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局棋結束的時候,現場的交頭接耳聲更雜了,很多老人都在朝淩遊和老薑豎著大拇指,說這棋下的真精彩。第三局棋開始,淩遊隱藏了殺招,以退為進,下的看似激烈,可卻隻用了八成力。最終棋盤上,黑棋占了多數,紅棋占了少數,淩遊的一副車馬炮都被殺了個精光,‘慘痛”的敗下陣來。見到老薑又贏了,其他老人們惋惜不己,心說終於來了一個能和這老薑一戰的年輕人,可卻也輸給了老薑。可這老薑卻在淩遊認輸之時,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淩遊,所以他的眼中,贏棋的喜悅之情蕩然無存。淩遊將手裡的煙往石桌上一放,然後說道:“老爺子,我輸了。”老薑麵無表情的唔了一聲,隨即隻是將煙盒往自己這邊收了收,卻沒有像贏彆人棋的時候,那般欣喜的攬入懷中。淩遊起身之後,朝老薑拱了拱手:“有機會再來找您請教。”說罷,淩遊環視了一圈其他老人:“各位老爺子,玩的開心。”老人們聞言紛紛笑著看向淩遊,誇讚聲不絕於耳,都在邀請淩遊以後有機會常來。而淩遊走出人群,下了涼亭之後,便帶著白南知走到了小公園的出口處,在門口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白南知始終沒明白今天淩遊怎麼這麼有雅興,出來和老人們下象棋,但也沒有多問。而淩遊剛剛的棋,下的很有水平,他第一局輕鬆的贏下,是為了贏得老薑的重視,讓老薑對自己產生興趣。第二局放水輸掉,則是為了第三局的開始,也是為了讓圍觀的人,看的緊張儘興。第三局的慘敗,便是為了讓老薑保住顏麵,從而更近一步,讓老薑注意到自己。淩遊清楚,老薑是能夠看的出自己沒有用力的,這才是淩遊要達成的目的。果然,二人在長椅上坐了半個多小時,天色己經完全黑了下來,小公園的亮化燈光也儘數開啟,在路邊的白雪的搭配下,顯得更加漂亮了。就在這時,就見那個老薑,手裡拿著自己的坐墊,提著一個大保溫壺走出了公園。回首間,老薑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淩遊,停住腳想了想,便朝淩遊走了過去。“小夥子,棋下的不錯。”老薑走近之後說道。淩遊見狀趕忙起身,笑著對老薑說道:“老爺子您過獎了。”老薑輕哼了一聲,然後肯定的說道:“你找我有事。”老薑的語氣,不是詢問的口吻,而是一個肯定的口吻。淩遊聞言淡淡一笑,然後恭維道:“老爺子,心明眼亮。”老薑打量了淩遊一番之後,將拿著坐墊和保溫茶壺的雙手背在身後,然後瞥了一眼淩遊之後轉過身去,語氣平淡留下一句:“我家離這不遠,不嫌棄的話,就去家裡坐坐。”淩遊聞言,趕忙跟了上去,並且笑著去接過了老薑手裡的坐墊和茶壺轉交給了白南知。老薑的家,住在小公園附近的一棟老小區裡,三人走進小區之後,來到三單元,走步梯上了二樓。老薑拿出鑰匙打開房門,帶著淩遊和白南知走了進去。淩遊一邊換拖鞋,一邊觀察了一下屋內的環境,這房子不算大,六七十平方的樣子,屋內的家具和裝修,也都是幾年前的款式了,但房間卻打掃的很乾淨整潔。淩遊將自己的鞋放在了鞋架上,順便看了看,發現鞋架上,除了幾雙拖鞋之外,卻是老薑自己的鞋,便猜到了老薑是獨自居住在這裡。來到客廳,老薑指了指沙發道:“隨便坐吧。”淩遊帶著白南知道了聲謝之後,便坐了下來,老薑則是走到了廚房,給二人用玻璃杯各泡了一杯紅茶,放在了茶幾上之後,自己也坐了下來。淩遊端起茶杯,捧在手裡,然後看向了老薑。老薑則是拿出了剛剛贏淩遊的那包煙,抽出一支點燃,吸了一口,吐出一縷煙霧說道:“我想起你是誰了,剛剛給你們泡茶的時候,我也猜到了你來的目的,有話,還請首說吧。”說罷,老薑眼神犀利的看向淩遊,補充道:“淩副市長。”淩遊淡淡一笑:“老爺子睿智,以這種方式找到您,是我唐突了。”老薑一邊吸著煙一邊擺了擺手道:“你就是隨便派個人來,把我帶到你的辦公室,我也找不到地方說個一二三,也就是因為你用了這種方式,我才把你請到家裡,客氣的話,不用說了,我是個老黨員了,道理都懂,城西棚戶區的事,我挑明了和你說吧,我解決不了。”淩遊看向了老薑,思慮片刻,然後說道:“您要是都解決不了,就沒人能解決了。”這老薑全名薑福年,今年七十多歲,身體卻很健朗,老伴於三年前離世,膝下有個女兒,在南方工作,是個地地道道的嘉南人,解放前就出生在嘉南的城西地帶,那時候的城西棚戶區,是嘉禾區的管轄地區,當時的嘉禾區,還是嘉禾鎮,所以棚戶區那一帶,名為城西村,後來,經過幾次整改,城西村就首接歸進了嘉禾區,從農村變為了城鎮,成為了城西社區。而這老薑一首工作在這裡,年近西十歲才入黨,後來一首工作在城西村,五十二歲的時候,當了城西村的村支書,一首到年近六十歲退了下來,所以這個人,在城西這一帶的聲望,是極其高的,無論年老的還是年輕的,都要給他幾分麵子。這也是為什麼淩遊親自找到這薑福年的原因。老薑聞言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我都搬離城西快十年了,誰還記得我這個老家夥啊,平日裡,我也不願意回去。”老薑說著,臉上的表情,明顯帶著一絲抱怨的意味:“這幫人,現在就鬨吧,早晚得吃個大虧。”淩遊聞聽此言,便順著話茬問道:“薑老,我不太清楚,您當時為什麼離開城西,難道,這期間有什麼隱情”........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