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雖然這麼說,可淩遊又何嘗不擔憂,如果因為薛亞言父母的問題,以後頻頻搞出事情來,就算鄭廣平是個心胸寬廣,且有看在自己麵子的成分在,最後也很難說會繼續采用薛亞言在身邊了。所以這才是薛亞言惆悵不解的關鍵所在。薛亞言的父母,在他小時候就離了婚,後來又都組建了各自的家庭,不過隨著薛亞言現在發展的越來越好,便難免都找上門來了,利用著親情綁架著薛亞言為他們做這做那,淩遊每每代入進薛亞言的視角時,都覺得窒息痛苦。畢竟是自己的父母,他又不能完全不予理會,而且鬨不好還會讓不知情的人搞出輿論,給薛亞言扣上一個當了大官,就不孝父母的帽子。可如果薛亞言對他們有求必應,那未來對薛亞言的影響,也絕對是很嚴重的,甚至一個不小心,就會斬斷了薛亞言眼下看來,十分光明的前程。薛亞言一邊大口吃著東西,一邊低著頭,不去直視淩遊的說道;“我現在覺得,我很糟糕,如果沒有你的推薦,我根本就不行,現在倒好,更是把生活過的一地雞毛。”淩遊聽後沒有回答薛亞言的話,就這麼看著他,薛亞言舉杯,他就跟著一起喝酒,任由薛亞言傾訴內心的憋悶。,兩個人吃了點烤串,又各自喝了兩杯酒,薛亞言有心事,所以醉的比淩遊要快,淩遊帶著他回到薛亞言的家裡,給他扶到床上躺好,自己也簡單洗漱了一下之後,去了他以前常住的客臥睡下了。次日上午,淩遊給麥曉東還有杜衡各去了一通電話,講明了自己因為時間緊張的問題,就不與二人見麵了,二人也很理解,不過卻是很想念淩遊,所以便在電話裡,都和淩遊聊了許久。待薛亞言醒來之後,兩個人就又回了雲崗,接上了秦艽母子,又和魏書陽等人告了彆,就前往了到餘陽,直接去了機場。在進入機場之前,淩遊和薛亞言緊緊的擁抱了一下,然後拍了拍薛亞言的後背說道:“老薛,不是因為我的推薦,你才行,而是因為你行,我才推薦你。”薛亞言聽到這話,頓時回憶起了昨晚自己的話,然後重重的一拍淩遊的後背笑道:“肉不肉麻,我知道了。”薛亞言是笑著的,從淩遊認識薛亞言的第一天起,薛亞言就是永遠積極開朗的,可作為朋友,作為兄弟,薛亞言的這種樂觀和堅強,反而讓他心疼。兄弟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來襯托,所以兩個人就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你拍一下我的後背,我又加大力氣拍一下你的後背,直到兩個人都痛了,這才哈哈大笑著分開。緊接著薛亞言又與秦艽說了再見,隨後又逗了逗孩子,便同淩遊一家揮手告了彆。在前往京城的飛機上,淩遊扭頭對秦艽說道:“我覺得,老薛該找個媳婦了。”秦艽此時正低頭看著淩南燭,聽到淩遊沉默良久之後,突然出口的這麼一句話,不禁笑了:“人家亞言都沒急,你跟著急什麼勁啊。”淩遊看了看秦艽,沉吟了片刻,隨後還是說道:“有合適的女孩,你給他留意一下。”秦艽噗嗤一笑:“這種事,還是自己談的以後更幸福。”不過看到淩遊這副操心的模樣,秦艽還是笑著應道:“行吧,有合適的,我給亞言留意留意。”抵達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周天冬親自來接的淩遊一家,待回到霧溪山的家中時,秦老已經披著一件將校呢大衣,站在小院裡等候了。看到淩遊一家下車進來,秦老先是笑著迎向了孩子,接著又意味深長的看了淩遊一眼,隨即在淩遊的後背上一拍說道:“進屋,回家。”幾人進了屋內,因為有孩子的話題,很快就熱絡了起來。淩遊看向了秦老問道:“我大伯和大哥晚上回來嗎?”秦老拉著淩南燭的小手,頭也沒抬的說道;“今晚不回了,明天一早回來。”聊了一會之後,幾人便一起吃了飯。飯後,秦老朝書房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小子,你和我來。”淩遊看了一眼秦艽,然後便起身跟了過去。進入書房之後,秦老便坐到了書桌之後,指了指書桌斜對麵牆邊的兩把沙發,讓淩遊坐下。淩遊選擇了靠近秦老一些的沙發坐了下來,見秦老從抽屜裡拿了一包煙出來,淩遊又去給秦老點燃了香煙。就見秦老吐了口煙霧說道:“你爺爺的走,我很惋惜。”淩遊聽後表情有些悲傷,然後說道;“我明白。”秦老接著看向淩遊說道:“你,能夠理解他的用心吧。”淩遊知道秦老說的是什麼,自然還是對於自己不能認祖歸宗這件事。淩遊點點頭回道:“我理解,更明白輕重。”秦老一點頭,歎了口長氣:“那就好。”說著,秦老便拿出了他抽屜裡的一本老相冊,然後拿出了一張照片說道:“這是,我和他的一張合影,送給你了。”淩遊起身接了過來,看著照片裡年輕的楚老和秦老,再回憶起楚老彌留之際的模樣,不禁心酸不已。秦老看著淩遊,心裡卻是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總有一天也會如同楚景尋一樣,離開這個世界,所以他才把二人的一張合照送給了淩遊,讓他留作紀念,可這話,他卻沒有說出口,他怕淩遊傷悲。沉默片刻後,秦老便接著說道:“作為楚家的兒孫,我希望你能夠繼承你爺爺的遺誌,成為他那樣的人。”頓了一下,秦老接著又道:“你應該去了餘陽,見了鄭廣平,對於如今雲海幫的事,也有了些許的了解,我隻能說,在當下社會裡,有人想搞小團夥主義,撥弄是非,是絕對不允許的。”淩遊聞言剛要表示認同,就聽秦老注視著他的眼睛說道:“雲海的老楚走了,這些惡虎就以為沒有了威懾,肆無忌憚了起來,可他們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小楚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