉瓶出來,她穩住重心,雙手慢慢擰開了瓶塞,將裡麵的丹藥倒在手心。然後,她觀察地麵波動的頻率。觀察出來規律後,她慢慢向那四人所在的方向挪去。司筠不解,她過去乾嘛?不會是......真心動了,想加入一枝花傭兵團,成為第二支花了吧?不過,不管她加入什麼勢力,總歸都是他的客戶,他倒沒什麼好擔憂的,隻是好奇罷了。司筠驚疑不定地看著阮羲和逐漸離開的身影。四人看著阮羲和過來,滿眼欣喜,但看到隻有她一個人過來,司筠依舊站在原地沒動,又有些生氣。“那黃毛小子怎麼不過來幫我們?他是不是不知道我們一枝花傭兵團在西洲大陸有什麼樣的地位!”阮羲和沒有回話。而是伸開掌心,把手湊近他們。她的掌心,孤零零躺著四顆丹藥。“是解藥嗎?”中年女人呼吸一窒,立馬激動起來。阮羲和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對她眨眼點了點頭,然後又把手往前伸了伸。看她點頭,中年女人沒想彆的,艱難抬手,拿過來看了一眼。發現丹藥沒有什麼端倪之後,就吃了下去。阮羲和勾了勾唇,她煉製的丹藥,如果能被彆人看出來,那她算什麼滿級煉丹天賦?剩下的三顆,她分給了其他三個人。但等幾人吃完之後,卻都一個個臉部漲成了豬肝色。“你給我們吃了什麼?”“解毒丹啊。”“解毒丹?為什麼我不僅感覺不到身上的情況有好轉的跡象,反而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甚至呼吸都更困難了......”“怎麼會呢?”阮羲和有些驚訝,然後故作疑惑地拿起手上的玉瓶仔細看了起來,半晌後,她一拍大腿,“哎呀,看錯了,不是解毒丹,而是解脫丹。”“解脫丹?什麼解脫丹?”活了這麼久,他從未聽過什麼解脫丹,更彆說見過了。“解脫丹就是解脫丹啊,吃完之後眼一閉,腿一蹬,人不就解脫了?”中年女人有些崩潰,“那我剛剛問你,你說是解毒丹!”“這你可汙蔑我了,我剛剛根本沒說話。”阮羲和連連擺手。靈帝修為的男人氣極,“你!竟敢耍我們......噗——”沒說完,便一口血噴了出來。血濺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