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建江轉身要走的時候,突然,廳內一個聲音叫住了他。“且慢。”眾人聞聲紛紛朝聲音的來處看了過去。隻見淩遊此刻站了出來:“想必這位,就是劉先生了吧”劉建江聞言停住了身子,轉頭打量了一番淩遊:“還請問,尊駕是”淩遊邁步上前:“淩遊,老爺子生前的一個忘年棋友。”劉建江轉了轉眼珠想了想,然後立馬想起了淩遊是誰,隨即拱了拱手說道:“原來是淩市長,沒成想,領導您也在。”說著,劉建江便伸出手打算去和淩遊握手。可淩遊見狀卻將雙手背在了身後,風輕雲淡的看著劉建江說道:“對於薑老和劉總之間的故事,我也聽說過一些,既然劉總己經到了,那不妨就趁著薑老屍骨未寒,給老人家一個明明確確的說法吧。”劉建江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說道:“淩市長你說笑了,我和薑大叔之間,確實有點誤會,可都是陳年往事了,大家不好聽薑大叔的一麵之詞,畢竟老爺子歲數大了,有時候,肯定是會鑽點牛角尖的,而且,今天薑大叔己經走了,我就算張一百張嘴,說什麼,也沒有個對證了不是就讓老爺子安心的去吧。”說罷,劉建江一頓,然後又對淩遊說道:“您這麼大的領導,為了我們這點陳芝麻爛穀子的小誤會來判個是非,豈不是屈尊了嘛。”淩遊眯著眼睛看著劉建江,心說這老小子果然是個老油條,話裡話外的漂亮話都讓他給說了,而且最後一句,還是在諷刺淩遊不該來為這件事論斷。可淩遊看了一眼躺在那裡的老薑,他希望老薑能夠親身看著劉建江承認自己的錯誤,如果今天老薑看不到了,那以後,就更遺憾了。就聽淩遊踱了兩步之後說道:“既然劉總也說了,和老爺子之間,隻是一個小誤會,那不妨就澄清了這個誤會,今天薑老的家人也在,有些事,老爺子生前沒弄明白,逝後讓老爺子弄個明白,也能瞑目啊不是嘛”劉建江見狀眼神閃躲了幾下,隨即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對淩遊說道:“我覺得,沒有什麼必要了,死者為大,還是不要耽擱了薑大叔下葬的吉時為妙,不好意思領導,我一會公司也還有個會,就先失陪了。”說罷,劉建江轉身便要走。淩遊聞言看了一眼老薑的女兒薑春蓮,就見薑春蓮看淩遊的眼神裡滿是期待和懇求,她也一樣,何嘗不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在死後閉上眼睛呢。得知了薑春蓮的意見之後,淩遊便沒有什麼顧忌的了,於是便出聲說道:“站住。”話音一落,就見站在不遠的所長曾東偉立刻有眼色的反應了過來,一邊親自快步走向大廳的門口,一邊又拿出對講機,說了幾句話。就在劉建江站住腳步的工夫,隻見門外幾名派出所的民警便摸著腰上的警用甩棍的封套快步走了進來,站在了門口,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見到這個陣勢,廳內一時間騷動了起來,喧鬨聲嘈雜不絕。劉建江回頭看向淩遊,微微皺眉問道:“領導,這是什麼意思我是守法公民,更是守法商人,我還是人大代表,你要利用公權,限製我的人身自由嗎”淩遊絲毫不想聽劉建江的廢話,而是平靜的說道:“守不守法,你自己最清楚,但今天,我要和你談的,就是一個理字。”說著,淩遊上前一把抓住了劉建江的貂皮大衣的領口,拉著他轉過身,看向了躺在那裡的老薑。“來,看著薑老的遺體,你敢不敢,說當年那個你口中所謂的小誤會,自己是清白的,說,說啊。”淩遊的聲音越說越大,劉建江甚至也慌了神,並沒有了剛剛的鎮靜自若。淩遊又環視了一圈在場的城西棚戶區的居民們,然後伸出手指著他們說道:“還有你們,你們敢站在薑老的遺體麵前,說當年的那件事,錯的果然就是他嗎”淩遊一把推開了劉建江,把劉建江推了一個趔趄。隨即指著這群人說道:“薑老的死,誰也脫不了乾係,大家都是無形中的凶手,都是壓倒他心理防線的最後一片雪花,包括我。”淩遊激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現場的人鴉雀無聲,城西棚戶區的居民甚至不敢抬頭看老薑和淩遊。“麵對真正的罪魁禍首,你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跟著他東奔西走的鬨事、要錢,可麵對那個被你們冤枉了十幾年的人呢你們連一句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嗎說實話,今天我不穿著這身副市長的官衣,單純的站在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上,我都看不起你們。”淩遊說罷,又環視了一圈眾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現場一度沉默了一分多鐘,這時,白南知走了過來,到淩遊的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便退了回去。淩遊聽到白南知的話之後,底氣更足了。指著劉建江說道:“你不是說,你是守法公民,守法商人嗎你真當你憑借著你那點子缺了大德的小聰明,就能橫行千裡了”“這些年,打法律擦邊球的事,你沒少做吧生在嘉南,你長在嘉南,利用自己鄉裡鄉親的信任,打下了你現在的產業,可反過來,你卻又狠狠的咬了這個生你養你的家鄉,就像你反過來咬薑福年老爺子一口,讓他蒙受了十幾年的冤屈一般;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就是個白眼狼。”淩遊指著劉建江感覺怎麼罵都不解心頭之恨。劉建江此時怒視著淩遊:“彆以為你是市領導你就能汙蔑誹謗我。”“汙蔑嗎你和隆豐市之間那點聯係,你覺得我查不到慫恿城西棚戶區的居民三番五次的堵政府大門的行為,你覺得不違法,還是覺得法不責眾啊我告訴你,你玩大了。”淩遊盯著劉建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都送進了劉建江的耳朵裡。........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