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巴掌打在裴誌頌的臉上之後,裴誌頌整個人都愣住了,片刻後,才不可思議的看著楚秀嵐問道:“媽,你打我做什麼?”
楚秀嵐聞言拿出手機翻開了那篇報道,把手機放在裴誌頌的麵前問道:“這是你乾的吧?”
裴誌頌下意識的狡辯:“我沒......”
“不承認?”楚秀嵐抬手指著裴誌頌的鼻子問道:“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我.......”裴誌頌吞了口口水,這些年,他還從來沒有在楚秀嵐麵前撒謊成功過這種恐懼,是來源於骨子裡的。
楚秀嵐大口的喘著粗氣,胸前不住的起伏,氣的不輕。
片刻之後,她稍定心弦,在屋內踱了幾步之後說道:“誌頌,你變得讓我不認識了。”
“媽,您彆這麼說啊。”裴誌頌上前一步。
楚秀嵐搖著頭:“這些年來,我承認,我和你聚少離多,我不能把一切的根源,都歸於裴長風的身上,作為母親,我有責任,我找不到任何一個合理的借口,來為我作為母親這個身份的失責而狡辯,但是誌頌,你現在越發不像話了,你看看你成了什麼樣子?虛偽、討好、陰毒、為了達成目的,無所不用其極,這不是我印象中的兒子,不是啊。”
楚秀嵐看著裴誌頌,眼神裡既有對自己的責怪,也有對兒子的失望。
裴誌頌不語,低落的走到了沙發前,在茶幾上拿起半瓶紅酒,就猛喝了兩口。
“我承認,我變了,我虛偽,我討好,我無所不用其極,可是媽,不這樣做,我還能怎麼做,您當年把我留在了裴家,留在了那個虛偽的家族中,留在了那個每個人都帶著笑,背地裡卻都帶著毒刺,恨不得將我除之後快的家族裡,我不反抗,我不學會這些在你眼中看起來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我該如何在裴家自保,您教教我,我還能怎麼做?”裴誌頌滿眼的委屈。
第(1/3)頁
第(2/3)頁
楚秀嵐看著兒子,想說什麼,可又覺得,她說什麼都理虧,畢竟自己沒能儘到母親責任,是鐵打的事實,縱使她有無數個無可奈何,縱使所有人都知道,從出了裴家門那天起,他楚秀嵐就和裴家,沒有任何瓜葛了,縱使當年她極力的想要要到裴誌頌的撫養權,可當時的局勢,卻讓她隻能含恨放棄。
“我知道你的委屈,我也知道你這些年來不容易,可是兒子啊,你還記不記得,在你十八歲生日那年,媽媽告訴你的那句話。”楚秀嵐眼睛裡閃爍著淚花。
裴誌頌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記得,您說,十八歲了,我就是成年人了,以後,就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了,您讓我做一個正直的人。”
楚秀嵐聞言便問道:“你做到了嗎?”
裴誌頌語塞了。
楚秀嵐接著說道:“你是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了,你不是小孩子了,你現在就算離開裴家,媽媽就算不能給你裴家的財富,也能給你衣食無憂的生活,但你現在這樣,去當裴長風的槍,去替他衝鋒在前,去幫助他,與你的兄弟手足相殘,我絕不同意。”
“媽,我......”裴誌頌剛要解釋,可突然意識到了楚秀嵐的最後一句話:“兄弟?手足相殘?什麼意思?”
對於裴誌頌一連串的問號,楚秀嵐歎了口氣。
片刻後,他才終於說道:“你,知道你舅舅吧。”
裴誌頌聞言點點頭,他雖然沒有見過自己的舅舅楚鬆哲,可在他的人生中,也不止一次的聽楚秀嵐和他的外公楚景尋提到過。
楚秀嵐隨即便看向裴誌頌說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淩遊,就是你舅舅唯一留下的骨肉,你外公的親孫子,我們楚家的根。”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楚秀嵐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第(2/3)頁
第(3/3)頁
裴誌頌後退了兩步:“不可能,不可能啊,舅舅不是都去世三十幾年了嘛。”
裴誌頌無法接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表弟,而且這個表弟,還被自己敵對了這麼久的時間。
楚秀嵐接著道:“我允許你不認這個弟弟,我也允許你和他沒有親情,可我不能讓裴長風那個王八蛋,用我的親兒子,去對付我的親侄子,他這是在用我的手心,來打我的手背,左右疼的都是我啊。”
楚秀嵐咬著牙,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流下了一滴淚:“三十多年過去了,他裴長風還嫌對我傷害的不夠,他其心可誅。”
裴誌頌搖著頭,不敢接受這個事實:“怎麼會,怎麼會啊。”
楚秀嵐再次拿出手機,翻開那篇報道:“今天我要是不來,你下一步要怎麼做?用這兩篇報道,毀了你表弟的政治生涯,用你這兩篇報道,毀了你外公一輩子的名譽嗎?我告訴你裴誌頌,我不允許,我決不允許。”
說著,楚秀嵐翻了翻這篇報道裡的文字,接著說道:“小遊,自小沒有父母的疼愛,他自出生後的二十幾年裡,和你奢靡的生活無法相比,他從行醫到走入仕途,一步一個腳印的從基層做起,造福了幾方土地上的百姓,又何談你文中寫到的種種呢?楚家幫過他什麼?楚家虧欠他的還都還不清,又何談家族給過他什麼呢?”
頓了一下,楚秀嵐指著裴誌頌問道:“而你呢,你外公雖然恨透了裴長風那個混蛋,可對你卻如親孫子一般疼愛,你怎麼敢在他屍骨未寒之際,就寫出這種報道,要毀了他的清白和名譽的。”
聽到這話,裴誌頌連忙搖頭:“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怎麼會毀了外公的名譽,我怎麼敢毀了外公的清白,我爸沒告訴我,他沒告訴我啊。”
楚秀嵐擦了一把眼淚,仰頭歎了口氣,然後努力的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之後說道:“裴誌頌,你好自為之吧,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母親,你就少把裴家人那種低劣的把戲,用在楚家人的身上,我三十年前就已經領教過一次了,不想再領教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