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彆墅的急救藥箱裡拿了各種傷藥、消炎藥和紗布,想了想,又把藥瓶上的標簽都摳了,這才拿去了顧鵬的房間。
顧鵬已經把那人的衣服脫了,手臂上有一處刀傷,腹部上也有一處。
尤其是腹部,像是被刀紮傷的。
林初夏哆哩哆嗦的把藥遞過去,“這……這樣嗎?傷的這麼嚴重,不送醫院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顧鵬冷眼看她,“這會兒後悔了?”
林初夏吞了吞口水,說不後悔是不可能的。
可真撒手不管,讓這個男人躺在大街上,應該也是必死無疑。
要是送醫院,也會有暴露的風險。
顧鵬已經接過了她手裡的藥,拿在手裡頓了一下,又看了她一眼。
隻不過林初夏的注意力都在那個男人身上,並沒有注意到顧鵬這意味深長的一眼。
顧鵬的動作很利落,先給傷口消了毒,把傷藥倒在傷口上,然後用紗布包好。
最後又把消炎藥塞男人嘴裡。
林初夏連忙遞過去一杯水,這是她順手從空間裡帶出來的靈泉水。
顧鵬原本沒打算給男人喝水,見林初夏遞的這麼及時,拿過來掐著男人的下巴,把一杯水都給灌了進去。
“這樣就可以了?”林初夏問。
顧鵬去臉盆裡洗了手,“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等他醒了問問他怎麼辦。”
聽他這句話,林初夏暗暗鬆了口氣。
他們在這裡是人生地不熟,也不清楚男人的身份。
等他醒了,能不能送醫院還是怎麼處理,問清楚了就好辦了。
見她還盯著男人看,顧鵬直接趕人,“看什麼,還不困?趕緊回去睡覺。”
林初夏有些不放心,“那你多少也看著他點,萬一有什麼情況,咱們也趕緊想辦法。”
彆到最後真死在他屋裡,那就真攤上事了。
顧鵬又是一聲冷哼,林初夏知道這是還不滿意她多事呢。
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趕緊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才背那個男人,身上也蹭了血。
林初夏洗了澡,換了衣服,躺在床上的時候,突然想起今天晚上顧鵬的反常。
細細想起來,顧鵬也不是第一次給她這種感覺了。
那種既陌生又複雜,還有點熟悉的感覺。
林初夏噌地坐了起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在她腦海中產生。
難道說顧鵬也是重生的?
既然她和林家怡都是重生的,顧鵬為什麼不能重生?
可想想又不對,如果顧鵬是重生的,憑借著他上輩子的經驗,再怎麼樣,從西北出來後,也不可能再靠賣苦力過生活。
林初夏躺在床上一會兒想這個一會兒想那個,甚至想衝去顧鵬的房間,問問他是不是重生了。
又覺得萬一顧鵬不是重生的,她這樣跑過去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真的很奇怪。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這一夜林初夏睡的很不踏實,夢到了上輩子因為公司的事,她和李光遠爭吵。
李光遠想拿走公司的所有權,那些年李光遠一直以公司老總的形象走在人前,手底下也拉攏了不少人。
為了討好李光遠,他們兩口子鬨掰後,那些人明裡暗裡也沒少擠兌林初夏。
那一次竟然趁她不在,闖進她的辦公室偷公章。
她去要回公章,李光遠擺明了不想給,顧鵬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乾,直把李光遠打得頭破血流,到最後不得不認慫,把公章還給了她。
從那天開始,她把權力進一步收攏,因為工作上的事兒,顧鵬在她身邊形影不離。
也有一些閒言碎語,她還被顧鵬的女朋友找上了門。
當然那也隻是她認為的女朋友。
後來顧鵬告訴她,他和那個女人沒關係,都是那個女人一廂情願的。
即便這樣林初夏也覺得不太好,半開玩笑的讓顧鵬趕緊找個女人成家,和她今天說過的話幾乎一模一樣。
林初夏醒來的時候,眼前似乎還是顧鵬那張怨懟的臉。
看著窗外,已經天光大亮,她想到什麼,猛地坐起身。
一看時間已經快7點了,門外有其他客人走動的聲音。
林初夏連忙穿戴好,要去顧鵬的房間看看那個男人。
結果一出門就碰上了同樣要去找顧鵬的於飛。
於飛看到林初夏笑著打招呼,“林師妹,我這正要找你們一起去吃早飯呢。”
他說著就要去敲顧鵬房間的門。
林初夏瞳孔微縮,一個健步衝上去擋在了門前,“於師兄,顧鵬這會兒不在房間,我們不用等他了,咱倆先去吃吧。”
於飛不解,“這麼早他去哪兒了?我一直在院子裡轉悠著,沒看他出來呀?”
林初夏無語。
跑了好幾天了,今天好不容易可以睡個懶覺,不在屋子裡睡懶覺,在院子裡轉悠什麼?
“我讓他出去辦點事,應該很早就出去了。”
於飛關切地問,“是關於中草藥基地的事兒嗎?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怎麼說我對這片兒也比你們熟,他這兩眼一抹黑,你讓他去找誰?”
林初夏撚了撚手指,“也不是這事……”
正想著用什麼借口搪塞,身後的門突然打開了。
於飛眼前一亮,“這不是在屋呢嗎?”
林初夏看著他大開的房門,心都提了起來。
招待所的房間是一間一間的,從門口就能把屋子裡看個遍。
昨天晚上顧鵬就把那個男人扔在了堂屋地上,這要讓於飛看見了……
顧鵬似乎沒有感覺到林初夏的緊張,回於飛的話,“大早晨的我不在屋還能在哪兒?”
於飛指指林初夏,“林師妹說交代了你點兒事,你一早就出去辦事了。”
顧鵬轉頭看向林初夏,眸色間還帶了絲笑意,“是嗎?林總讓我去辦什麼事兒?我這剛起床,想不起來了。”
故意的,這人就是故意的。
林初夏發現,自打這趟出差以來,顧鵬和先前在燕市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這也是為什麼,她總有那種熟悉的感覺,甚至懷疑他也重生了。
心裡再惱,那個男人的事也不能讓於飛知道了。
那個男人的身份還沒搞清楚,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