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完這話,後麵的話,梁國正沒有再說。吳瑞始終是覺得,鄭廣平對自己而言,是有伯樂之恩的,所以縱使自己的老領導出了事,他也從來沒有因為要阿諛誰,從而貶低自己的老領導。所以吳瑞接話說道:“廣平領導是位很有才華,能力出眾的領導,能跟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我的確學習到了很多,受益匪淺。”梁國正聽了這話,笑著點了點頭,對吳瑞倒是更欣賞了,如果吳瑞要是不這樣講,或者為了巴結自己,從而貶低自己的老領導,梁國正反而會覺得吳瑞這個人的人品不端。“你和淩遊相熟吧就是,嘉南市那個淩遊。”梁國正突然問道。聽了這話,吳瑞一頭霧水,所以想了一下,還是大大方方的承認道:“相熟的,梁書記。”吳瑞並不知道為什麼梁國正會突然提起淩遊,所以也沒有說太多,畢竟他不知道現在形勢,所以在不了解的情況下,他知道,說的越多,錯的也越多。梁國正淡淡點了點頭,然後又看向吳瑞問道:“你覺得,淩遊這個乾部,怎麼樣”吳瑞鼓起勇氣觀察了一下梁國正的眼神,可就見梁國正麵色如水般平靜,眼神中更是毫無波瀾。吳瑞也明白,這樣的人物,城府會有多深,怎麼可能會讓自己輕易的看清他臉上的喜怒。於是沉吟了一下後,吳瑞便實話實說道:“淩副市長,年輕有為,對待工作,有他自己的方式,而且十分奏效,對於這個年紀的廳局級乾部來說,我所熟知的人裡,並沒有,對於這個年紀,又將工作做得如此出色的乾部,我認識的人裡,更沒有。”梁國正聞言哈哈一笑,然後說道:“一時間,我竟覺得,你是淩遊的說客,怎麼就挑好聽的說呢,說些他不足的地方聽聽。”吳瑞聞聽此言,心說您這不是給我高考呢嘛,於是支支吾吾的半晌。梁國正見狀,突然沉下了臉來:“怎麼怕得罪人”吳瑞聽後趕忙否認道:“不不不,梁書記。”說著,吳瑞的大腦飛快的運轉,想了片刻之後,才說道:“要非說淩副市長,哪裡不夠完美,可能還是我剛剛說的,這個年紀還是太輕些,常言道,年輕氣盛嘛,比較容易得罪人,說實話梁書記,我和淩副市長的私交還不錯,拋開工作而言,我更把他當成自己生活中的兄弟來看待,所以,常常會為他擔憂。”吳瑞此時此刻,也算是拚了,竟然毫不遮掩的說破了自己和淩遊的這層關係,要知道,如果今天的梁國正,就是要找自己來談淩遊的缺點,從來打壓淩遊的話,自己這個行為,無異於是和淩遊緊緊綁定在了一起,如果淩遊被打壓的話,自己也會同樣跟著吃瓜落的。可聽了這話的梁國正,卻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你這話,倒算老實,也是實話,淩遊是個衝鋒派,如果放在武俠小說裡,我相信,他會是一個快意恩仇的少年俠客,但畢竟現實不是武俠,官場更是一個比武俠中的江湖,還要波詭雲譎的江湖,俠客,注定會名噪於江湖,可一旦失手,也會如彗星隕落般,消失於江湖,他需要的,是沉澱,是積累,是平衡,他的年紀還輕,日子還很長,未來的路,也還很遠,所以,他需要一個幫他隱去鋒芒的人。”吳瑞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什麼,可又不敢確信。和梁國正又聊了十幾分鐘,梁國正便暗示了要送客了,吳瑞便跟著胡玉河離開了梁國正的辦公室。回去的路上,吳瑞覺得,梁國正什麼都說了,又什麼都沒說,反而是他,這一夜都未曾入眠。兩天之後。清早,淩遊從家中走下樓,鐵山站在了車邊,看到淩遊走近,便打開了車門,待淩遊坐上去之後,鐵山便坐進了駕駛位,開出了局長樓小區。就在馬上經過紅綠燈的時候,鐵山下意識的朝市局方向而去,淩遊則是抬頭對鐵山說道:“去市府。”鐵山聞言,立馬看著後視鏡,打了一下方向盤,把方向調轉,朝市府方向而去。在市府大院內,停好車之後,淩遊帶著鐵山便邁步走進了辦公樓。看到淩遊的工作人員們,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因為淩遊這個副市長,以前可謂是整個嘉南市府中,最特立獨行的一個,除了開市府黨組會議或者其他會議的時候,淩遊很少前來露麵。這一次,淩遊又親手蕩平了嘉南市根深蒂固的羅家黑惡團夥,現在的市局,又正值加大力度持續掃黑打非的嚴打時期,所以大家對淩遊這個年輕的副市長,現在可以說,是從骨子裡感到畏懼。一路上,見到淩遊的工作人員無一例外,紛紛停住腳步,向淩遊打招呼問好,淩遊一邊走,也一邊微笑著回應他們。來到樓上,自己的辦公室門口,淩遊推門走了進去,就見這間辦公室內,己經有了一股發黴的味道,明顯是長時間不打掃和不通風導致的。鐵山聞到之後,立馬走到了窗邊,打開了窗戶,讓新鮮空氣灌了進來,過堂風這麼一吹,才覺得味道淡了許多。在辦公室裡踱步了兩圈之後,就聽門外的走廊裡,傳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隨後,隻見一個五十多歲,個子不高,身材消瘦,還有些禿頂的男人站在了門口,看到淩遊之後,便走了進來:“淩市長,您回來了。”這人走進屋內,也突然聞到了那股味道,也是頓時驚出一身冷汗,然後趕忙指責道:“市府辦的人怎麼做事的,這辦公室多久沒打掃了。”凝眉說罷,這人便準備轉身出去:“淩市長,我這就去找負責打掃您這間辦公室的相關責任人,太不像話了。”淩遊聞言一抬手,叫住了他,然後說道:“陳主任,小事而己,不用興師動眾的,我久不過來,下麵的人忘了,也是有可能的。”........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