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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過頭,渾濁的眼球看向眾人,口水混合著鮮血,不知道在對誰說話,“我”
話沒說完,阮篤猛地出手,一掌轟向了五長老天靈蓋。
“爹,這五長老包藏禍心,竟然想置羲和於死地,這種人就應該立馬處死。”阮篤收回手,義正言辭道。
阮羲和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阮篤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隨即又安慰自己。
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如今人證物證都沒了,他沒必要怕
阮厲天不滿地看了阮篤一眼,“哼,你動作倒是快!”
“我是想著,明日就是家族大比了,到時候人員雜多,這五長老萬一趁機再出手”阮篤賠笑道。
阮厲天哼了一聲,看向阮羲和,“和丫頭,那其他人爺爺也都交與你處置?”
阮羲和沉聲道“多謝爺爺。”
“爹,這五長老身隕,那他手底下的產業?”阮篤說道。
阮厲天天負手而立,想也沒想地回答道,“給和丫頭吧。”
“爹,不可啊。”
“怎麼?你有意見?”
阮篤慌忙道“爹,我不是這個意思。”
“之前羲和不能修煉,我怕她接手產業後受人欺負,所以我這做長輩的,才會幫她分擔一點。”
“如今羲和能修煉是好事,但產業交接,向來都是在家族大比後,按照名次劃分的,若今日羲和直接接手產業,恐怕有失公允。”
說著阮篤轉過身,看向阮羲和。
“羲和,今日你傷了二叔,二叔不計較,隻希望你好好修煉,到時候能親手將產業交給你。”
“這幾日,二叔替你打理產業,辛苦一點也沒關係”
這些話,聽得阮羲和想吐,真是好濃一杯老綠茶。
幾個長老也紛紛開口附和,“二老爺說的不無道理”
阮厲天氣道,“我的家業,還沒個分配的權力了?”
阮篤麵色為難,“這倒不是”
“沒關係,爺爺。”
阮羲和走近阮厲天,攙上他的胳膊,輕聲安撫。
“就按二叔說的來吧,我等家族大比後再接手產業也不遲。”
之後爺孫兩人說說笑笑,好不樂哉,可這一幕落到有些人眼中,卻是格外刺眼
就在此時,一個小廝突然著急忙慌地跑了進來。
“族長,不好了!”
阮厲天天和阮羲和對視一眼,驚覺不妙。
小廝繼續道“家主回來了!”
“但家主渾身是傷,剛剛又在大門處看到小姐的噩耗,暈過去了!”
阮厲天身子不穩,差點倒下,還是阮羲和在一旁扶著他,他才勉強站住。
“訣兒如今人在何處?”阮厲天連忙問道。
“家主被送到靜園了,不過已經為家主請了醫師了。”
阮厲天打發走小廝,顫顫巍巍地朝靜園走去。
阮羲和在一旁扶著他,雖然她也很擔心爹爹,但是她更怕爺爺受不住打擊。
身後一眾長老跟在他們身後,也都朝靜園走去。
靜園。
阮訣躺在床上,雙目緊閉。
“家主筋脈被毀,丹田被廢,骨骼斷裂,皮肉受損,舊傷加身又氣火攻心,恐怕時日無多了”
阮羲和剛走到門口,就聽到醫師對一旁的侍從阿江如此說道。
“什麼?”阮厲天連忙匆匆走上前去。
阮羲和也邁步上前,隻見床榻上臥著一人,他臉色枯黃,眼窩凹陷,嘴唇毫無血色,隱隱泛著烏青!
“若是能買到四品固元丹,說不定還可救回家主一命,隻是”
醫師吞吞吐吐起來。
阮羲和眉頭一擰,追問道“隻是什麼?”
“隻是就算能撿回一條性命,日後修煉恐怕是不行了。”
阮厲天聞言,跌坐在床邊。
他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握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阮訣的手,良久無言。
屋內眾人也都沉默。
紫殤國能買到的丹藥,最高隻有三品!
四品丹藥,隻有黑市的四品煉丹師許老能夠煉製,以及在拍賣會上才能一見。
但黑市背後勢力深厚,平常人很難與黑市搭上關係,更彆說見到許老,請許老煉丹了。
而紫殤國也沒有拍賣會,離紫殤國最近的拍賣會,在黑鐵國!
再說了,修為越高,壽命就越長,若是不能修煉,就算救活了家主,恐怕也時日無多了
“我知道了,阿江,送醫師出門。”
阮羲和突然出聲,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話音響起,阿江才發現他家小姐居然沒死,心中有些驚訝的同時,是腿腳麻利的將醫師送出了門。
阮篤看著昏迷的阮訣,不禁有些得意。
看來,連老天都在幫他!
可他表麵依舊裝出一副關心的模樣,斥責道“羲和,大哥都這樣了,你居然將醫師送走了?”
阮羲和不悅地擰了擰眉,“爺爺,父親身體已成這樣,還需靜養才是。”
言下之意,就是讓這些人都走。
阮厲天聞言,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都出去。
這時,屋中就隻剩下她和阮厲天,還有阿江了。
阮羲和見人走光,才俯身上前觀察起阮訣的情況來,她先是掀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又為他把了把脈。
突然,她麵色一變。
“不對!”
她雙手結印,又速度極快地在阮訣身上的幾個穴位處點了點。
霎時間,她額間印記閃了一下,能看到阮訣皮膚底下有一層黑氣出現,並向腹部凝聚。
“和丫頭,你這是?”
阮厲天看不見黑氣,頓時疑惑不已。
“爺爺,來不及解釋了,家中可有朱砂?”阮羲和起身抽過桌子上的紙筆,唰唰寫起了什麼東西。
阮厲天看她認真的神色,心中的疑惑壓下去幾分,大聲朝門外道“去拿朱砂來!”
這邊阮羲和也停了筆,她將寫好的紙折起來,遞給阿江。
“你去買這些草藥,要快!”
阿江半信半疑,但看到阮羲和認真的神色後,他重重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可是出了何事?”阮厲天擔憂道。
阮羲和本來不想讓他擔心,但看到阮厲天關心的神情,她還是斟酌開了口。
“爹爹的身體,不僅如醫師所說那般,還被魔氣入侵,若不及時處理,恐怕會”
“爆體而亡!”
“魔氣?訣兒體內怎麼會有魔氣?”阮厲天喃喃道。
此時,房門被敲響。
小廝已經拿著朱砂回來了,阮羲和接過朱砂,將它放入盆內,用靈力融化。
之後她便拿出符筆,沾上朱砂,在她所剩不多的符紙上,行雲流水般畫了起來
阮厲天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和丫頭,你你竟會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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