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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這番話,秦老對宋景學有了一番新的認識,在宋景學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種勇氣,一種精氣神。
在當下這個以夏宗孚為例的保守派乾部中,秦老似乎很多年,都沒有看到過敢於在自己麵前講這種‘豪言壯語’的乾部了。
秦老在內心直呼‘宋景學你不簡單啊,你竟然能夠知道老子喜歡什麼樣的‘兵’,有意思。’
隻憑這簡單的一番話,好似勝過了千言萬語,就好似宋景學自己說過的那般,他是個好郎中,他知道如何對症下藥,就像現在,他就摸準了秦老的脈,對秦老下了一劑猛藥,讓秦老無法拒絕,不去喜歡這樣的乾部。
可是秦老的表情卻始終沒有任何變化,至少宋景學絲毫沒有在秦老的臉上,看到秦老態度。
空氣凝固了,秦老就這麼眯著眼睛看著他,而經過十幾秒之後,宋景學麵對秦老那強大的氣場,其不禁虛了,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秦老見到這一幕,淡淡一笑。
秦老很了解怎麼訓練這樣的‘刺頭兵’,這種敢‘呲牙’的‘猛獸’,一旦你對他展現出了柔弱,那後果將不敢想象,所以秦老要殺一殺宋景學此時此刻正處於上風的威風。
見秦老笑了,宋景學這才鬆了口氣,他隻覺得後背涼涼的,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透了汗。
而宋景學此時自己都不清楚,他的這身冷汗,是秦老朝他‘潑的冷水’,熄滅了他身上的‘火氣’。
不過話說回來,帶了一輩子的兵,秦老喜歡敢打仗、敢打勝仗的指揮員,所以,他不反感宋景學身上的這種桀驁不馴,反而,心頭對宋景學產生了許多的好感。
片刻後,就聽秦老說道:“大話嘛,誰都會講,我要的是結果。”
宋景學一聽這話,不由得笑了。
秦老也是微微一笑:“你笑什麼?”
宋景學看向秦老答道:“這話,聽著耳熟。”
“哦?還有誰說過?”秦老問道。
宋景學應道:“淩遊。”
不等秦老開口呢,就聽正坐在秦老身邊鼓搗手裡汽車玩具的淩南燭突然抬起了頭:“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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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聞言低頭看了一眼淩南燭哈哈一笑,隨即摸了摸淩南燭的小腦瓜。
可秦老笑,卻不是被淩南燭逗笑的,而是對淩遊的一種欣慰,他覺得,淩遊終於有那麼一點執棋者的姿態了。
宋景學此時也看著淩南燭嗬嗬一笑,可看著淩南燭的臉,腦海中也浮現出了淩遊的影子。
宋景學是個‘草根’乾部,走到今天,他是一步一個腳印摸爬滾打上來的,今天,他見識到了那天在餐廳包房裡,淩遊背後的那座山,走到了山腳下,宋景學終於意識到了,這座山直插雲霄,是有多麼氣勢磅礴。
如今,他站在山腳下,而眼前那沙發上的稚嫩孩童淩南燭,卻從出生那天起,就站在了山頂。
片刻後,就見秦老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老式手表,隨即說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
說罷,秦老便站起身來,隨即對著淩南燭笑道:“南燭,今晚和太公睡好不好啊?”
淩南燭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太公會給南燭講故事嗎?”
秦老一臉的寵溺:“會講,講太公打仗的故事。”
“好耶。”淩南燭拍著巴掌從沙發上爬了下來,跟在了秦老的身後。
而宋景學卻是站起身看著秦老的背影,一頭的霧水,心不停的打鼓。
就在秦老一邊領著淩南燭朝臥室走去的時候,卻一邊開了口:“我家,每天七點吃早飯,來晚了,餓肚子不要怪我。”
聽了這話,宋景學抑製著心頭的激動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秦老。”
秦老沒再說什麼,片刻後,就帶著淩南燭進了臥室。
而周天冬此時有了動作,來到宋景學的身邊說道:“宋書記喝什麼茶?”
宋景學這才意識到,從自己進門開始,秦家都沒有為自己準備一杯茶喝,不過,宋景學稍微一琢磨,就猜到了秦老的用意。
能不能喝到一壺茶,不是自己進門就能決定的,而是進門之後,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值不值得秦家為自己也準備一壺茶喝。
所以,周天冬才在此時問自己,喝什麼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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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學微微一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之後對周天冬笑道;“明早,我來陪老爺子喝早茶。”
周天冬臉上沒有表情,可心裡卻是對宋景學產生了一絲敬佩,這麼八麵玲瓏的乾部,周天冬也覺得,宋景學很不一樣。
帶著宋景學走出了小院,周天冬早就已經調來了一輛車,此時就停在門口。
與宋景學握了握手,那車便載著宋景學下山去了。
在下山的路上,宋景學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喜悅,他知道,自己又成功了一半。
直到下了車,來到停車場坐進了自己的車裡,宋景學這才用雙手狠狠的拍了兩下方向盤,以此來釋放自己的激動之情。
深呼吸了幾次後,宋景學恢複了之前的淡定,從容的將車啟動後,便離開了霧溪山。
次日一早,宋景學淩晨四點鐘就起了床,洗漱的時候,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足足看了七八分鐘,這才放出了冷水,讓自己徹底清醒清醒。
再次來到霧溪山,就比昨天順利的多,輕車熟路的坐著警衛的車上了山,宋景學還是沒有空手,帶了一件雲海特產的野山貨,東西不值錢,是駐京辦給提供的。
進門的時候,秦老正坐在沙發上看早報,宋景學來到客廳,便和秦老打了個招呼:“秦老。”
秦老抬頭看了一眼宋景學,隨即一指一旁的沙發說道:“坐吧。”
屁股剛剛沾到沙發,沒一會兒,就見保姆端著一杯龍井茶走了過來,放在了宋景學麵前的茶幾上:“請用茶。”
宋景學沒敢托大,微微起身扶了一下杯子笑道:“謝謝。”
保姆微微一笑:“不客氣,您請慢用。”說罷,保姆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