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遊將電話打給薑春蓮,電話響了許久對方也未接聽,淩遊見狀剛要再撥之時,白南知就走進了辦公室。“領導,開會的人都到了。”淩遊聞言隻好作罷,邁步走出辦公桌後,將手機交給了白南知,然後朝樓下會議室走去。首到傍晚,淩遊忙完手頭的工作剛剛準備下班,手機便響了起來。淩遊拿起來一看,是薑春蓮打回來的,於是便笑著接了起來:“薑大姐,您好,我是淩遊啊。”對麵的薑春蓮一聽淩遊的聲音,立馬說道:“是,是淩市長啊,你好。”淩遊聞言說道:“上午給您打了電話,見你沒接,心想應該是在忙,沒有打擾到你吧。”淩遊並沒有急匆匆的說明緣由,畢竟距離老薑去世至今己經有大半年的時間了,薑春蓮或許早就找了工作,如果淩遊貿然開口,萬一對方拒絕了他,反倒彼此都尷尬,所以淩遊還是打算先聽一聽對方的口風。薑春蓮聽後趕忙說道:“不打擾,不打擾。”說著,薑春蓮又問道:“淩市長,你打電話來,是有事”淩遊哦了一聲,然後問道:“想著問問你,還是否在嘉南,生活上有沒有困難,如果有,你可是要儘管和我說的,不要客氣。”薑春蓮聞言先是說道:“在,在嘉南呢,沒走,生活上,生活上沒啥困難的。”可說著說著,就聽薑春蓮有些哽咽。淩遊聽出了對方的語氣,連忙追問道:“薑大姐你怎麼了”薑春蓮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說道:“沒,沒事。”如果換作彆人,就算聽出了異樣,可能也就早借著台階不問為好了,可淩遊對老薑這個人印象很深的,並且始終心中懷著一絲自責,就連家中這個保姆工作的人選,他之所以考慮找到薑春蓮來擔任,也是為此,畢竟讓薑春蓮在自己身邊工作,總比她出去給彆人工作要好,至少在他這裡,工資和待遇他都不會虧待對方。所以見薑春蓮這種狀況,他自然不能不多問幾句,於是繼續追問道:“薑大姐,我早就和你說過,遇到困難要聯係我,我再問你一次,真的沒事嗎”薑春蓮在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隨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淩市長,你得替我做主啊。”淩遊一聽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詢問了薑春蓮在哪,打算親自找到她,見麵了解情況。得知了薑春蓮的位置之後,淩遊掛斷電話後打給了鐵山,隨即連忙下樓去了。乘車前往了老薑生前住的那間老房子,淩遊始終沒有忘了老薑的家怎麼走,於是便帶著鐵山快步上了樓。鐵山站在門口敲了敲門,片刻後,就見薑春蓮打開了房門,與淩遊對視一眼,就見薑春蓮的哭腫的眼睛猶如核桃般大小。“淩市長。”薑春蓮許久沒見淩遊,如今再見麵,並不像當初那般從容,那時二人相識的紐帶,是老薑,可如今二人再見,在薑春蓮的眼中,淩遊是官,而且還是大官,所以她拘謹且局促不安的捏著手,迎道:“快,快進屋坐。”淩遊與鐵山邁步進去之後,環視了一圈,隻見這裡和去年並無兩樣,反倒是比老薑自己生活的時候,還要整潔明亮。走進客廳之後,淩遊一眼看到了陽台的一個櫃子上,擺著老薑的遺像和一個香爐,於是便率先邁步走了過去,抽出了三支香,拿起一旁的打火機點燃之後,插在了香爐裡,並欠身鞠了一躬,這才邁步走回客廳。此時薑春蓮倒了兩杯水請淩遊二人坐下,隨即自己也坐在了一旁。淩遊看著薑春蓮問道:“薑大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薑春蓮沉默了片刻,然後回頭喊道:“小迅,你出來。”小迅,是薑春蓮的兒子,大名叫薑迅,原本是隨父姓,姓張,可當年薑春蓮和丈夫離婚,是因為丈夫出軌且家暴,所以薑春蓮便將兒子的戶口,改了自己的姓,打算永遠不再和前夫有任何的瓜葛。片刻之後,薑迅輕輕的打開房間門走了出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大小夥子,一米七幾的身高,可此時卻是低著頭用一隻手扣著另一隻手,顯得膽小且怯懦,和淩遊上次見到這孩子的時候,還要內向。薑迅走到客廳,來到幾人麵前之後,薑春蓮的一滴淚瞬間滑落,然後對兒子說道:“你抬頭。”薑迅遲疑了一會,這才將頭緩緩抬了起來。可就在這一刻,淩遊的眉頭頓時皺起,隻見薑迅的眼眶和嘴角都有淤青。薑春蓮站起身,來到兒子身邊,將兒子的衛衣袖子擼了起來,然後對淩遊說道:“淩市長,你看這,你再看這,都是傷。”薑春蓮一邊給淩遊看薑迅的胳膊,又轉過薑迅的身子,撩起了他的衣服,露出了薑迅的後背,眼淚不停的滾落。淩遊見狀站起來沉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薑春蓮隨即便抓著兒子的手,對淩遊說道:“班裡的同學打的,我這段日子,找了個住家保姆的工作,心想這孩子也大了,平時又懂事,從來不惹禍,也沒怎麼管他,可前天我請假回來,就看這孩子一身的傷,問了半天,他才說,是同學給打的,就因為他是轉校生,又老實,幾個平時在學校就調皮搗蛋的孩子時不時就欺負他。”淩遊看著這薑迅身上的淤青,都不免心疼,何況是作為母親的薑春蓮呢。於是就聽淩遊心疼的問道:“怎麼被人欺負了,不早點和你媽媽說呢”薑迅低著頭一言不發,眼神空洞,一點屬於這個年紀朝氣蓬勃的少年神采都沒有。薑春蓮擦了一把眼淚說道:“這孩子,沒托生個好爹,小時候,他爸喝多了,就對他連打帶罵的,所以從小這孩子就內向膽小,可卻懂事,知道我自己帶他不容易,所以遇到什麼困難,從來也不和我說,我也經常囑咐他,被欺負了就告老師告家長,可這孩子也不聽。”........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