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說了,秦陽也沒再開口。
隻是晚上的時候,林初夏洗漱完進屋,就見秦陽的臉色淡淡,薄唇緊緊的抿著。
看他這副模樣,林初夏就知道他心裡有事兒。
掀開毯子上了床,林初夏側眸看著他問道,“怎麼了?還不放心我出差的事兒?”
這麼多年,林初夏遠行也隻有那次去榮城給服裝商場上貨。
偏偏那次路上出了點狀況。
開始林初夏並沒告訴秦陽,就是怕他擔心。
結果後來這家夥不知道從誰那兒聽說了,因為這件事兒和她鬨了好幾天的彆扭。
思及如此,林初夏抱住了他的手臂,帶著絲撒嬌的口吻,“放心啦,出門在外,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就算為了你和七七,我也不會讓自己有事兒,更何況這次和上次真的不一樣,就是過去看看,還有師父聯係了熟人,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秦陽看著她難得示弱的小模樣,心裡翻湧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真要是說出來顯得自己很幼稚,可要是不說,他確實有一百個一千個不放心。
“那個顧鵬,我總覺得他不太適合陪你去,如果你不想讓莊楊陪著,就讓王天雨和你一起。”
結婚這麼多年,秦陽從來沒反對過林初夏的決定,特彆是她工作上的事兒。
這還是第一次。
林初夏抬起頭就看到他格外認真的神色,微微愣了一下。
想到什麼莞爾一笑,“你就那麼介意我帶著顧鵬?”
見他又把嘴唇抿緊,林初夏笑著湊上去親他。
“你知不知道你吃醋的樣子特彆可愛,看看我們家秦部長吃起醋來跟小媳婦似的,老公這麼招人疼,我怎麼可能多看彆的男人一眼?”
她抱著秦陽的手臂撒嬌,“老公,你放心吧,顧鵬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對工作很認真負責,這次我帶著他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媽的生意準備轉移到國內,最近哥和羅森都忙得團團轉,我怎麼好再叫他們跟我出差?天雨那邊的工作也都安排好了,而且安城縣最近一直都是他在負責,臨時改變計劃,這不是給工作製造麻煩嘛。”
在顧鵬的問題上,她一向很理智,林初夏覺得,秦陽對顧鵬有偏見,隻是對他不了解。
“好了老公,你就算不相信顧鵬還不相信我嗎?彆忘了,我自己也是有武力值的,是不是我總不動手,你都忘了我也是有自保能力的?再說,不過去那邊考察一下,能有什麼事,如果你是因為顧鵬吃醋了,那就更沒必要了,我老公這麼帥氣,這麼體貼人,我哪裡還會看得上彆的人?”
“但是我總覺得顧鵬對你的感覺怪怪的。”
特彆是顧鵬看林初夏的眼神,總是晦暗不明。
“他就是那樣人,脾氣向來古怪,而且我還知道,他是個不婚主義者,彆說我是個人婦了,小姑娘他都不一定稀罕。”
她越是說的這樣輕鬆,秦陽越是不舒服。
“你是不是對他太過信任了?你們才認識多久,你又能了解他多少,媳婦兒,防人之心不可無。”
“好好好,我知道了,放心吧,我會防著他的。”
林初夏不想和他再糾結顧鵬的事兒,她相信時間能證明一切。
抱著他的手臂探過了身子,溫熱的吻就落在了他的眼睛上。
“明天我就要走了,不要讓我不放心,你這樣讓我覺得自己不是去工作,而是要和彆的男人私奔……”
“那你還……”
後邊的話還沒說完,軟綿綿的唇就堵了上去,“你就相信我吧……”
秦陽很想說,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我不相信的是那個男人。
隻是林初夏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今晚的她格外的熱情,也格外的主動。
想到她這次出差,至少要走個把月,秦陽最終還是把所有的話都咽回了肚子裡。
但願他所有的顧慮都是多餘。
至於那個男人要覬覦他媳婦兒,真要有那膽色就放馬過來。
他相信林初夏,更相信自己。
…………………………
正值夏季,林初夏帶的行李不多,秦陽親自送她去了火車站。
到那兒的時候,顧鵬已經等在火車站門口。
顧鵬的行李更少,隻提了一個帆布兜子。
看到林初夏他們過來,伸手去接秦陽手裡的行李箱。
林初夏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告彆的話車上已經說過了,林初夏快速的握了一下秦陽的手,“那我們就走了,放心,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秦陽點了點頭,把手裡行李箱交給顧鵬的同時,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火車上扒手多,小心一點,出門在外照顧好你們林總。”
顧鵬接過行李箱,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你放心,她比我的命還重要。”
秦陽猛然皺眉,這句話表麵聽起來似乎沒問題,可秦陽就是聽著很刺耳。
再看眼前的男人,黑眸深深,眸底似有玩味一閃而過,提著行李箱快步的去追林初夏。
秦陽看著那兩道背影,深眸情緒翻湧。
…………………………
林初夏他們要去的地方需要坐三天兩夜的火車,兩個人訂的臥鋪票。
夏天坐這種綠皮火車,哪怕是臥鋪也很受罪。
這個年代火車上沒有空調,一火車皮的人就像在小鴿子籠裡,隻有靠窗的位置能透透風。
進了火車站,顧鵬就讓林初夏跟在他後邊。
顧鵬個子高,長得也魁梧,走在林初夏前麵就像個小山似的,哪怕火車站人來人往,也沒讓人擠到她。
上了火車,倆人直接去了自己的位置。
找到他們的位置後,顧鵬指了一側臥鋪道,“林總你在上邊,我在下邊。”
上鋪雖然高,隱私性好,林初夏出門一向喜歡住上麵。
訂票的時候,她特意交代了顧鵬。
“在外邊叫我名字吧,”
林初夏打開行李,拿出乾淨的床單,想重新鋪一下。
上鋪比較高,林初夏剛要脫鞋上去,顧鵬接過她手中的床單,給她鋪好了,又把自己的袋子隨意的扔在了中間的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