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還在外邊，張桂蘭都想哈哈大笑幾聲。
這下可好了，張文斌那種人遭了報應，看他以後還怎麼欺負娟子。
林初夏挑了挑眉。
先前秦漢秦陽兩兄弟半夜打了張文斌一頓，她倒是想過用什麼方法乾脆把張文斌弄進去。
這段時間忙，過完年後賈亮那一家子就回了燕市，她也就把這事放下了。
又是那倆兄弟乾的？
秦陽可說過，張文斌那一頓打，隻是先付了點利息。
林初夏知道這種事秦漢不會和張桂蘭說，想著回家後問問大哥就知道了。
倆人一起往家走，剛進村沒多久，遠遠的看到一道身影。
林初夏還沒看清那人是誰，張桂蘭已經開了口。
“真是想兒子想瘋了，命都不要了。”
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對著那人的背影道，“馬素雲又懷上了。”
那人竟然是馬素雲？
林初夏仔細看過去，可不就是馬素雲嘛。
瘦得脫了相的馬素雲。
這次過年回家，也不知道故意躲著他們還是怎麼的，她還真沒和秦文馬素雲兩口子碰上過。
就連初一拜年去大伯家，都沒遇到倆人。
張桂蘭見遠處那道身影似乎發現了她們，明顯有些慌亂的躲避，不由得冷哼一聲。
“看吧，這就是虧心事做多了，估計他們今晚連覺都睡不好了。”
林初夏也想到了什麼，輕笑道，“她這是一直在躲著咱們？”
“能不躲嗎？當初他們舉報我的時候有多理直氣壯，這會兒他們就得有多心虛，不過也就是他們這樣的心眼子臟，就算我再看不上他們兩口子，那也是一條小生命，我可做不出來那種事。”
張桂蘭記著當年的仇，因為這事，這輩子彆指望她和秦文兩口子好好說話。
可記著歸記著，她不會用同樣的方式對付他們。
太缺德了。
“剛才差點兒都沒認出她來，我記得她家女兒比七七還小幾天，還早產的，怎麼這麼快就懷上了？”
倒不是林初夏關心馬素雲，實在是那模樣有點兒嚇人。
“想要兒子，當初懷著第一胎的時候，秦文和馬素雲嚷嚷的全村都知道他們要生兒子了，結果是個丫頭，聽說秦文發了好大的火，他們那胎原本就來的不容易，馬素雲也有點兒接受不了，估計想儘快生個兒子出來，其實他們現在的情況，按照政策過幾年也是能要二胎的，養幾年身體，到時候再生一個，保不準就能生個兒子呢，誰知道倆人怎麼想的。”
她說完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道，“馬素雲兩口子雖然想瞞著這事，可大娘和咱媽的關係，什麼不知道？馬素雲剛懷上時咱媽就知道了，也是大娘跟咱媽說的，馬素雲生頭胎的時候早產，又是在家裡生的，傷了身子還沒恢複好，第二胎懷上就鬨口，還見了幾次紅……”
張桂蘭搖頭嘖嘖了兩聲。
那意思不言而喻。
林初夏也很不能理解這種為了兒子連命都不要了的行為。
兒子真有那麼重要嗎？
都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可真正需要兒女養的又有幾個。
像他們農村，秦父秦母一大把年紀了，哪怕秦漢秦陽兩兄弟的生活根本不需要老兩口操心，秦父依然幫忙下地，照顧農資商店。
秦母就更不用說了，壯壯和瑤瑤是秦母一手帶大的，家裡裡裡外外，都是秦母操持。
哪裡是兒子養老，明明是一家老小共同維持著這一家的生計。
人活一輩子，真需要兒女照顧的又有幾天？
往往到了那個時候，很多老人又會把女兒叫到身邊。
養兒防老，養女伺候。
還要來一句女兒細心，伺候方便。
兒子粗枝大葉的，哪裡會乾伺候人的活？
兒子繼承了家業，受了父母一輩子的幫扶，還要嫁出去的女兒扶持。
有多少養兒不是防老，是討債的？
…………………………
回到家後，秦母已經把飯做的差不多了。
看到倆人一起回來，秦母又去炒了個菜。
張桂蘭洗手抱孩子，林初夏想幫秦母做飯，又被她趕了出來。
就一個菜了，不用她下手。
張桂蘭到家就把張文斌進了局子的事和家裡人說了，秦父秦母他們不知道年前張文斌又去騷擾秦娟，但是張文斌先前對秦娟做的事，他們還記得清清楚楚。
聽說他進了公安局，一個個都很解恨。
他們早就想讓張文斌進公安局了，當初秦娟被張家人打成那樣，明明是故意傷害，卻要做民事調解。
秦父秦母和張桂蘭在一旁唾罵張文斌，林初夏直接問秦漢是不是他們乾的。
秦漢明顯心情也挺好，笑著道，“哪裡用得著我們哥倆動手？那天我們倆去找張文斌算賬，是因為賈亮不在，後來賈亮回來了，都不用我們哥倆說，賈亮就去找那孫子算賬了，賈亮有多寶貝娟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娟子還懷著他的孩子，這口氣他能咽下去？”
“賈亮也把人揍了？我怎麼沒聽你們說呀？”
這幾個男人還真，是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小學生似的，偷偷摸摸合夥乾壞事兒。
“他倒是想把人薅著揍一頓呢，”秦漢忍不住笑了起來，“張文斌那孫子應該是被我和老二打怕了，從我們倆套著麻袋揍了他一頓，他就沒出過他們家門，大白天都插著大門，有事就讓他媳婦兒出來辦，連他老子和老娘都不出來，恐怕挨揍。”
“也知道自己缺的事做多了，”林初夏冷嗤了一聲，“既然人都不出來，賈亮又怎麼去找張家人算賬的？”
總不能闖進張家把人揍一頓吧？那就是私創民宅了，是犯法。
雖說犯法的事賈亮也不是沒乾過。
眼下秦娟懷著孕，他又管理著秦記飯館那麼一大攤事，應該不會那麼衝動。
“這事說出來你都想不到，”不光林初夏想不到，他都沒想到，“賈亮找人去那邊守了兩天沒守到人，眼看就要過年了，他買了一麻袋二踢腳，找了幾個哥們兒，三十晚上圍著張文斌他們家，把一麻袋二踢腳全扔他們家院裡去了，聽說炸了小半個鐘頭，張家的玻璃都給砸碎了好幾塊，張老太太還在炕上躺著，蹦了一臉的玻璃渣子，院子裡的狗窩都炸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