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話對麵的男人喘了口粗氣:“你見過那個淩遊?”散步男人則是說道:“沒見過本人,但從照片上看,和鬆哲的確有些相像。”電話裡的男人聽後便道:“幫我查清楚,萬不得已,斬草除根也行。”散步男人聽後冷笑一聲:“若真的是故人之子,你讓我怎麼下得去手嘛。”電話對麵的男人則是哈哈笑了兩聲:“少和我來這套,隻要我把玉羊灣重新奪回來,我保你下半輩子吃喝不愁。”散步男人駐足在了湖邊的欄杆前,望著已經結冰的湖麵,換了隻手舉著手機說道:“你不缺錢,我也不缺,你覺得這個條件,會吸引我嗎?”電話對麵沉默了片刻,隨即問道:“那你想要什麼?”就聽男人臉色陰沉的望向了天空,沉吟良久後說道:“既然說斬草除根,就要乾乾淨淨,我要楚家身敗名裂,包括,楚秀嵐。”電話對麵的男人&ot;嘶&ot;了一聲:“你瘋了吧?你覺得我會答應?”男人冷哼一聲:“還有你做不出來的事?彆裝正人君子了。”就聽電話對麵思忖了許久,這才含含糊糊的應道:“你先調查淩遊的事,其他事,我們從長計議。”“那還是免談吧。”男人聞言便要掛斷電話。可對方卻連忙叫住了他;“等等,你彆覺得這事隻有你能辦到。”男人淡淡一笑:“先彆說他是不是楚家的後人,單憑秦家孫女婿這一點,你覺得你能做的不留痕跡?楚家沒有頂梁柱了,可秦家不同,就算秦家老爺子死了,還有秦鬆柏和秦川柏兄弟在呢,你要是覺得你能做到,那請便吧。”“你和楚家的怨,難不成比我還要深?”電話裡的男人問道。男人不屑一笑:“你有什麼怨?你是自食惡果,當年你搞出那種事出來,楚景尋隻讓你捐出一個玉羊灣,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頓了一下,男人冷下臉來:“可我和楚家不同,是血仇。”說到這,男人的眼神如同要吃人的惡狼一般。電話那邊的男人聽後沉默了片刻,隨即便說道:“行吧,我會想辦法,可秀嵐她畢竟是我會想辦法把她從現在的位置上拉下來,可你不能傷害她,不然,我和你沒完。”男人一笑:“一言為定。”說罷,二人便掛斷了電話。三日後,經上報上級黨委政府批準,桃林市文體用品公司正式掛牌成立,隸屬桃林市教工委及教育局領導,公司總經理由市教工委書記李運來兼任,並且通過桃林市市委、桃林市人大常委會第三十二次會議表決通過,任命李運來同誌,擔任桃林市教育黨組書記、局長。對於這項決定之初,淩遊和喬仁傑是經過多番討論,且拿到常委會上探討過的,有人覺得,賦予李運來的在桃林市教育係統工作的權利過大,可淩遊卻認為,在市裡教育改革初期,讓一個人將權利一把抓,總好過權利分攤化之後出現矛盾來得好,經過幾次會議探討之後,最終還是保持了這項決策安排。公司成立之後,要麵臨的就是供應商的招標問題,淩遊這天專門將李運來請到了自己辦公室。這李運來今年五十六歲,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鏡片很厚,近視足足有六百度左右,在擔任市教工委書記之前,李運來曾經在市一中、五中、以及初中的二中,乾了近二十年的校長兼校黨委書記,在教育係統中,他的為人還是有口皆碑的,整個桃林市近一半人都知道他,就算沒做過他的學生,也做過他的學生家長,可謂是桃李滿天下。淩遊是敬佩教師這一職業的,更尊重像李運來這樣的老教育者,所以他並沒有擺出領導的架子,在李運來進到他辦公室之後,淩遊親自給其泡茶遞煙。李運來見淩遊忙前忙後的,也覺得有些拘謹,弓著腰想坐不好意思坐,直到淩遊坐下來,朝他壓了壓手客氣道:“李老師,快請坐啊。”李運來對淩遊的這個稱呼,十分滿意,他沒想到淩遊會這麼叫他,可這也無疑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就見李運來坐下之後,便吸了口煙,然後對淩遊說道:“淩市長,你這好煙好茶好招待的,搞得我莫名惶恐啊。”淩遊聞言一笑:“這古時候論起排名來,還分天地君親師的,您是榜上有名的人,我好煙好茶好招待,不也正常嘛。”說罷,淩遊嗬嗬笑了兩聲。李運來連忙擺了擺手:“你真能拿我說笑,可不敢當。”二人寒暄了片刻,淩遊便問道:“李老師,對我們桃林當下的教育環境,我想聽聽您的看法。”李運來沉吟片刻,隨後便抬起頭說道:“要我直言,桃林以往的教育,過於野蠻粗暴,我也曾經多次提出過這樣的發言,可奈何沒什麼話語權,起不到讓桃林的教育工作者們能夠醍醐灌頂的效果。”頓了一下,李運來便悠悠說道:“我認為,教育的本質,絕不是為了注滿一桶水,而是要耐心的澆灌一朵花,因材施教方為根本,桃林以往的問題發生在哪裡呢?學習好的孩子,就著重培養,學習差的,就放任不理了,不是教師要這樣,而是桃林教育係統的領導們,太過於看重升學率和結果,這換個說法叫什麼?功利心嘛,作為教育者,如果功利心重了,那麼教育的本質,就會變質,久而久之,就會淪為一個死循環,一部分學生壓力太大,就像一個高壓鍋一般,可能會隨時爆開,還有一部分學生呢,會太過放鬆,以至於逐漸沉淪,這樣一來,無論是對於成績,還是學生的心理都會出現問題的。”說罷,李運來歎了口氣:“教育啊,絕不是優勝劣汰的過程,桃林以前的路,走錯了。”淩遊聞言不禁點頭:“李老師的話,令人發省。”李運來聞言再次笑著搖頭:“不敢當,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