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辛頌之的小徒弟二寶,一如昨日的帶著夏宗孚出門去了,之前二人是走步運動,而今天二寶則是上了強度,帶著夏宗孚出去慢跑。
二寶是個心思很乾淨的人,他是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早些年辛頌之在京城籍籍無名之時,二寶曾經帶著自己生命中唯一的親人,也就是他的母親一路上京看病,可到了京城,他們母子倆僅有的積蓄都已經在路上花光了。
來到醫院,當時才十幾歲的二寶跪在醫院的導診處,見到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就磕頭求情,求哪位醫生可以先為自己的母親看病,診費他會打工去賺,還給醫生。
可大醫院的醫生看慣了這種事,而且早些年也有過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發生過,所以大家都漠然的離去了。
隻有每天隻坐鎮兩天的辛頌之,第二天去坐鎮時,看到了這一幕,起初他也沒有管,瞥了一眼就離開了。
可就在中午他要去吃午飯的時候,卻見著二寶依舊與母親依偎在一起,給母親喂著他身上僅剩的半個饅頭,這一幕,讓辛頌之不由得一陣感動,所以便請他們母子倆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先是給二寶母子打了一份飯,接著辛頌之又給二寶的母親看了病,隻不過那個時候,二寶的母親已經病入膏肓,辛頌之也無能為力,他知道,就算是做手術也隻是白白花錢的徒勞之舉,所以辛頌之收留了母子倆,用保守治療的方式,儘可能的讓二寶的母親再多陪伴二寶些時日。
在二寶的母親臨終之前,她求辛頌之,哪怕是讓二寶做牛做馬也好,求辛頌之給二寶一口飯吃。
辛頌之答應了,縱使那時候的辛頌之正處在人生最失意的階段,可他卻對這個善良天真的孩子,產生了一種憐憫之心。
待二寶的母親去世之後,辛頌之就收了二寶做了徒弟,這些年來,二寶從來沒有因為俗世的紛擾,動搖過本性,雖然二寶不像淩遊和衛諾那般,是祖師爺賞飯吃的天才,可他卻始終用最勤懇的方式,以勤補拙的學習醫術。
跟在辛頌之和葉扁舟的身邊,他見過達官顯貴,也見過底層百姓,可他的醫心,卻始終單純,這種單純難能可貴,所以葉扁舟對這個小徒孫也甚是喜愛,將自己的醫術本領,儘數傳教。
在街頭慢跑,二寶仿佛與這胡同附近的鄰居全部相熟,每逢路過小吃攤,都有人與他打招呼,他也會熱情的回應著。
夏宗孚跟在他的身邊,氣喘籲籲的笑著問道:“二寶,你的人緣很好嘛。”
二寶笑著看了看夏宗孚,有些害羞的撓了撓後腦勺:“沒有吧,他們大多數都來找過師父和師公看病,我對他們很好,他們也就對我好,平時我出來,他們都請我去家裡吃飯呢。”
夏宗孚呢喃著:“對他們好,他們就對你好,是啊,老百姓最清楚誰對他們好。”
二寶沒聽清,更沒聽懂:“夏先生,您說什麼?”
夏宗孚笑著擺擺手:“沒什麼,我們繼續,跑起來。”
二寶嘿嘿一笑:“前麵有一家很好吃的煎餅果子,等我們跑回來,我請您吃。”
“行啊,那我謝謝你了呀二寶。”夏宗孚笑著,也加快了速度。
而此時的胡同邊,緩緩開進來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了下來。
車停好之後,副駕駛的秘書便連忙下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隻見林家信下車之後,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接著又與拿好禮品的秘書,朝著胡同內走了進去。
找到葉扁舟家的門,秘書敲了敲,沒一會,就見衛諾打開了院門:“你們是?”
林家信看著眼前的衛諾,不禁一怔,又朝院子裡看了看,以為是自己走錯了。
“這裡,是葉老家吧?”林家信含笑問道。
衛諾聞言一點頭:“對,您是找我太師公嗎?”
“是啊是啊。”林家信聽了衛諾的稱呼,不禁好奇,葉老什麼時候收了個女徒孫:“他老人家在裡麵?”林家信禮貌的問道。
衛諾應道:“在,剛剛梳洗完,我帶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