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一邊用手在張桂華的後背上輕輕拍著,一邊安撫道:“要是回家之後他欺負你,你就給我們打電話。”
張桂華情緒很激動,抽泣的上氣不接下氣,擺著手道:“他,他整天遊手好閒慣了,除了打麻將就是打撲克,把小洋爸媽留給他們兄弟倆的錢輸了好幾萬,要不是因為這仨孩子,我早就和他離婚了。”
坐在一旁的石一飛聞言接話道:“就是為了這仨孩子,才應該和他離婚,這個男人太不像樣子了。”
鐵山則是用腿碰了一下石一飛的腿,示意他注意身份,不要什麼話都說。
十幾分鐘之後,張桂華的情緒才得以平複,這時眼睛哭的早就腫的像兩顆核桃似的,就聽她一邊擦著臉上的眼淚,一邊問道:“我能,能見見倆孩子嗎?”
鐵山聽後則是說道:“等會兒我們會安排你們見麵,不過我還是希望,如果你知情,最好能多一點給我們一些線索和消息。”
張桂華連連點頭,不過很快又用力的搖頭:“不行,我不能什麼都說,如果被知道了,我倒是什麼都不怕,可孩子們還小。”
沈露俯身摸著張桂華的後背應話道:“這是在桃林,是黨和政府的桃林,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夠傷害到你們的,如果真的有人曾經對你們實施過傷害,我們一定會將其伏法。”
張桂華沉吟良久,然後抬頭對沈露說道:“我說可以,但我能求你們一件事嗎?”
沈露聽後連忙承諾道:“放心吧,孩子的問題不大,等會兒你就能領走。”
張桂華聽了卻擺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孩子能暫時交給你們嗎?對,包括我的兒子。”
“為什麼呀?”沈露不解的問道。
張桂華聞言想了想,可卻沒有說出實情,隻是說:“我就這麼一個請求,你們答不答應吧,你們要是不答應,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
沈露聽後回身看向鐵山和石一飛,隨即三人便聚在一起商量了幾句,沈露這才走回來說道:“這事不是小事,我們也不能做主,這樣吧,我們和領導申請一下,你稍等。”
說著話的工夫,石一飛已經離開了這個房子,走出房門後,朝樓上莫文傑的辦公室走了上去。
在和莫文傑彙報了這一情況之後,莫文傑也十分驚訝,直說這算是意外驚喜,於是想了想之後,就吩咐石一飛回去答應張桂華的請求,左右現在這個時期正是學生們放假還沒開學的時候,經管三個已經懂事的孩子倒也不算難。
石一飛回去之後,剛一開門,就對鐵山和沈露二人點了點頭。
沈露見狀便側頭對張桂華說道:“張大姐,我們領導同意了你的請求。”
張桂華點點頭,隨即便說道:“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石一飛見狀,連忙回到了他的座位前,拿起筆準備做筆錄,鐵山也起身打開了支架上的攝影機。
就聽張桂華沉默了片刻後回憶道:“當初,要拆遷這棟樓的開發公司,是博泰集團的,可後來在讓我妹妹一家,以及整個小區的業主簽字的時候,我記得,公章上卻又換了個公司,叫什麼金順建築,當時因為這事,大家還遲疑了許久,畢竟博泰集團,是桃林的一個大企業,大家夥都信得過,可突然換了個金順建築,大家就有些持懷疑態度了,不過後來,他們解釋說,這個金順建築,是博泰集團的子公司,專門負責工程建築方麵的,大家這才放心。”
石一飛在記筆錄的同時,鐵山也著重記下了博泰集團和金順建築兩家公司的名字。
張桂華隨即又道:“我那個爺們兒,嗜賭成性,當時聽說我妹妹家要拆遷的時候,沒少讓我帶他來這,就是為了,等我妹妹家拆了遷,賠了錢,他能借點還賭債,所以這裡拆遷的事,我知道的不少,直到那晚,突然傳來噩耗,說我妹妹和妹夫,都葬身火海了。”
說到這,張桂華的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說完這些之後,張桂華又將當時火災後的細節補充了不少,直到一個小時之後,才說完全部。
在張桂華說完之後,鐵山便走出了房間,沒一會,便帶著那兩個孩子走了回來。
當看到兩個孩子的時候,張桂華猛地起身衝了過去,先是在兩個孩子的屁股上各打了幾巴掌,嘴裡還說道:“讓你們闖禍,讓你們不聽話。”
可打完之後,張桂華蹲在地上抱著兩個孩子便哭了起來。
兩個孩子見到家人也哇的一下哭了,口中不住喊著大姨我們錯了,齊洋是個堅強孩子,眼淚簌簌流著,可齊澤卻是真的害怕了,哭起來不停。
過了好一陣,張桂華才一邊擦著兩個孩子的眼淚,一邊叮囑道:“大姨要去辦點事,這幾天,你們就在這幾個警察叔叔阿姨這裡住一段好不好,等大姨辦完了事,就回來接你們。”
倆孩子聽了這話頓時慌了,就連那齊洋也怕了:“大姨,你不要我們了嗎?”
張桂華聽不得這樣的話,連忙哭著解釋道:“怎麼會呢?大姨怎麼可能不要你們呢,等過段時間,大姨就接你們回家。”
說著,張桂華又連忙補充道:“弟弟也會來,你們和弟弟在一起,到時候大姨一起接你們。”
齊澤哭的更甚了,抹著眼淚咧著嘴:“我不要,我要大姨,我不要在這。”
張桂華哄了良久,齊澤也沒被哄好,見到這個情形,張桂華隻好用懇求的目光看了一眼沈露,然後趁兩個孩子不注意,就起身朝門外而去。
齊澤見狀便要去追:“大姨,你彆不要我們。”
可沈露卻一把將齊澤摟在了懷裡不讓他追去,鐵山和石一飛也連忙拉住了齊洋的手,控製著不讓他有動作,可齊洋卻明顯冷靜多了,不哭不喊也不說話,就那麼眼神空洞的看著張桂華離去的背影。