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是想讓王天雨看看顧鵬那邊有沒有需要幫助的。
就他身上那身衣裳,破的已經不成樣子。
也不知道他這一天賺的辛苦錢夠不夠吃飯的,除去吃飯,還有沒有錢去買身像樣的衣服。
還有他現在住哪兒?
或許還在哪個破橋洞底下湊合呢。
要是那樣,就先把他帶到宿舍去。
不管是夏陽食品廠那邊還是秦記包子鋪那邊都有員工宿舍。
王天雨苦著臉,“我是按照林總的吩咐跟他說的,可那人好像防著我似的,問他住哪兒也不說,問他需不需要幫助,他就說不需要,我說帶他去買兩身衣裳,他說他自己會買,後來看我總跟著他,乾脆趕人了。”
說到最後,王天雨都氣樂了。
先不說他一個大男人,就他身上那身破衣裳,他口袋裡那十幾塊錢,有什麼好讓彆人惦記的?
王天雨越來越覺得林總這個決定太草率了。
不過作為下屬,他必然不敢質疑林總的決定。
隻能暗下決心:想取代他的位置,沒門。
他要成為林總心目中的助理nuberone,無可替代的存在。
見林初夏走向吉普車的駕駛位,王天雨先一步小跑過去。
“林總,我來開車吧。”
去年他就考了駕照,之前他還想著等他找車練熟練後再給林總開,這會兒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林總找顧鵬當助理的理由竟然是看中他的吃苦耐勞。
想想剛才來的路上,還是林總開車他坐車。
哪有老板開車員工坐車的。
林總找個吃苦耐勞的人放在身邊,這不是點他呢是什麼?
他絕對不能讓林總覺得他是吃不了苦的。
林初夏挑了挑眉,她倒是知道王天雨有駕照,隻不過今天顯得更殷勤了。
“好,那你開慢點。”
林初夏叮囑了他一句,坐到了車後座。
顧鵬那邊既然不需要王天雨管,想來自己也能解決。
下午還有其他事,林初夏讓王天雨和自己一起回了秦家村。
剛進村沒走多久,就看到路邊躺著一個人,痛苦的扭來扭去。
這會兒臨近中午,大概都在家吃休息午飯,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那個人倒在地上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王天雨減慢了車速,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林初夏。
畢竟這是林初夏他們村子,也不知道那人林總認識不認識。
林初夏還真認識那人,可不就是馬素雲嗎?旁邊就是馬素雲家。
明明就在家門口,她躺在這兒乾了什麼?
等車子走近了,林初夏眉頭微微一擰,“停車。”
馬素雲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褲子上已經印出了血。
這是摔了一跤小產了?
林初夏讓王天雨去馬素雲家叫人,自己也跟著下了車。
結果王天雨去家裡轉了一圈,出來搖頭,“林總,家裡沒人。”
前麵不遠處就是大哥秦良家,林初夏又叫王天雨去大哥家叫人。
馬素雲的意識已經模糊了,看樣子躺在這兒時間不短了。
不一會兒秦良兩口子就過來了,看到馬素雲這樣,錢春草一拍大腿,“哎喲,這是怎麼回事啊?大文去哪兒了?”
“不知道,家裡沒人,還是先把人送醫院吧,”林初夏開口。
秦良是大伯子,不好動手,錢春草和林初夏一起把人弄上了車。
幾個人直接把人送到了縣醫院。
醫生一看馬素雲這樣就給下了結論,孩子保不住了。
已經懷孕快5個月了,這會兒流產對孕婦身體傷害極大,必須做清宮處理。
眾人又幫忙把馬素雲送到了產房。
一通折騰下來,錢春草也是跟著糟心,“我當初就說這胎要的太急了,你看看這得受多大罪,還好遇到你了,這樣沒人管,素雲躺在那兒不得把血流乾了呀?”
雖說兩家之間都有過節,可到底妯娌這麼多年,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大文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一天到晚的也看不見乾個正經事,孩子孩子不管,大妮兒往我媽那兒一放就是一天,眼下媳婦兒也不管了……”
錢春草正說著,遠處傳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
就看到秦文大步流星的跑了過來,到跟前先找人,“素雲呢,素雲去哪兒了?”
錢春草以為他是擔心馬素雲的身體,開口道,“在裡邊做手術呢,醫生說了,幸虧發現的及時,不過素雲這身體太差了,回去得好好養一段時間……”
“做什麼手術呢?”秦文一揮手打斷了錢春草的話。
要不是錢春草躲得快,那一胳膊能輪到她臉上。
秦良不滿的皺眉,“你又發什麼瘋呢?你說做什麼手術呢?家裡有這麼個人,你不好好在家照顧著,大中午的跑哪兒去了?要不是弟妹碰上了,今天這事還不定怎麼樣呢。”
秦文臉色一變,不管不顧的往手術室衝,“我兒子好好的,你們做什麼手術?你們這些喪儘天良的,就是看不得彆人好,你們誰也彆動我兒子……”
秦良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你給我老實點。”
“我老實不了,”他猛然間轉頭看向林初夏,“是不是你,你們和秦漢他們一向穿一條褲子,記恨我當初舉報秦漢他們,所以也揭發我們?”
錢春草這才聽出他什麼意思,“大文,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是初夏看到素雲摔倒在家門口,這才通知我們一起把人送到了醫院,根本沒人舉報你們。”
秦文還想說什麼,醫生從產房裡出來。
“吵什麼吵?知不知道這裡是醫院,禁止大聲喧嘩。”
秦文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大夫,我兒子沒事吧?”
“什麼你兒子?”醫生一臉的莫名其妙,看向錢春草林初夏幾個人,“清理的很乾淨,不過病人有嚴重的營養不良和貧血,回去得增加營養,好好養一段時間。”
秦文呆愣了片刻,像是剛聽清醫生在說什麼,一把甩開醫生衝向了產房。
接著裡邊傳來一聲嘶吼,親們又從裡邊衝了出來,一雙眼睛猩紅,死死的瞪著林初夏。
“是不是你?肯定是你,我知道你一直記恨著我們,就是看不得我們好,你們自己生個丫頭,要不了兒子了,也不想讓我們生兒子,林初夏,你怎麼這麼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