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遊邁步也來到湯紅民剛剛所站的窗邊,低頭向下看去,片刻後說道:“這個陶湛生,還是看不清形勢,認為嘴硬就能瞞天過海,認為將問題大包大攬在自己身上,就會有人能救他一命,簡直是在癡心妄想。”湯紅民聞言也有同感,於是便說道:“他的身上,存在的問題可不小,前天,老郭也來了,通過陶湛生的事件,省廳對這次為陶湛生運作境外洗的團夥,也有了新的線索掌握,但我和老郭現在是統一思路的,這個陶湛生,隻要還在紀委,至少就是可控的,隻要我們的審查不結束,不走到移交司法程序那步,你想從他嘴裡問出有價值的東西,也隻是時間問題。”淩遊聽後,便轉身麵向湯紅民謝道:“辛苦您和郭大哥了,不過你們放心,我這邊也會加快速度,不會讓你們兩位難做的。”湯紅民一擺手:“咱們一起打掉的違紀違法分子還少嗎還這麼客氣,就見外了。”淩遊聞言,也不再將謝字掛在嘴邊,在湯紅民的相送下,走出了大樓,二人握了握手,淩遊便離開了這裡。而此時,站在樓上書記辦公室的新任吉山紀委書記路平凡,則是看著樓下剛剛走出大院的淩遊有些出神。片刻後,敲門聲響起,路平凡頭也沒回的說了聲進。門開後,湯紅民走了進來,站在門口的位置駐足後說道:“路書記,淩市長走了。”路平凡輕輕一點頭:“知道了。”說罷,路平凡轉過身,指了一下沙發的方向對湯紅民說道:“紅民同誌,坐。”湯紅民聞言走上前,在路平凡坐下後,自己才坐到了路平凡的左手邊,就見路平凡拿起煙盒,給湯紅民派了支煙,自己也點燃了一支後說道:“紅民啊,你今年有五十”湯紅民聽後,便笑著答道:“五十一了,書記。”路平凡嗯了一聲:“你也是紀委的老人了,健智書記沒少向我推薦你。”頓了一下,路平凡伸手彈了彈煙灰,隨即又道:“我在吉山,是個空降兵啊,在有些事上,還需指望你多提意見。”湯紅民聞言,連忙說道:“您言重了,提意見可不敢當,您有什麼需要了解的,我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堅決配合且支持您的工作。”路平凡聞言淡淡一笑:“有紅民同誌你的支持,那咱們吉山的紀委監察工作,我相信,肯定是會事半功倍的。”湯紅民聞言點頭一笑,沒再說話。這路平凡,是和白萬江一樣,腳前腳後遠赴吉山的中決乾部,在這之前,路平凡在紀委工作了十餘年沒有下到地方,而此次之所以選定路平凡來到吉山任紀委書記,也是經過多方麵考量後的結果,畢竟這幾年,吉山的不正之風雖說始終在被肅殺,可卻也同樣受到了上級領導們的高度重視。可同樣,路平凡的到任,也就意味著李健智先前推薦的湯紅民,隻得繼續在副書記的位置上原地踏步,這一步台階,終究是沒有踏上去。所以路平凡自到任後,已經不是第一次試探湯紅民的思想狀況了。湯紅民更是一名老紀檢,之所以當初李健智信任他,就是因為湯紅民這個人,雖然也練就了一身圓滑的本領,卻不狡猾,在大是大非和上下級規矩上,很有分寸感。尤其是路平凡剛剛上任,本就在多次試探湯紅民的基礎上,所以湯紅民更怕在這個節骨眼,自己無意中的舉動,會給路平凡留下什麼錯誤的印象,故而在淩遊聯係了湯紅民,提出打算和陶湛生單獨聊聊的這件事時,湯紅民經過一番糾結後,還是穩中求進的將這個情況,彙報給了路平凡。不過,讓湯紅民覺得驚訝的是,路平凡居然毫不多問的就答應了下來。湯紅民不理解,也想不通,不過經過和路平凡一支煙的對話後,走出路平凡辦公室的那一刻,也算是鬆了口氣。而離開紀委的淩遊,則是步行直接前往了一街之隔的省委。進到綜合大樓之後,淩遊便去了秘書長丁傑的辦公室,丁傑見到淩遊過來,很是意外,與其聊了片刻,淩遊的最終目的,便是要見白萬江。丁傑聽後,就和淩遊說道:“你怎麼也沒早點打個招呼呢,白書記不在,我要是早知道你打算來啊,就不叫你白白跑一趟了。”“不在”淩遊疑惑道:“秘書長,那白書記什麼時候回來”丁傑搖搖頭,然後笑著喝了口茶後說道:“小淩啊,領導能領導得了咱,咱可是領導不了領導啊,你這話,問我等於白問。”頓了一下,丁傑又尤為苦惱的欲要說道:“再說,這白書記”可說到這,丁傑卻又將話咽了回去,他和淩遊接觸了幾年之久,更清楚淩遊和梁國正關係斐然,所以自然而然的將淩遊當做了”自己人”,可當說起白萬江的時候,丁傑還是突感自己冒失了,畢竟背後議論領導這件事,是個大忌,丁傑也算是及時的懸崖勒馬了。不過,他想說的卻是,這白萬江和彆的領導還真不太一樣,行事雷厲風行,平時卻抓不到人影,重要場合從不缺席,就是在辦公桌後坐不住。所以,丁傑在白萬江身邊已經工作一個月有餘,卻始終摸不清這白萬江的路子。得知白萬江不在,淩遊也沒在丁傑這裡過多滯留,寒暄幾句,就離開了。但出去後,站在路邊,淩遊卻還是決定無論如何,今天都要見上白萬江一麵。於是他便拿出手機,撥打了白萬江的私人電話。手機響了良久,在淩遊剛剛打算掛斷的時候,卻被接通了。就聽對麵響起了白萬江的聲音說道:“淩遊有事”淩遊聞聲趕忙又將手機放到了耳邊,然後說道:“白書記您好,我剛到北春,有件事,我想當麵和您彙報一下。”........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