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手臂一用力,直接將楊瑞整個人推了出去。
“啊……啊啊啊……”
穿透耳膜的喊叫聲直衝雲霄。
楊瑞雙手死死的扒住高台邊緣,拚命的蹬著雙腿,不住的喊救命。
“我不要死……求你拉我上去,我還不想死……我不複婚了,我不要兒子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求求你彆撒手……”
“跟我說沒用,跟公安同誌說,”顧鵬垂著眸子淡淡的開口,“想好了再說,隻給你一次機會。”
楊瑞哪裡還用想?
他的雙手就要沒力氣了。
“公安同誌,我什麼都不要了,我錯了,我不和王天雪複婚了,我也不要兒子了,求求你們讓我上去吧,我再也不尋死了……”
“不對,重新說。”
“我再也不威脅王天雪了,從今以後我躲得遠遠的,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麵前了……”
顧鵬淡然的轉頭,問公安同誌,“你們能給作證嗎?”
幾位公安同誌也被這場麵驚著了,這人要真掉下去,眼前的男人算不算在公安人員麵前故意殺人?
雖然他們也覺得這麼做很解氣。
幾個人連連點頭,“能,我們給作證。”
顧鵬又問王天雪和林初夏,“這個結果行嗎?”
可太行了。
王天雪連連點頭,看著顧鵬的眼神都開始冒星星。
顧鵬這才把人拽了上來。
要說楊瑞經過這幾年的搓磨也瘦了不少,可到底還是個大男人。
顧鵬就那麼跟提拉小雞仔似的,將人給提拉上來。
楊瑞早就嚇得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幾名公安同誌連忙上前將人控製住,突然聞到一股怪味兒。
就看到楊瑞的褲子已經變得濕塌塌的。
這是給嚇尿了?
…………………………
後邊的事就不用林初夏他們管了。
楊瑞搞出來的動靜不小,不僅驚動了公安同誌,更是驚動了市領導。
又有那麼多人圍觀,商場停業,影響極其惡劣。
公安局那邊表示對楊瑞的行為必須給預嚴厲的處罰。
要不然以後所有人都有樣學樣,有點兒不順心就想跳個樓,那他們燕市的風氣會成什麼樣?
特彆是在場的公安同誌也都知道楊瑞和王天雪之間是怎麼回事。
對楊瑞更加鄙夷和不屑。
公安同誌直接帶走了楊瑞。
而楊瑞此時也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半死不活,顯然剛才嚇得不輕。
“走吧,咱們也下去吧,”林初夏掃視了一眼陽台,對幾個人道,“以後陽台的門還是有必要鎖上的。”
王天雪也認同,“確實是,萬一再碰到這種瘋子呢。”
最主要的,今天楊瑞的事帶來的轟動不小,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人有樣學樣,都跑他們商場樓頂來呢?
想到這兒,王天雪看向身後的男人,壓低了幾分聲音。
“初夏,你這是在哪兒撿的人?簡直太帥了,姐們兒,你這眼光真是讓我太服氣了。”
今天林初夏把人帶到服裝廠的時候她還沒往心裡去,甚至和自家老弟的想法差不多。
林初夏放著自家老弟那個大學生不使喚,找了一個卸水泥的工人,除了跑腿,還能乾什麼事?
結果現實很快打了她的臉。
這男人先不說其他業務能力怎麼樣,有事是真能上呀。
她作為女性再清楚不過,職場上,她們可以憑腦子憑能力做事,可很多場合,卻因為性彆受到歧視和不公的待遇。
要是身邊有這麼個男人保駕護航,那還有什麼可怕的?
林初夏訕訕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他能這麼虎。”
想想剛才那種場麵,林初夏還心有餘悸呢。
就那麼把楊瑞推出去了,萬一楊瑞掉下去,他這故意殺人的罪名是跑不了了。
剛才大西北回來一年,又得進去。
不對,弄不好都沒機會進去了,得吃花生米。
王天雪這會兒正上頭,哪裡會想那麼多?
“這怎麼叫虎呢?這才叫男人。”
林初夏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顧鵬就跟在她們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微垂著腦頭。
他的長發還未剪,但是洗的很乾淨。
半長的頭發遮擋住眉眼,仔細看眸子裡還帶著未消散的戾氣。
林初夏搖了搖頭,年輕時的顧鵬還真是年輕氣盛。
他也才進公司,和王天雪更是第一次見麵。
對於他來說她們還算是陌生人。
這件事完全跟他沒關係的。
為了剛認識的人就要搭上自己的一輩子,不叫虎難道叫仗義?
看來以後還得勸著他這脾氣點兒。
到樓下的時候,公安同誌正在撤除周圍的警戒線。
林初夏遠遠的就看到了抱著小七七的男人,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你怎麼過來了?”
秦陽看到人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聞言道,“在單位聽說商場這邊出了事,就過來了,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到這兒正碰到公安同誌把人帶下來。”
幾句話就交待清楚了。
林初夏隨意的開口,“已經沒事了,剩下的事讓建軍處理就行了。”
王天雪在一旁跟秦陽打了聲招呼。
林初夏想到什麼,指著顧鵬給秦陽介紹,“對了秦陽,這是我新聘的助理,前兩天跟你提過的,顧鵬。”
秦陽原本一雙眸子都在自己媳婦兒身上,就算她說到她的新助理,秦陽也沒太在意,直到那兩個字從林初夏嘴裡吐出來,秦陽的瞳孔驟然縮了縮。
他一雙深眸望了過去,就見林初夏不遠處站著一個男人。
二十多歲的模樣,皮膚微黑,是那種長期在太陽下曬過的顏色,又和大哥他們乾農活曬多了不太一樣。
這樣的顏色在他身上似乎恰到好處,有一種男人的野性感。
更讓他有這種感覺的是他的那雙眼睛,雖然半長的頭發遮住了一部分他的目光,可正是這半遮半掩間,讓秦陽感受到他有些銳利的目光。
作為男人,秦陽很少注意男人的長樣,可眼前的男人,雖然外表上不拘小節,這長相卻過得去。
他有點兒理解母親昨天為什麼露出擔憂的神情。
秦陽在打量著顧鵬,而顧鵬也在打量著秦陽。
以至於林初夏給顧鵬介紹的那句話,他似乎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