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走出部委大院的淩遊,心情可就沒有那麼好了,有些垂頭喪氣的和武警擠出一個微笑,又道了聲謝,便來到了路邊。給白南知去了一通電話之後,淩遊沿著路走出了二三百米,看到一家便利店之後,他邁步走了進去,拿了一根冰棍,然後走出便利店,也不顧之前顧及的所謂形象,直接坐到了馬路邊的台階上吃了起來。京城這個地方,最大的特點,就是每個人都在為自已的生活奔波著,所以根本就沒有人會因為彆人的事情而多做停留,就像那句經典的話所說,你的生活,其實沒有那麼多的觀眾。看著路邊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路走一路順的淩遊,第一次嘗到碰壁的滋味,這讓他的心頭難受不已。他不禁想起了秦老和魏書陽的話:人啊,不能一直都太順了。吃虧這件事,還是要趁早,一個人,二十幾歲的時候不吃虧,順上大半輩子,等到六十歲那年,可能一件很普通的坎坷,就能擊碎這個人的心理防線,但一個人二十幾歲的時候吃過虧,這個記性,他就能記一輩子。人教人,一萬句也是徒勞。事教人,一次就夠。片刻之後,淩遊的一根冰棍吃完,一輛銀灰色的保時捷便停在了淩遊的身邊,淩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隨即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一路上,除了上車時,淩遊告訴了白南知去秦艽的公司之外,再沒有和白南知說過一句話。白南知看淩遊的狀態,就知道淩遊辦的事,沒那麼順利,於是也識趣的沒敢多嘴,二人一路保持沉默。直到車停在了秦艽的公司樓下,淩遊才回過神來,揉了揉自已的太陽穴,淩遊擠出一個笑臉,拿出手機撥給了秦艽。十分鐘之後,秦艽便從大樓裡走了出來,淩遊下車之後,迎了秦艽幾步,二人來到彼此的麵前,秦艽便問道:“順利嗎”淩遊不想讓秦艽跟著擔心,於是便笑著反問道:“我都親自出馬了,你覺得呢”秦艽憋笑拍了一下淩遊的胸口:“臭顯擺。”說著,秦艽又問道:“想吃什麼呀”淩遊此時哪有胃口,於是便聽隨秦艽的想法,二人上了車之後,白南知便聽隨秦艽的指引,去了距離公司不遠的一家餐廳。三人簡單吃了一口午飯,淩遊把秦艽送回去之後,沒有讓秦艽送,決定和白南知打車去機場,下午就趕回嘉南去。騙一時好騙,可淩遊偶爾的眼底表情,早就出賣了自已,秦艽猜到淩遊應該是碰壁了,但卻決定繼續被淩遊騙下去,沒有拆穿淩遊的這份堅強,他知道,淩遊是一個要強的人,這個時候,他需要的不是多餘的安慰。所以秦艽也沒有堅持送淩遊,便答應了淩遊提出的想法。淩遊帶著白南知奔赴機場之後,得知回北春最近的一趟航班,是在兩個小時之後,二人過了安檢之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淩遊第一次覺得,回去的路這麼難走,本想帶著一個好消息而歸的他,如今卻沒有了勇氣一般。在北春借的錢,勉強夠賠付棚戶區的拆遷戶,可拆了之後,要是因為沒錢建設不起來,那將是一個絕對的爛攤子,那塊地,將會像是一張臉上,長了一個巨大的青春痘一般難堪。一直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吉山,在北春機場落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與白南知轉火車回了嘉南,淩遊拒絕了回市府,而是直接回了家,倒在床上便睡著了,一直睡到了次日一早。睡醒之後,淩遊重新打起精神,走去衛生間的浴室,衝了個熱水澡,將頭頂的陰霾一洗而空。穿好衣服來到鏡子前,淩遊看著鏡子裡的自已,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才提起公文包,走出了家門。鐵山此時已經將車停在了門口,見到淩遊之後,便給他拉開了後座的車門,一路行駛到市府大院之後,走進辦公室的淩遊,電話打給了財政局長嚴興泉,並囑咐他將財政方麵近三年的數據整理好,並且把現在賬麵上可用的資金統計一下,下午來見他。中午時,淩遊伏案在辦公桌前看著一桌子的各類材料數據,就聽門被敲響了,淩遊頭也沒抬的直接說道:“進來。”可片刻後,就聽腳步聲,卻沒聽見來人的說話聲,於是淩遊便抬頭看了過去。就見此時,吳瑞手裡提著兩個保溫桶走到了沙發前坐了下來,隻是淡淡的笑著看了一眼淩遊。淩遊見狀連忙站起身:“市長啊,我道是誰呢,進來也沒個聲響。”淩遊說罷,又笑著將桌上的一個筆記本隨手放了一張寫滿字的紙做了個標簽,合了起來之後,便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吳瑞一邊坐在沙發上開著餐桶,一邊說道:“我去食堂,見你不在,小白說你打算中午不吃飯了,我就打包了兩份過來。”說著,吳瑞將淩遊的那一份拿出來之後,放在了桌上,又擺上了一副筷子:“這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怎麼能行呢,虧你還是個中醫大夫呢,怎麼連養生的學問都給忘了”淩遊聽後心中一暖,笑著走了過去:“我這一口飯餓上一頓也就罷了,嘉南這口飯要是吃不上,我吃什麼,都是味如嚼蠟啊。”吳瑞輕歎了口氣,然後拿起筷子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同誌們都在往一個方向使勁,就算不能滿盤皆勝,也不至於會輸,你自已給自已的壓力太大了,這樣長久下去,可是不行的。”淩遊坐下去,拿起了筷子,然後沉吟了片刻後擠出一個笑容道:“但願吧。”吳瑞將自已的一個餐盤朝二人的中間放了放:“嘗嘗,你嫂子自已醃的鹹菜。”淩遊笑著夾起一塊送進了嘴裡,然後稱讚道:“今天晚上,我還得去您家蹭飯。”吳瑞聞言嗬嗬一笑:“歡迎啊。”........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