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了一瞬後,鏡斂才淡淡移開了視線,他粗略掃了眼其他人,微微頷首。
“受阿璿所托,過來替她看望夏師兄,沒想到正巧遇到了此事。”
說話的同時,鏡斂抬手,捆在軒轅風身上的數十張符籙又整齊地合為一張符籙,飛了回來。
符籙鑽入鏡斂淡青色的袖口,速度極快。
快到阮羲和隻看到有一道青光從自己麵前劃過。
夏元白那邊也迅速側身,躲過了歐葉的致命一擊,同時揮劍反擊。
然而,歐葉似乎早有準備,他靈活地躲開了夏元白的反擊,同時手中甩出幾張符籙,阻擋他們進攻的同時炸開了房頂,試圖溜走。
“想跑?”
阮羲和率先發現了歐葉的意圖。
她的身影猛地躍起,握拳向欲從房頂逃走的歐葉砸去,拳頭裹挾著罡風,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怒火,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
阮羲和猛地揮出拳頭,速度快到眾人幾乎看不清軌跡。
“砰——”
“啊——”
隻聽到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緊接著一道慘叫聲,同時響起。
隻見歐葉的身體在空中猛地一晃,下一秒瞬間跌落在地,而她的臉......
臉色慘白,且上麵糊著血,五官甚至都有些凹陷下去了,像極了能用來盛水的瓢。
就是醜了些。
“太過分了!”阮羲和旋身落地,站在蜷縮著的歐葉身邊,有些憤慨地拍了拍手。
屋裡的幾人傻眼了。
剛剛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們剛恢複視野的清明,就看到如此歐葉辣眼睛的一幕,實在是......
不過阮羲和說的確實沒錯,歐葉夥同軒轅風偷襲同門數次,這個行為確實很過分,這是大家一致認同的。
“本皇子的眼要被醜瞎了,快快快,阮阮,幫我吹吹。”花嶼捂著眼走出去,卻在對上阮羲和舉起的拳頭後,又十分自然地調轉了方向,“快,鏡斂,幫我吹吹。”
鏡斂不吭聲,卻不動聲色地往阮羲和身後挪了挪。
花嶼心中暗罵他真奸。
公子珩則縮了縮脖子,老大果然還是老大,他都不敢想象,這一拳要是落到他身上,他得在床上躺多久?
“確實過分,好歹身為世家女子,心思居然這麼惡毒、歹毒、狠毒!”蕭吟義憤填膺地開口。
話音一頓,他臉上堆笑,視線從上官杵和柳如玉臉上掃過,最終停在阮羲和身上。
“不過咱事先說好,這可不關我的事啊,她單方麵、一廂情願喜歡我,和我沒關係,打了她,可就不能再打我了哦。”
柳如玉似笑非笑,“蕭小師弟,剛剛你們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怎麼會將罪責怪罪到你身上呢?你說是不是,阮小師妹?”
“嗯?”阮羲和茫然地看了他們一眼。
說實話,她剛剛沒怎麼聽他們在聊什麼。
緊接著,阮羲和雙手叉腰,氣憤道:“太過分了,她居然想當著我的麵逃跑,難道我站在這裡是擺設嗎?太過分了!”
眾人:“......”
原來你說得過分,是這個意思?
沈硯掃了眼狼狽蜷縮在地麵的歐葉。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她應該是被一拳砸昏死過去了,很好,省下再去捉拿她的功夫了。
在這段時間裡,墨淵、雲汐、代顏包括其他人聽到這麼大的動靜,都陸續出來了。
最終還是由夏元白為大家解釋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從一開始的被偷襲,到後麵設下圈套,再到龍隱城的留影石,一直到今晚親眼證實。
軒轅風和歐葉,就是隊伍裡的叛徒。
除了代顏和鏡璿,其他人似乎多多少少都有點驚訝。
不過,當他們聯想到歐葉一路在隊伍中的表現時,她是叛徒好像又能解釋得通了。
隻有上官杵,整個人如遭雷劈,暈了過去倒地不起。
在他的心裡,是全然不願相信隊友裡麵居然會出現叛徒,並且還多次背刺、偷襲隊友。
太炸裂了。
他不能接受。
沈硯、花嶼和蕭吟三人,將歐葉和軒轅風捆好,打包結束後關在了兩個房間裡。
即墨千屹和公子珩兩人將上官杵扶到了房間去休息,而其他人則是在一起商議接下來的事情。
“你怎麼樣?”看到墨淵,阮羲和對他招了招手。
墨淵在龍隱城出來之後,身體就像遭受了重創,彆人在魂鏈碎掉的時候就醒了,且恢複如初。
唯有墨淵,身子變得沉重異常,且神魂有點虛弱。
她為他檢查過,沒發現什麼大的問題,隻需要睡覺修養,所以阮羲和也就沒讓他參與這次行動。
墨淵咳了幾聲,“好多了,再睡個幾覺,應該就差不多了。”
阮羲和拉過他的袖子,隔著布料捏了一下他的脈,發現確實如他所說,身體好轉了不少。
柳如玉道:“我們此次的任務已經完成,叛徒也已找到,大家休整兩日,就可以啟程回學院了。”
“我沒事,不用考慮我。”夏元白說道。
之前任務完成之後,都會立即回學院,要麼最多也是休息一天,這次休整兩日,他知道是因為他受傷的緣故。
“誰說是為了你?”柳如玉挑眉笑道,“我是為了墨小師弟,看師弟臉色蒼白的喲,看得師姐我都心疼了。”
墨淵本就瓷白的臉色,更加白了一分。
他被這句話嗆得咳得停不下來。
阮羲和有些無語地看了眼柳如玉,“好了師姐,你就彆逗他了。”
“是。”鏡斂接話,淡淡道,“喘不上氣可不就逗死了麼。”
眾人一噎。
他們隻覺得鏡斂的話有些怪,可具體又說不上來,但看鏡斂,他依舊神色淡淡,整個人端的是溫潤如玉,眾人隻覺得自己聽感出問題了。
唯有鏡璿,有些訝異地看著鏡斂。
因為他們兩人,有任務在身,所以哥哥多少年都不曾暴露他腹黑的本性了。
沒想到今日居然......
墨淵聽到鏡斂的話,又是一陣咳。
阮羲和無奈扭頭,皺眉道:“你也......”
鏡斂秒懂,拿過玉簫壓在自己唇上,衝她微微頷首,還輕笑了一下。
鏡斂笑了......
看得一旁的鏡璿都傻了。
她看了看鏡斂,又看了看阮羲和。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然之中發生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