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遊以為是薛亞言給了杜衡消息,杜衡又要找自己約酒呢,於是便直接接了起來。
“杜大哥,你這消息可是夠靈通的呀。”淩遊一邊舉著手機往淩昀她們那邊走,一邊笑道。
可電話那邊的杜衡卻是一怔:“什麼意思?”
頓了一下,杜衡似乎語氣很急,也沒和淩遊過多的寒暄,直奔主題的說道:“淩老弟啊,我問你一句,有個叫齊大治的,你認識不?我看他的籍貫,也是你們雲崗村人士。”
淩遊聞言便停住了腳步,臉上的笑意一下就消失了,然後問道:“我認識,他怎麼了?”
杜衡聽後便說道:“他擔任法人的一家公司,最近在很多生態村大搞開發,省裡現在已經關注到他了,不過這個人現在就像人間蒸發了似得,怎麼也找不到。”
“找不到了?”淩遊疑惑道:“我過年的時候,還見過他,也聽他說起,他們公司打算要在江寧搞生態村鎮的開發項目,但我當時隻當他是吹牛,畢竟這個項目要想搞起來,得有很多部門介入,所以我也沒當回事。”
杜衡沉吟兩秒後便說道:“問題就出在,他們真給搞起來了,而且還有多個部門給簽署的合規手續,可省裡包括餘陽市,壓根就沒有明確的文件要他們這麼搞,更糟糕的是,他們現在已經破壞了生態環境,在改造村鎮的過程中,反倒是給很多生態河流造成了工業汙染。”
淩遊聽到這裡徹底糊塗了,心說怎麼不到半年的光景,這個齊大治就能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呢,但他同樣也認為,這件事,絕對不是齊大治能辦成的,背後的關係網肯定是錯綜複雜的,這個齊大治,是炮灰的可能性,很大。
而杜衡此時卻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便問道:“對了,剛剛你說什麼我消息靈通?”
淩遊聞言便回道:“哦,我剛回江寧,以為你得到消息了呢。”
杜衡聽後很驚訝:“是嘛?既然你回來了,你還是來一趟餘陽吧,能給我們提供點線索是最好了,電話裡也說不明白。”
淩遊聽後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淩昀等人,見他們已經走遠了,於是想了想,覺得明天許樂還有最後一天考期,還來得及,於是就答應了杜衡:“好吧,我這就過去。”
轉過身走出了考場的區域,來到主路上淩遊打了一輛出租車,本想去火車站的,可想了想,打算快去快回,於是就和司機談好了價格,直接乘出租車前往了餘陽。
抵達餘陽市的省廳大院門前,淩遊付了錢就下車走了進去,杜衡的秘書此時已經等在了大院門口,經過簡單的交涉之後,秘書就帶著淩遊前往了大樓內的杜衡辦公室。
剛一走進辦公室,就見還有一個老熟人已經坐在辦公室的沙發裡,這人不是彆人,正是麥曉東,見淩遊走進來,麥曉東和杜衡二人就從沙發上起了身。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剛和老麥提起你。”杜衡哈哈一笑,然後便轉頭吩咐秘書泡茶。
麥曉東伸出手笑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沒打個招呼。”
二人笑嗬嗬的與淩遊握了握手,便邀請淩遊快坐,淩遊坐下之後便說道:“中午的飛機,然後趕忙就回了扶風,想著等樂樂考完試給孩子個驚喜,等了一下午,還沒等見著孩子麵呢,就一個電話又被我杜大哥給叫回餘陽了,一下午白跑。”說完,淩遊笑著一攤手。
杜衡聽後連連雙手合十笑著抱歉:“怪我,怪我了,哈哈,我不知道你是回來陪樂樂高考的。”
麥曉東聽後也笑了起來,有為杜衡解釋道:“他這幾天的壓力很大,都顧頭不顧尾了,你理解他一下吧。”
淩遊自然不會和二人計較這些,於是便趕忙問道:“對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剛剛在電話裡,我也沒太聽明白。”
杜衡聞言歎了口氣,然後又瞥了一眼秘書,秘書也很機靈,給淩遊泡好了茶放在淩遊的麵前茶幾上之後,就找了個理由出去了,並且帶上了門。
杜衡見屋內隻有三人了之後,便開口說道:“還能是怎麼回事,雲海幫的人鬨騰的唄,尤其是這次林老板被鄭老板截了胡,雲海幫的小動作就更多了。”
淩遊凝眉問道:“不會吧?”
杜衡清了清嗓子,然後湊近了二人一些壓低了些聲音說道:“有什麼不會的,我用大拇腳趾頭都能猜出來,不然這家公司,為什麼會有幾個相關單位的簽字?”
頓了一下,杜衡冷哼了一聲:“現在好了,出了事了,都不認了,說資質和公章,都是被人仿造的,弄個一推二五六,幾個相關部門摘的倒是乾淨,最後把爛攤子甩給我了。”
淩遊聞言疑惑道:“這事,怎麼著也不該你們省廳負責吧?”
杜衡聽後便說道:“關鍵是,這個齊大治他失蹤了啊,省領導指示,此事影響惡劣,要求公安部門務必儘快將這個齊大治緝拿歸案,而且這個任務,指名道姓的點到了我的頭上,讓我來督辦。”杜衡一邊說,一邊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指名道姓的讓你負責?”淩遊越聽越覺得這事得針對性太強。
麥曉東此時點了一支煙吐出一口煙霧,然後說道:“鄭老板以前是哪的乾部啊?吉山的。你淩遊是哪的乾部啊?吉山的。我和老杜還有你的關係,整個江寧沒幾個人不知道,自然也就稀裡糊塗的被打成了吉山派。”
頓了一下,麥曉東舉起煙說道:“這是雲海幫在給吉山派出題呢。”
聽了這個說法,淩遊嗬嗬一笑:“好家夥,現在的江寧,活生生的在上演一出華山論劍啊這是。”
說罷,淩遊又看向了麥曉東,然後問道:“那麥大哥你?”
麥曉東悠哉悠哉的吞雲吐霧著,倒在沙發裡翹著二郎腿笑道:“難得清閒,不然哪有時間跑老杜這混杯茶喝呢。”
淩遊聽了這四個字,就知道麥曉東的境遇也一般,這是已經被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